白锦身边同样如此，应付着周遭或友善或嫉妒的目光，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这拜师宴不办也罢，反正办不办都改变不了他是文老弟子的事实。
他年岁小，身影很快被围上去的各家公子淹没，白薇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心中忽然有些明白文茂哲此举为何。
文老爷子是为白锦好。
这拜师宴如今办了，不久之后白锦就去潭州了，足足留给众人大半年的时间消化此事，等白锦他日再回来，此事也不至于令人哗然了。
当然也有人不服，便是曾经三番五次登门拜师无果的世家贵族，这种不服便体现在白锦身上了。
但白锦又哪里是好欺负的，小小年纪便凭着三寸不烂之舌通过了众人种种名为考较，实则为难的‘学术交流’，反倒是赢得了不少称赞叫好声，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难怪会惹得文老垂青了。”蔡尚书笑眯眯地瞧着白山，“令郎果真是聪慧无比啊。”
“大人过誉了，犬子也就是贫嘴了些。”
白山嘴上谦虚着，心中却是美的冒泡。
他当然知道白锦此番是张扬了些。
但作为文老的弟子本身就是张扬的，如果白锦刻意低调，反倒会让人觉得他唯唯诺诺好欺负，丢的是文老的颜面。
文老的颜面那是能丢的吗？
何况他儿子行事也有度，言谈之间不卑不亢，这不挺好的么。
林氏那边也被一众夫人围着，只不过文夫人在侧，众夫人尽管心中酸溜溜的，嘴上却不好造次。
继拜师宴之后，上元节到了，前朝后宫同乐。
宫宴那天，白薇也陪着林氏去了。
还是那老一套，歌舞音律，没什么新意，但在宏德帝携众臣到来，众人移步御花园之后，她又重新打起了精神，因为白山带来个小道消息——这次宫宴之后，皇上大约要替另外几个皇子赐婚了。
“我还听说这次赐婚之后，大皇子就该入朝参政了。”
嗯？入朝参政？
这么快的吗？
白薇瞧了眼前方随行在帝后身侧的大皇子，悄声问道，“您听谁说的？”
白山朝文博昌那边努了努嘴，“大皇子痊愈之后一直是由文大人教导的，可你别忘了身为帝师的郑太师乃是他的外公。”
那是三朝元老，曾是皇上的老师。
“没忘。”白薇嘟哝道，“我还曾收到过郑太师府上送来的一尊玉兔捣研钵呢。”
那也难怪了，能教导皇上的郑太师自然也能教导自家外孙，有郑家的支持，大皇子入朝参政是迟早的事。
皇上还是偏爱大皇子的，就不知道其他皇子心中作何感想了。
“你啊。”
白山失笑一声，交代了一声让她好好陪着林氏，自己去了群臣那边。
“好无聊啊。”
白薇在心中哀叹着，“今年的上元节格外没意思。”
常怡和文景瑶已是名花有主，蔡映彤也嫁了人，今年上元节没人陪她街头巷尾的晃悠了。
“你别无聊了主人。”汤圆啐了一口，指着戚芷柔的方向怪叫着，“你看看她那个眼神，她在看谁？！！”
白薇顺着它的话音望了过去，瞧见戚芷柔看的是谁后心中顿时无语。
“我就说她那时候怎么会跟唐纤纤起冲突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这是瞧上江言峥了啊，眼珠子都快粘人家身上去了。
“我说主人，你的反应要不要这么平淡？”
汤圆气愤之余满脸费解。
“我需要什么反应。”白薇懒懒地回道，“不过痴心妄想罢了，江言峥的眼光才不会那么差。”
想当初戚将军的小妾还是拜江言峥所赐呢，戚芷柔要是知道这事还不得气死。
不过这男人的确优秀，在一众年过半百的大臣中甚是惹眼。
望着男人的背影，她不由轻叹道，“还是我眼光好。”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转了过来，如鹰半锐利的目光迅速锁定了她，又在下一瞬缓和下来，唇边缓缓牵起笑意。
白薇回之一笑，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却察觉一束不甚友善的视线投了过来，歪头一瞧，正是戚芷柔。
