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好歹当回爹(1/2)
马车本身没什么,将军府侧门前停的也只不过是几辆两匹马的小车,顶多也就坐两三个人,身材还不能太丰。
梁京城遍地都是达官贵人,四乘六乘的马车都不少见,这样规格的马车更是随处可见,但宁金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钱家人又来了。
钱家官居五品,在京城中委实排不上号,认真算起来也就比那些经商传读的富裕门户高上一点点罢了。
但是钱大人的官职却是个要职肥差,这几年又搭上了摄政王府的线,更加肆无忌惮,家底十分丰厚。
是以钱家的马车非常有特点,虽说品级有限,但装饰的东西可不少,车身车轮都是顶好的木料,出自京城最有名的工匠师傅。
马车上的大小帘子用的更是苏州云锦,钱太太出嫁前家世不错,品味不俗,云锦帘子上的绣活一瞧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么可笑又烧包的马车在京城里也算是头一份儿的,并不难辨认。
宁金金的马车绕到后面直接停进府中,她也不着急回家,径直往将军府后头巷子里走去。
这次从庄子上回来,带了不少新鲜的蔬果吃食,宁金金又偷偷从空间里取出不少好货混在了一处。
由看门的小厮拿着,宁金金先是去看了丁犁一家,说了几句话,把东西放下,又来到宁宝富和老管家的住处。
一进门,就瞧见老管家和宁宝富凑在小院儿的亭子里,不知在看什么账目,正打着算盘。
宁宝富也是做过几年生意的人,算盘打得飞快,两人那叫一个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宁金金一行人走了进来。
“爹,宁爷爷,你们忙什么呢,这么认真,连我进门了都不知道。”
宁金金朝亭子里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厮立刻将篮子箱子的都放在亭子前的空地上,垂手刚要退出院子,又被宁金金叫住。
“等等,你回去从后院儿叫个婆子出来,要叫个知道咱们家里来客情况的,叫她来这里回话,去吧。”
“是,郡主。”
小厮们退出院子,快步往将军府的后门走去。
宁金金走到小亭子里,瞧了一眼摊开在桌案上的册子,的确是账册无疑。
宁宝富在账册的最后一项账目打上勾,这才抬头,看着出落得越发出挑的女儿,眼神十分温和。
“府里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要是忙就去吧,有空再来也一样。”
宁金金摇了摇头,在桌子一角儿上坐了下来。
“没什么事,就是最近来家里见我的人有些多,我到爹这儿躲躲懒。”
“爹,宁爷爷,我前天去了庄子上,带了不少新鲜的蔬果和鲜笋,还有庄子里鱼塘的肥鱼,还有几对活鸡活鸭,一会交给厨房上的人养起来,吃的时候再料理,最是新鲜的。”
宁宝富和老管家连连点头,这里院子不大,前头说话后头就能听见。
听见说话声,管着厨房做饭的老李家的赶紧带着儿子出来,手脚麻利地将宁金金带来的东西都收拾了去。
宁宝富这里的下人也是宁金金采买回来的,直接带回了一家子人,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妻,带着快三十岁的儿子儿媳,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孙子。
男人姓李,都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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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好歹当回爹(2/2)
一声老李头,平时就在院子里洒扫看门,他媳妇灶上手艺不错,就管着厨房。
儿子什么活儿都干,赶车出行都依仗他,儿媳就负责缝补浆洗的活计,没什么活儿的时候就在厨房帮厨。
家里的小孙子年龄不大,帮不上什么,平时也就里外里跑跑腿什么的。
宁宝富身边一直跟着个半大小子,是个哑的,手脚却勤快,平时都是他负责伺候宁宝富和老管家。
宁金金当时还想再添几个做细活儿的人,却被宁宝富坚决拒绝了,宁金金只好作罢。
“爹,您还没告诉我,这是算什么账呢?”
宁宝富正看着在笼子里不断挣扎乱叫唤的鸡鸭出神,这段日子以来儿子也常往他这里走,宁金金虽然忙,但一有时间肯定会过来瞧瞧他,心里满足得很。
再早几年,他做梦也不敢想如今的日子。
“爹?”
宁宝富这才回神,笑了笑,用缺了两根指头的手掌阖上了账目,神神秘秘的,生怕宁金金瞧见一样。
“是这么回事,金金,你还记得我在南边有个桑麻园子不?”
宁金金点了点头。
“当然记得,爹不是已经把那园子和织造坊都折卖了么?”
说起来也巧得很,当初宁宝富下定决心离开北地,辗转到南边儿,倒是在几年中发了家,经营起一片桑麻园子和织造坊来。
更巧的是,那几年南方闹灾,还是宁金金在北地经营的布庄进货时候小救下了宁宝富的织造坊,还在互相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几年的生意。
后来宁宝富觉得攒的银钱够了,孩子们也到年纪了,就变卖了产业,带着现银想回北地。
准备拿银子给宁金金置办嫁妆,给儿子置办些产业,没想到父子三人在扬州相遇。
“卖是卖了的,谁知道那个买家不懂怎么做生意,贸贸然扩大了园子,又招不到足够的工,蚕丝堆积却没多少成品,就算有成品,那料子也不如以前。”
“我还听说,金玉满堂已经不收织造坊的料子了,料子远赶不上我经营的时候。”
“前些日子,桑麻园子里的管事的突然来信跟我说的,还说他现在的东家干不下去,准备再次折卖,那管事的想来想去,就想起我来。”
宁金金抿唇一笑,接上了话:“所以爹这是又把它买到手了?”
宁宝富拍了拍桌子,满面红光的。
“可不是,细算起来,没有我变卖的时候贵不说,还多出了一大片的桑麻园子,我手里还有些银钱,就买下来了。”
“想着过几天,我走一趟,把它整顿起来再回来。”
这桑麻园子和织造坊现在是被上个主家祸祸了,可底子还在,少说半年最多一年,就能再转活过来。
他心里算计着,宁金金的婚事也就这一二年间的事了,他好歹也当了一回爹,无多有少的,怎么也得添点体面的嫁妆。
宁金金不住点头,现在家里是不差钱的,但宁宝富年纪还没有很大,又执意不肯再续弦,有点事忙倒好。
且最近京城里也乱得很,若真出了什么事她怕是顾不过来,于是便痛快赞成。
“这个好,爹什么时候动身,我指几个人跟着您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