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花兰州(1/2)
花明州大夫们的心意宁金金见识到了,也心领了,但善后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劳神劳力,该给的报酬还是要给的。
“我明白了,这就点人,我就在府衙内等着诸位先生,等先生们回家略微交代收拾下,即刻便出发。”
说完,宁金金挑走了三分之二的人,几乎都是年轻力壮的,得是能干活的才成。
她自觉自身医理不错,再加上还有上辈子的知识积累,已经足够这次的需要了。
那些年事高的大夫虽说行医多年医理精湛,但只怕干不了这么重的活儿。
送走了花明州的大夫们,宁金金在府衙里坐着,约莫等了两个时辰,被点到的人陆陆续续带着东西来齐了。
段州令亲自安排好车马,时间已至傍晚,车队一刻也不耽误地直接启程。
花明州虽与花兰州相邻,但中间却隔着几重大山,放在以前,连马车都过不去。
若非大军前进之时硬生生砍伐出了一条较为平缓偏僻的通路,宁金金带着这些人夜幕出发,只怕到第二天也到不了。
饶是如此,马车前进得依旧很慢,路途并不平坦,况且又是刚开辟出的道路,车夫们在夜里不敢走快,只能一点一点摸索向前。
约莫凌晨时分,天色微微亮起的时候,车队这才来到花兰州的城下。
还没下车,宁金金便敏锐地闻到了阵阵血腥气和隐隐约约的恶臭,挑开车帘一看,花兰州城外的情况远比她想象的更要糟糕。
战场已经初步清理干净了,大梁这边战死的兵士尸身还好说,都是同僚,兵士们清理战场的时候都会把他们一一带走,回营中停放处理。
而敌国的兵士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主将带着兵马战败退回,大梁这边的人对他们更是深恶痛绝,没有人愿意出力安葬。
尸体虽然已经被拖走,但还没来得及进入下一步,只是拖到了不碍事的道边,一堆一堆地摆在那里,上面遮遮掩掩地盖了些干草,人命在战场上并不值钱,这只是一堆垃圾腐肉。
这样下去绝对是要出问题的。
宁金金撂下帘子,马车抵达城门下,宁金金未曾下车,车夫们代为接受守城士兵的盘查。
一听说他们都是花明州来的,车上还都是大夫,守城的兵士和衙役赶紧放行,其中一位还特意将他们带到了花兰州的府衙。
这一路上,宁金金透过车帘看着城内的情况,城内的情况还不错,虽说多少有些损害,也没人敢在街上行走,但却并不严重。
一问之下,宁金金才知道原委。
花兰州的州令姓石,南边战事突起,对方修整两年多,明显是有备而来,等石州令意识到时,敌国的大军已然将其他三州占领。
戍边的兵士已然全军覆没,石州令一面遣人往花明州报信,一面开城门直接投降,这才保下了城中百姓。
宁金金回忆起来,这才想到其中细节,她接触过不少流民,花兰州出来的流民几乎没有。
而她带小皇帝抵达花明州时,一张嘴就说自己是花兰州来的,这才引起了段州令的疑心。
宁金金一转头,看到闻人稷脸色微微绷着,想了想,轻声说道:“怎么,难道是在想该降罪石州令么?”
“花明州和花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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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花兰州(2/2)
之间的这几座山,就像是把滇南府分成了两半,我倒是觉得石州令不战而降的做法很对。”
“一来敌军打到这里,大梁已经没有可战之兵,若是守城,只会白白牺牲这些百姓的性命。”
“二来有这道阻碍在,他知道即使自己投降,也不会影响到身后的花明州,这才决定如此。”
闻人稷听完,抬起头来。
“不战而降的确是耻辱,按照律例,是诛九族的罪过。”
“不过姐姐说的这些我也想到了,若是他真的爱民如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倒是可以酌情。”
宁金金听完,点了点头。
“我也有点好奇,咱们见了人再说吧。”
马车在州令府前停了下来,衙役进去通传的功夫,宁金金和大夫们已经下车。
刚刚从车上下来,进去通传的衙役便急匆匆跑回来了。
“这,这……”
两名跟随宁金金的亲兵上前:“这位便是安宁县主。”
衙役这才知道,连忙跪下:“小的见过县主,我家老爷他并不在衙内,此时正在市口盯着发放米粮。”
“那些蛮子进城后,挨家挨户索取米粮,都屯在府衙之内,战事一结束,老爷便带人把粮食悉数搬出,发还给百姓们了。”
“未曾远接县主大驾,还请县主恕罪!”
宁金金抿了抿唇。
“起身吧,我是突然来此,并未通知,何罪之有?劳烦你去把你家州令请回来,我有话同他商量。”
“是!”
衙役领命而去,宁金金等人便进入府衙等候。
花兰州刚刚经历战事,情况糟糕,宁金金想着就算他们来了,估计也很难被照顾安顿,所以一切从简,特地从空间里收拾了不少干粮出来,在上路之前就已经分发给了众人。
这些大夫们也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哪里还会讲究,再看宁金金也是同他们一样啃干粮就凉水,更没有怨言了,一行人就这么在府衙的大堂上解决了一餐。
正吃着,花兰州的州令匆匆赶回来,在进门之前心里还七上八下的,一进门看到这一幕,先愣了愣。
衙役赶紧把他带到宁金金跟前。
“老爷,这位便是安宁县主。”
宁金金上下打量了一眼,石州令约莫五十岁上下,看着像是担惊受怕了一段日子,脸上气色不是很好。
头发也没有那么整齐,满头大汗的,发丝里还有草屑,一看就是刚做过什么活儿。
身上的衣服料子中等,但也占满了灰尘。
“县主屈尊到此,下官未曾远迎,实在有失官体,还请……”
说着,撩起袍角就要往下跪。
宁金金突然觉得,不管是段州令还是石州令,对她的态度都挺恭敬的,像是把她当做官场上司一般。
说到底,县主不过就给非宗室所出之贵女的好听的封号罢了,哪里有什么实权。
若是臧蓝来此,也不过是比旁人多客气敬重些,没有非得下跪的道理。
想到这,宁金金在心里嘚瑟了一把,看来她做事还是有些回报的。
“不必了,石州令快请起,我来是有大事同州令商量,现在不是拘泥虚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