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沈家有女(1/2)
宁金金和臧蓝浅浅消化了下沈清池来拜府的消息,宁金金想到沈家的情况,更是足足地愣了一会儿。
这才回过神来,开口问道:“现在沈姑娘人在哪儿呢?”
“郡主,沈姑娘已去禧安堂给太太请安去了。”
说完,婆子顿了一顿,她本是罪臣家奴罚没而来,走了大运才赏在将军府里当差,还算受宁金金重用。
因着她一直在京城高门大院的内宅里,所以对各家的情况都知道些,便被宁金金派在内宅专门接待外客、来回传话,这个差事不重,油水足有脸面,她一直很小心。
但凡府上来人,只要她曾见过或听过的,都能为宁金金提前提个醒儿,很是尽职尽责。
她深知沈大小姐品性,于是又提醒了宁金金一句。
“奴婢估摸着沈大姑娘不会在禧安堂久待,郡主同县主不如直接移步花厅。”
宁金金心里很明白,沈大小姐自然不会失了礼数,长辈是一定会去拜见的,却不一定能说得上多少话,大约请了安就会来找她。
但是宁金金比较注重隐私,听雨馆也只欢迎像是臧蓝、静云这样极亲近的姐妹,也不大想请沈家姑娘过来。
婆子的建议很在理。
宁金金微微一笑,神色柔和,眼神带着赞赏:“妈妈先下去准备着,要准备最好的茶水、时新的果子糕点,我们这就去。”
婆子领命前去,宁金金揽过镜子来,拉上臧蓝一起认真确认过彼此的仪态,这才离开听雨馆,往花厅走去。
将军府的花厅不大,布置得却好,位置也妙——正好在前院内宅的交界处,外头来的爷们儿们若是来见宁金金,便可在花厅叙话。
若是女客们来,这里也算是内宅,并没有前院的闲杂人等。
上回那些罪臣家眷们来求情,正赶上工部的大人们来商议,都要用这个地方,这些女人们没有宁金金这样的封诰和府邸傍身,只能避嫌离开,还解了宁金金的围。
一个小小的半开半合院子,一排七间屋子,中间是待客的大客厅,两边各三间完全对称,都是两间厢房并一间耳房。
一排屋子并不是笔直排列的,而是呈现出半圆括号型,托住了中间的空地方。
从大客厅出来两头是浅浅的连廊,走出三四米远,正对着的是一个阔朗的抬高了三四阶的台榭。
台榭四面都是活动的雕花槅子,可以全部推开收起,原本这样的台榭建在水上最好,可惜京城里不是家家户户都能占到有活水的好地段,所以便有了这样的旱地台榭,绕着台子种些花草,摆个小假山的景观,其实别有雅趣。
天气晴好的时候,一般是正对着大客厅南北两面槅子全部收起,东西两面的槅子各收起一半,视野十分开阔,能将花厅里各个方位的精致的园林小景观尽收眼底。
最关键的,这里开阔也好说话,只消将下人们遣下去,四面都看得见,不怕有人悄悄上来偷听。
台榭里头不设供桌,只在主位上摆了两把普通椅子,下头左右摆着两排椅子小几,宁金金喜欢在花厅里请客人用饭,这些椅子小几也方便收起另外放置。
等她带着臧蓝到花厅就坐时,方才来回话的婆子正带着厨司的小丫头摆着果子点心,同宁金金福了福身子,便紧着下去照应茶水。
这边小丫头们刚刚下去,那边沈清池便在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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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沈家有女(2/2)
指引下走过通往内宅的拱门。
宁金金和臧蓝连忙走下来迎接,沈清池虽然身世够硬,但却毫不托大,十分坚持地给宁金金臧蓝先后行了礼节。
宁金金满面含笑,连忙将人带进花厅上坐。
她虽然是主人家,但来的是同辈人,再加上和沈太傅熟识,也算是半个朋友,自己也没有上座,一同坐在下头,面对面的也好聊天。
“这花厅瞧着别致,装点的也甚好。”
沈清池开了个不错的头,三个女孩儿就在花厅里斯斯文文地聊起天来。
沈清池是头一回来将军府,方才从宁氏居住的禧安堂直到这花厅也看了整一圈,原本以为杜家这样的出身,再加上宁金金这样的钱财身价,这将军府里应该不是极朴素寒酸就是极富贵落俗。
没想到两样都不沾,摆设虽然简单,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但却恰到好处。
虽然底子薄却有脑子,没有拿些不合时宜的贵重玩意儿显摆充数,也没有太不当回事。
再瞧将军府里的下人,也是少而精的,规矩是有,却也瞧不出刻意的紧张感。
她见过的婆子丫头,从宁氏身边儿的再到院子里做活儿的,都是从从容容高高兴兴地就把活儿做了,瞧着十分放松,就知道至少在将军府上不曾被苛待过。
一通观察下来,沈清池心里暗暗佩服,这才知道祖父非要她来一趟的深意。
她来的确是有话要说的,但这话由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来说,却多少有些不合适。
但祖父耳提面命非得叫她来一趟,还特意嘱咐她收了身上的傲气,来见见真正的聪明人。
想到这里,沈清池用着别具一格的果干点心,喝着上好的茶水,闲聊之余,不由得仔细打量起宁金金来。
她统共只见过宁金金两次,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她自认家世清贵,才学斐然,便很有些傲气,瞧着宁金金在京城的千金堆里长袖善舞,虽说不讨厌,但也觉得不是一路人。
后来才知道宁金金是为了做生意,不过短短半年,这些贵眷千金全部成了宁金金胭脂铺子和点心铺子的常客,那叫一个财源广进。
沈清池便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果然不是一路人。
她承认宁金金有些聪明和手段,但也不过是和女子们打交道罢了,她从小跟着祖父读书,长大后和父兄一同策论国事也未见下风,不光才高八斗,更是忧国忧民。
直到了解了扬州城盐税一案,又知道了滇南府中事迹,沈清池这才明白什么叫纸上谈兵。
这回再见宁金金,沈清池只有自嘲,没什么可傲气的了。
宁金金哪里知道自己获得了沈大姑娘的敬佩,她现在只觉得苦恼。
沈清池不愧是学富五车,且杂学旁收颇多,不论扯到哪里都能说个一两句,一面同宁金金和臧蓝聊着,一面自己心里暗自忖度,两不耽误。
宁金金却有些急了——这沈大姑娘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废话已经说了几大箩筐,还没有要入正事的打算。
两边又不是真熟,再扯下去她快没有话题了!
终于,话说回到正题上,三言两语聊到沈清池怎么有空来将军府玩儿,沈清池这才想起正事,也不卖关子,便直说了。
“容姝郡主她……已于前日大婚了。”
一时间,宁金金和臧蓝的头上全是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