“她瞪你呢主人！”
汤圆指着戚芷柔嚷嚷着。
“瞪就瞪呗，我又不会少一块肉。”白薇满不在乎道，“今时今日，她可不能再拿身份压我了。”
这种场合，戚芷柔大约也不会来找她麻烦的，除非以前的教训还没吃够。
她料的不错，戚芷柔是没敢在宫宴上找她麻烦，但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出宫门之后她们前后脚碰上了， 正好江家的马车也停在附近，她才与江言峥打了个招呼戚芷柔便开始阴阳怪气。
“这有些人还真是有失教条，全然不顾男女有别啊。”
这尖酸刻薄的声音让白薇神色一滞，左右看了看，周围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她身上，意味难明。
她顿时笑了，“众人皆知我曾深入西北救治疫病，而今遇上平北将军打声招呼倒成了你口中的有失教条了么？”
“也是，戚小姐眼高于顶，怕是遇上熟人也不屑一顾，哪似我等还要以礼待人，着实让你见笑了。”
她去西北的事无人不知，江言峥便是平北将军，相识一场打个招呼再正常不过，她一番话反衬得戚芷柔不知礼数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又转到了戚芷柔身上，江言峥的神色也瞬时冷了下来。
“不知戚小姐口中的教条是不是似京中传言的那般，如果是，那白小姐的确不及你半分。”
他口中的传言便是戚夫人母女虐打小妾的事，本来那事过去了许久，还是拜唐纤纤所赐给重新提起来的。
他是借着那事送走了唐纤纤，可不代表他就怕了戚家，戚芷柔敢当面为难白薇，她也不介意让戚家难堪。
“江将军误会了，我不是……”
戚芷柔话还没说完就被戚夫人打断，“江将军，郡主，是小女冒昧了，我们这便告辞了。”
说完便拉着面色青一阵紫一阵的戚芷柔走了，余下众人见没热闹可看，该散的也尽数散了。
白锦身边同样如此，应付着周遭或友善或嫉妒的目光，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这拜师宴不办也罢，反正办不办都改变不了他是文老弟子的事实。
他年岁小，身影很快被围上去的各家公子淹没，白薇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心中忽然有些明白文茂哲此举为何。
文老爷子是为白锦好。
这拜师宴如今办了，不久之后白锦就去潭州了，足足留给众人大半年的时间消化此事，等白锦他日再回来，此事也不至于令人哗然了。
当然也有人不服，便是曾经三番五次登门拜师无果的世家贵族，这种不服便体现在白锦身上了。
但白锦又哪里是好欺负的，小小年纪便凭着三寸不烂之舌通过了众人种种名为考较，实则为难的‘学术交流’，反倒是赢得了不少称赞叫好声，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难怪会惹得文老垂青了。”蔡尚书笑眯眯地瞧着白山，“令郎果真是聪慧无比啊。”
“大人过誉了，犬子也就是贫嘴了些。”
白山嘴上谦虚着，心中却是美的冒泡。
他当然知道白锦此番是张扬了些。
但作为文老的弟子本身就是张扬的，如果白锦刻意低调，反倒会让人觉得他唯唯诺诺好欺负，丢的是文老的颜面。
文老的颜面那是能丢的吗？
何况他儿子行事也有度，言谈之间不卑不亢，这不挺好的么。
林氏那边也被一众夫人围着，只不过文夫人在侧，众夫人尽管心中酸溜溜的，嘴上却不好造次。
继拜师宴之后，上元节到了，前朝后宫同乐。
宫宴那天，白薇也陪着林氏去了。
还是那老一套，歌舞音律，没什么新意，但在宏德帝携众臣到来，众人移步御花园之后，她又重新打起了精神，因为白山带来个小道消息——这次宫宴之后，皇上大约要替另外几个皇子赐婚了。
“我还听说这次赐婚之后，大皇子就该入朝参政了。”
嗯？入朝参政？
这么快的吗？
白薇瞧了眼前方随行在帝后身侧的大皇子，悄声问道，“您听谁说的？”
