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 进宫谢恩(1/2)
结果还没等周立远下了公事上将军府的门,宁金金这里倒是先接了一道宫里的口谕。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如今在小皇帝身边伺候的韩内官。
上回宁金金躲在贡品箱子里进宫的时候也是他来接应,只不过那时他还是个小小的库房管事。
如今他师父卫大总管年事已高,便接连提拔了他和自己的干儿子,卫大总管自己在宫里半是出力半是养老。
“韩大人不在陛下身边当值,怎么还亲自出来了。”
宁金金依旧是在花厅里接见的宫里来的人,杏儿和桃儿这些日子频频见了世面,现下镇定得很,连忙奉上荷包来,不动声色地递过去。
“郡主委实太客气了些,今儿圣上事少,下朝早了些,便想诏郡主进宫一叙。”
说完,韩内官顿了顿,脸上似乎有些犹豫,好像接下来的话不好出口。
宁金金一头雾水,正要找话头时,却听韩内官说道:“圣上口谕,问高宁郡主,这些赏赐可入郡主心窍?过了这许多日还不入宫谢恩,圣上拿不定主意呢。”
宁金金得体的温柔浅笑顿时僵在脸上。
韩内官也很尴尬,觑着宁金金的脸色,连连用眼神告罪。
其实皇上的原话比这个还要难听直白些,他已然自作主张润色许多了!
宁金金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虽然还是在笑着,银牙却咬得咯吱吱响。
上回沈太傅宣完圣旨后拼了老命拦着她进宫,再加上她一个女子,现在宫里又没什么女主子——先皇后随着先帝爷去了,宫里只剩下几位养老太妃。
这几位养老太妃又同陛下不甚亲近,她们原也出身名门,但在闻人秩做摄政王这几年,她们背后的家族也被架空零散,早就不成气候了。
没有家族撑腰,就算留在宫中养老,也只能关好门过日子,和软禁无甚区别。
不然赏春会这么大的事也不可能落在以前的摄政王妃和如今的定国公夫人头上。
臣子们受了天家恩赏,是要谢恩的,男人去谢皇上,女子去谢皇后,宁金金忖度着自己是个郡主,于情于理都不太好进宫,所以才把这件事给搁置下了。
没成想闻人稷反倒不乐意,今儿还特特叫身边儿的韩内官走一趟,传了这么不阴不阳的话来给她听。
宁金金咬牙切齿一阵儿,按下心头的不爽,再次端起完美微笑。
“陛下天恩,高宁感恩不尽,既然陛下传召,高宁这便大妆了进宫谢恩。”
好小子,等着吧。
宁金金正因将军府和郡主府两头儿的事务忙得焦头烂额,还要思想教育沈太傅的孙女,还要帮着臧蓝谈恋爱传递信物……
宁金金一腔邪火无处发泄,小皇帝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韩内官低着头不敢看宁金金的眼睛,清了清嗓子,道:“郡主无需大妆……”
说着,韩内官看了眼宁金金身上家常穿的素色常服,小心地建议道:“稍稍换身衣裳就是,陛下还在等,车马小轿已经备好。”
宁金金:……
合着还是有备而来。
宁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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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 进宫谢恩(2/2)
点了点头,转身离了花厅,杏儿和桃儿吓得面皮发白,一连声儿地催着。
“姑娘,我的好姑娘,咱们再快些吧,这,这可耽误不得呀!”
杏儿一面劝着,一面自己先跑没了影子。
她到底是庄户人家出身,亲爹还是押镖的武林高手,体力比桃儿强远了,先一步跑回了听雨馆。
等宁金金回到自己屋里时,只见小丫头们已经备好了洗脸净面的温水。
梳妆台上的百宝槅子也打开了,不是她常用的右手边的家常轻便首饰簪环,而是收在左边大匣子里的珍贵物件。
这些珍贵物件儿多是臧夫人送和御赐的,样样精美珍贵价值不菲,宁金金其实也喜欢,只是嫌太重,几乎从来不戴。
杏儿手脚麻利得很,从后头一整排的大箱柜里找出件前些天赏下来的春装。
烟青色的下裙,淡秋香色的对襟长衫底下遍绣缠了银线的桃枝,现在天气和暖,这套衣裳最外头一件褙子用的是两层轻柔苏缎,触手滑若流水,颜色比烟青的裙子略略重些,没有什么复杂绣工,只在对襟上点缀了两排珍珠扣。
杏儿伺候宁金金这么多年,深知道宁金金的喜好,挑出这一身来既显贵重却不华丽,很合宁金金的心意。
“这套瞧着好。”
“姑娘且好生洗脸,让桃儿服侍姑娘梳头,这衣裳在箱子里闷了几日,我拢上些香熏一熏。”
宁金金被两个丫头安排得明明白白,只能老实听命,好在杏儿选的衣裳不错,梳头也简单,只梳了个还算轻巧的百合髻。
选来选去,桃儿选了一套全玉石打磨缠金镶金的头面,那玉兰簪花并用来固定发髻的梳篦上的小玉兰都是玉石直接整雕出来的,花瓣儿和花蕊上缠了淡淡的金边,再算上一只水晶流苏的步摇和两对水头极好的镯子,端的是价值连城。
关键是重量也在宁金金的接受范围内,宁金金揽镜自照,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一打扮起来少了好些小女儿气,端的是清雅尊贵。
“这套不错,若是有差不多的,倒可以收拾些来簪戴,也不重。”
桃儿笑了笑,将耳坠子递给宁金金。
“我记得,这套是定国公夫人送给姑娘的,送来的时候便说又轻便又尊贵,偏姑娘你连试都不试就放了起来,还说什么瞧着沉。”
“于嬷嬷说了,这是宫里样式,玉质极好不说,也只有宫里有这样的大手笔,肯将这么好的玉整雕出玉兰花的样式来,不知损耗多少。”
宁金金摸了摸玉兰花薄到微微透明的花瓣儿,深以为然,是她没见识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宁金金重新梳妆完毕,匆匆离开听雨馆,在到前院儿坐车的这一路上便收获了无数注目——当然,都是后院的丫头婆子。
前院儿的男人们一早就被吆喝开回避了。
等坐上宫里来的马车,宁金金才算是松了口气,细细盘算起见到皇上要说的话来。
她受赏赐也有些日子了,皇上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沈清池来找她之后发作,有点意思。
宁金金觉得,今日她应该还有好大一场口水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