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惊天豪赌(1/2)
乱中逃命开始了——
若是宁金金一早料到闻人秩发难这般及时,她一定会严厉拒绝臧蓝离席的请求。
离开简单,想要趁乱回去却是千难万难。
当然,这会子也不能责怪臧蓝,宁金金也没想到闻人秩这么干脆利索——明明所有朝廷大员和身份贵重的命妇都还在席上,等他们四处散开了才更好起事。
现在乱子发生得这么快这么匆忙……难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
宁金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以闻人秩的性子,他能缜密筹划数年,将朝中上下的官员人手替换小半,不可能连区区一个时辰都忍不了。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难道想把文武百官全部血洗一遍?
宁金金拉着臧蓝绕着帐子跑,一边在心里猜测闻人秩想做光杆皇上的可能性。
帐子里已然乱起来了,但这里不是冲突的重灾区,宁金金拉着臧蓝一路躲着人走,时不时还躲入某个帐子里,耳边只听得千金小姐丫头仆妇的尖声惊叫。
宁金金想得没有错,这些人并不是闻人秩的目的,她和臧蓝才是,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虽然尖叫声四起,但真正流血伤亡事件并不多。
“这,这怎么办?”
宁金金和臧蓝险些迎面碰上凶神恶煞的兵丁,宁金金十分镇定,拉着臧蓝及时从帐子后头掀开一些钻了进去,看着外面黑幢幢的人影走过。
“必须得到宴席那边,这还不清楚么?他们是来找我们的,不然帐子这边只有一群千金小姐,她们有什么所谓?”
臧蓝看着宁金金镇定的模样,想着自己好歹也痴长宁金金两岁,强自镇定下来,想着该如何脱困。
“我方才……好像瞧见了那兵丁身上的令牌,我认得那个令牌!”
说着,臧蓝恍然大悟,用力攥紧了宁金金的手臂。
“是城北大营!怪不得!是容姝的男人,孙正道!”
宁金金转脸给了臧蓝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现在想明白过来还不算很晚。
“我早觉得这里头有诈了,不然以王妃对容姝的疼爱,哪怕孙正道反复救了她们娘俩三十次命,也是不舍得把女儿那么委屈嫁到孙家的。”
无非是为了城北大营的禁军罢了。
城东大营和城北数量相当,质量却有很大差别,城东大营在臧国公和杜闻远的管理之下,不管是皇城禁卫还是京城边防,用的都是城东大营的人。
只可惜因着南边的战事已经调空一半,不然闻人秩也不敢打城北大营的主意。
臧蓝此时却突然反应过来,既然宁金金知道,那自己的父亲和兄长?!
“爹爹和大哥哥也早就知道?那,那为什么……”
为什么还默许阿娘大嫂嫂还有宁金金和她来淌这趟浑水?
宁金金转头看着臧蓝,眼神清明澄澈,几乎让臧蓝无地自容。
宁金金轻声道:“这件事,沈太傅也知道。”
臧蓝默然,沈清池虽然没来,但沈家太夫人、大太太和几个嫡孙一个不少。
“还有比眼下更好的机会么?”
宁金金说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南边战事未完,城东大营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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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 惊天豪赌(2/2)
不足,皇上出宫,文武百官都在这里……这可比不得皇宫城墙宫门高大厚重,易守难攻。”
臧蓝听在耳朵里,活像是在听什么匪夷所思的话本子似的。
“既然如此,早知他有不臣之心,何必冒今日这样的险呢?”
闻人秩已经丢了摄政王的宝座,这些年和摄政王府往来亲密的官员也全被彻查……慢慢的一步步来,总有彻底拔除的一天,这又是何必?
宁金金很清楚臧蓝的想法,叹了口气。
帐子外人影走动不断,有忙着四处逃命的丫头婆子,间或走过两个四处抓人认人的兵丁,反正她一时也不敢带着臧蓝就这么跑出去,干脆轻声聊起来。
“慢慢来是好,但是……陛下忍不下去了。”
“况且,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荣亲王是皇家贵胄,身份尊贵,母亲是贵妃,外祖家势力多有存余,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光是因为他入狱罢官的京城官员数不胜数……”
“这次之所以能这么大动作清查文武百官,你道是为什么?闻人秩虽然失了摄政王的位置,但不代表他多年经营的势力也跟着没了,若是他存心反抗,大梁社稷还稳得住么?”
臧蓝还是没明白:“可是……他没有反抗呀。”
宁金金轻轻叹了口气:“是呀,他为什么不反抗呢?他是真的想忍呢,还是在等待一次大好机会,一次性翻盘呢?”
臧蓝不说话了,神色肃然,她明白了,这是计中计。
荣王府这段时间一直在装孙子,不管是荣亲王闻人秩还是荣王妃,但凡外出饮宴应酬,无不小心恭谨,即使对宁金金也是厚礼相待,也是能忍则忍。
反观皇帝、臧国公沈太傅这边却是高调行事,对一干和荣王府来往密切的官员狠狠打压降罪,一幅咸鱼翻身、小人得志的嘴脸。
其实两方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放松对方的警惕。
闻人秩以为小皇帝自觉高枕无忧,不再设防,所以大胆动作。
那么皇上呢?
其实这其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但却不能为人道的原因,宁金金并没有明说。
小皇帝不光是忍不下去了,还要一次性拔草除根。
闻人秩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叔父,闻人皇室的血脉本就单薄,按照高祖皇帝之训,闻人家的子孙不论犯了什么过错,也不能赐死,更不用说杀头。
是以,就算闻人秩举大旗谋反,不管是从人伦还是从祖训,小皇帝都只能把他关入高墙软禁。
但这种方式并不安全——要是软禁真的百分百好使,前朝太子也不会差点颠覆京城了。
闻人秩策划这场谋反,闻人稷也在期待这场谋反,叔侄两个咬着牙卯足了力气,彼此都希望对方能死在这场混乱里,一了百了。
臧蓝也终于从宁金金的话里想清楚前因后果,明白过来,眼神发亮:“咱们棋高一着?”
宁金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臧蓝不解其意。
“再深一些具体些的事我也不知道了,父亲肯定是提前有所准备的,但——凡是涉及刀兵,便有个拿不准,都有赌一把的成分在里头。”
而赌博,并不是谁的筹码大就能稳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