白山朝文博昌那边努了努嘴，“大皇子痊愈之后一直是由文大人教导的，可你别忘了身为帝师的郑太师乃是他的外公。”
那是三朝元老，曾是皇上的老师。
“没忘。”白薇嘟哝道，“我还曾收到过郑太师府上送来的一尊玉兔捣研钵呢。”
那也难怪了，能教导皇上的郑太师自然也能教导自家外孙，有郑家的支持，大皇子入朝参政是迟早的事。
皇上还是偏爱大皇子的，就不知道其他皇子心中作何感想了。
“你啊。”
白山失笑一声，交代了一声让她好好陪着林氏，自己去了群臣那边。
“好无聊啊。”
白薇在心中哀叹着，“今年的上元节格外没意思。”
常怡和文景瑶已是名花有主，蔡映彤也嫁了人，今年上元节没人陪她街头巷尾的晃悠了。
“你别无聊了主人。”汤圆啐了一口，指着戚芷柔的方向怪叫着，“你看看她那个眼神，她在看谁？！！”
白薇顺着它的话音望了过去，瞧见戚芷柔看的是谁后心中顿时无语。
“我就说她那时候怎么会跟唐纤纤起冲突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这是瞧上江言峥了啊，眼珠子都快粘人家身上去了。
“我说主人，你的反应要不要这么平淡？”
汤圆气愤之余满脸费解。
“我需要什么反应。”白薇懒懒地回道，“不过痴心妄想罢了，江言峥的眼光才不会那么差。”
想当初戚将军的小妾还是拜江言峥所赐呢，戚芷柔要是知道这事还不得气死。
不过这男人的确优秀，在一众年过半百的大臣中甚是惹眼。
望着男人的背影，她不由轻叹道，“还是我眼光好。”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转了过来，如鹰半锐利的目光迅速锁定了她，又在下一瞬缓和下来，唇边缓缓牵起笑意。
白薇回之一笑，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却察觉一束不甚友善的视线投了过来，歪头一瞧，正是戚芷柔。
“她瞪你呢主人！”
汤圆指着戚芷柔嚷嚷着。
“瞪就瞪呗，我又不会少一块肉。”白薇满不在乎道，“今时今日，她可不能再拿身份压我了。”
这种场合，戚芷柔大约也不会来找她麻烦的，除非以前的教训还没吃够。
她料的不错，戚芷柔是没敢在宫宴上找她麻烦，但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出宫门之后她们前后脚碰上了， 正好江家的马车也停在附近，她才与江言峥打了个招呼戚芷柔便开始阴阳怪气。
“这有些人还真是有失教条，全然不顾男女有别啊。”
这尖酸刻薄的声音让白薇神色一滞，左右看了看，周围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她身上，意味难明。
她顿时笑了，“众人皆知我曾深入西北救治疫病，而今遇上平北将军打声招呼倒成了你口中的有失教条了么？”
“也是，戚小姐眼高于顶，怕是遇上熟人也不屑一顾，哪似我等还要以礼待人，着实让你见笑了。”
她去西北的事无人不知，江言峥便是平北将军，相识一场打个招呼再正常不过，她一番话反衬得戚芷柔不知礼数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又转到了戚芷柔身上，江言峥的神色也瞬时冷了下来。
“不知戚小姐口中的教条是不是似京中传言的那般，如果是，那白小姐的确不及你半分。”
他口中的传言便是戚夫人母女虐打小妾的事，本来那事过去了许久，还是拜唐纤纤所赐给重新提起来的。
他是借着那事送走了唐纤纤，可不代表他就怕了戚家，戚芷柔敢当面为难白薇，她也不介意让戚家难堪。
“江将军误会了，我不是……”
戚芷柔话还没说完就被戚夫人打断，“江将军，郡主，是小女冒昧了，我们这便告辞了。”
说完便拉着面色青一阵紫一阵的戚芷柔走了，余下众人见没热闹可看，该散的也尽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