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摄政王进宫(1/2)
事态和臧蓝及宁金金预想中的差不多,摄政王府的确热闹得很。
容姝郡主是王府上唯一的嫡女,从出生起就拥有无数殊荣,十八年来一直被王爷和王妃视作掌上明珠。
在圣上的同胞姐姐远嫁北方却月后,容姝郡主可以说是整个梁京城最高贵的千金小姐。
在同孙家定亲之前,容姝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也没受过一丁点儿的委屈。
可惜,半路杀出个孙正道孙将军,自打两人定亲一事过了明路之后,在梁京城传扬开后,容姝便从京城第一贵女变成了高门大户茶余饭后的笑料,前后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一想到孙正道的形貌为人,别说一直心高气傲、觉得没人能越过自己的容姝了,就算是小门小户卖女求荣的人家,也只会觉得前途黑暗,日子没有盼头。
摄政王府,容姝郡主的闺房外,摄政王妃在门外守着,听着里面传出的一声高过一声的瓷器碎响,又是心疼又是着急。
不多时,一个小丫头摔出门外,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这丫头不过十三四岁,生得单柔,姣好的面容上有通红的巴掌印,上面还带着几缕血丝,像是被指甲给划破的。
不光脸上,手腕子上也带着伤,鲜血几乎浸湿了衣袖,小丫头被吓坏了,一手死死攥着腕子上的血洞,脸色苍白,眼神惊恐。
王妃淡淡地瞧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郡主还是不肯吃东西?”
小丫头也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被吓得腿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回,回王妃娘娘,郡主她不光不肯用饭,还,还用碎瓷片划伤了奴婢……”
王妃眼神一凛,身边站着的婆子立刻上前,提了提小丫头的腿,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王妃阖了阖眼睛,语气中满是不耐。
“还不快带她下去治伤!”
小丫头被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地架出了院子。
王妃上前拍了拍房门,哄劝的话还没出口,一尊土定瓶哐啷一声砸在了门上,摔了个粉碎。
王妃吓了一跳,险些摔倒,婆子连忙将主子扶稳。
“郡主,这是王妃娘娘,郡主还是不要再任性了,这要伤到了娘娘可如何是好?”
容姝哪里是听劝的人,婆子话音刚落,房里仅剩的一只茶盏正好落在门槛底下。
茶水合着瓷片一起炸开,声音之清脆,连刚进院子的闻人秩都听得一清二楚。
闻人秩眉头紧锁,将跟着的人留在院外,阔步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
“王爷,您可算来了,姝儿已经两日不曾用饭了,臣妾实在是没法子,王爷,这件事……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屋里,容姝确实已经两日粒米未进,脸色苍白发髻蓬乱,只觉得眼前发懵,饿得金灯银星乱转。
屋里摆放的官窑瓷器,玉石玩器都被砸得干干净净,满地都是瓷器碎渣和倾倒的饭菜。
她何曾受过这种苦,全凭一点儿精神撑着。
绝食抗议这两日,母妃一有空便来劝着她守着她,但容姝心里清楚,这桩婚事是父王定下的,母妃再心疼也无济于事。
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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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 摄政王进宫(2/2)
这两日,终于将闻人秩盼了过来,此时容姝却一丝力气也没了。
“什么转圜的余地?什么都可以由着她,唯独这件事,不成!”
门外,闻人秩冷冰冰地扔下这句话,到底是从小疼到大的女儿,心下也有些不忍,叹了口气。
“她小孩儿家,哪里懂得,有王府给她撑腰,谁敢欺负她?”
“王爷,再这么下去,姝儿非得闹出病来不可,王爷,姝儿可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实在不成,这桩婚事就让媛儿……”
闻人秩脸色铁青。
“媛儿才多大?及笄礼都未过,况且还是个庶女,眼下宫里这样棘手,你难道还指望皇上赐媛儿一个郡主之名?”
王妃听了险些支持不住,本来这几天就担心容姝以后的日子吃不好睡不好,形容格外憔悴,现在看闻人秩态度坚决,差点站立不稳。
“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说完,闻人稷看着房门,声音冷沉沉的。
“传令下去,郡主若是还不肯用饭,就着人用宽布绑起来,灌也给本王灌下去,婚期将近,要是郡主出了一点岔子,仔细你们的脑袋!”
闻人秩话音刚落,周围丫鬟婆子立刻跪倒了一大片。
房内,容姝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王妃听到屋里的闷响,连忙叫着婆子七手八脚地进了屋子,院子里登时乱做一团。
闻人秩往屋里瞧了一眼,只看到容姝晕倒在圆桌底下,周围全是散落的碎瓷片。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御医!”
兵荒马乱中,一直守在外头的小厮低着头急匆匆跑了进来。
“王爷,宫里传召。”
闻人秩心里咯噔一声,犹豫了一瞬,转身离开。
闻人秩急匆匆到外头书房中更换了朝服,心中惴惴不安。
哪怕他明知道皇帝是故意晾着他,但还是忍不住心下嘀咕。
将近十天早晚求见被拒,加之有定国公坐镇,他也不能轻举妄动,短短几天内,梁京城已然变了风向。
皇帝越过摄政王府,将筹办赏春会一事给了定国公府,更是将摄政王府一蹶不振这个猜想完全坐实……
就算他心里早有应对的筹谋,这段时日还是十分难熬,根本不知道定国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王爷,车已备好。”
闻人秩匆匆离开外书房,上了马车,快马加鞭赶到皇城,这次进宫总算没有禁卫阻拦,闻人秩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御书房中。
御书房里,闻人稷坐在龙书案后头,正襟危坐,安安静静地批着折子,眉眼垂着,波澜不惊。
两侧站了不少朝臣,唯独不见臧国公。
这些朝臣们像是刚刚议事完毕,每人手里都拿着几本带着朱砂标记的折子。
闻人秩稍稍打量了皇帝一眼。
半年过去,闻人稷长高了许多,身子也不似之前在宫中养尊处优时纤细脆弱,比以往更加沉得住气,甚至可以说是颇具威严。
闻人秩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小皇帝再也不是之前看不上的那个小孩儿了。
想到这里,即使再心有不甘,闻人秩还是撩袍跪倒。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臣前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