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讲学成功(1/2)
“朕对盐税一事也是忧心已久,只是苦于无人告诉,虽然听太傅说过一些,但终究还是不甚明白。”
“朕知道扬州盐税出了问题,也有不少忧国忧民的忠臣上折子,宁姑娘你也知道,有那人在,那些折子压根到不了朕这里。”
小皇帝说着,宁金金边听边观察。
吃了她的药也有些日子了,这次小皇帝的气色比上一回她瞧见的时候好了三四倍不止,说话也有气力,且对她态度亲厚,不像上回疑神疑鬼百般试探。
想来也是那些好药的功劳了。
“是朕让臧国公安排宁姑娘进宫的,朕想好好了解盐政细则,旁人说不明白也就罢了,更怕他们不敢说。这回请宁姑娘来,不只是为了扬州城,还为了请宁姑娘讲学。”
宁金金恍然大悟,原来是为这个。
“既然是讲学,宁姑娘便是朕的半个先生了,所以劝你不用绷着。”
宁金金点点头,也没别的废话,把扬州城前前后后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她办的就是盐政的事情,小皇帝想知道的盐税、盐行商会的运作、生意人们之间的协同较量,乃至底下百姓们如何消费,都在这些事情里头。
宁金金一边说,小皇帝若是遇到听不懂的便问,宁金金再进行解答,这样一来二去,扬州城的事情宁金金汇报完了,小皇帝也深入了解了盐税一事。
这一番讲谈下来,宁金金也发现小皇帝十分机敏,许多事情一点就通,举一反三,根本不用她多说废话。
省了时间,事半功倍。
“这便好了,朕从臧国公那里听到了宁姑娘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不论对错,总得先开口说话才好。”
“只是道理虽然如此,盐税却不比别的,以后真有机会和群臣朝堂策论起来,若朕对此一点儿不知,也难以服人。”
“方才宁姑娘说的民情民事,朕还是第一次从这种角度去想,觉得怪新鲜的。”
小皇帝说完,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笑容,虽然嘴里一口一个“朕”,说话的语气也老成,但宁金金还真觉得眼前的小皇帝和自己家里的那三小只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到底都是孩子,只是生在天家,年纪小小又失去父母,才不得不如此罢了。
“说是民情民意,更是人情世故,不管是庙堂还是市井,细细翻开来瞧,其实都是一个道理,把里头的这层看破了,不管外头再怎么花里胡哨,层层伪装,也就不足为惧了。”
宁金金说完,就看到小皇帝低头琢磨起来。
“陛下吃民女的药丸也有三个多月了,这次进宫来,也是为了复诊。”
说着,卫内官呈上脉枕等物,小皇帝也十分配合地伸出手来,宁金金细细地摸了一回脉息,点了点头。
“这可是全好了,毒物带来的副作用和药效相抵,陛下每日服用得多些,便能调养身子……陛下自己觉得如何?”
“朕已经许多年没觉得身上这样轻快了,胃口也大了许多,夜里睡得也安稳,每日精神也足,不至于昏昏沉沉。”
宁金金听了,这才彻底放心。
“药还得接着吃,那药更多地是补身子用的,若是陛下觉得身上好些,没有中毒迹象了,每日药量减半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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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讲学成功(2/2)
说完,宁金金又想起别的来,说出来虽然不妥,但若不说,万一出了事就更坏了。
“民女还有一句提醒,却是对总管大人的。”
卫内官承宁金金的人情已经许多了,对她比对臧国公还要客气,闻言连忙俯身,道:“宁姑娘但说无妨!”
“盐税一事后,总管大人要更加小心陛下的饮食起居,这也是我的一点疑心,到底还得有所防备。”
“我把话说得难听些,以前陛下周围不过是些不常见、但伤害也不是很大的小玩意儿,这里头只怕也夹杂着那个人的私情,不肯把事情做绝。但……若是陛下下定了决心,行动起来,以后就未必还是这样手下留情了。”
摄政王再怎么有野心,到底也是小皇帝的亲叔叔,从小儿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算为了皇位,人也总是会有些恻隐之心的。
不然也不会用荼红草来害人。
宁金金说完,卫内官再三应承下来,感谢宁金金的提醒,小皇帝脸色有些晦暗,宁金金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
“时辰不早了,民女也该告退,只是还有一事,想求陛下开恩。”
“何事?”
“扬州城一案民女不敢居功,陛下要用此事做法自然再好不过,民女是想为宁家求个情,也不用明面上的饶恕,而是出事之后救助他家的小动作,陛下能抬手放过就最好不过了。”
宁金金在盐税的事情上居功至伟,宁家又只是个幌子,这点小事小皇帝也没放在心上,顺水人情也好做,于是点头应允。
“只是,朕也听说过宁姑娘同宁家的渊源,既然不认他们,为何又要求情?”
“残害血亲是要倒霉的,民女怕影响自己的财运。”
一句话,倒让小皇帝心境明朗了起来,吩咐卫内官把宁金金妥当送出去。
贡品都放下了,宁金金出来的时候终于不用再藏在箱子里,可以乘坐马车离开。
但是马车中毕竟装过海货,还是有一股子散不去的味道。
马车走出皇城周围,在临近将军府的一处小巷子前略停了一停,宁金金趁机下了马车,杜闻远早等在那里,用提前准备好的大氅把还穿着太监衣裳的宁金金严严实实地裹住了,就这么一路抱着到了听雨馆。
宁金金住的小楼里夜里不留下人,倒是方便了杜闻远。
杜闻远挑开窗子,带着宁金金进了屋,这才把大氅解开,宁金金浑身捂得无比暖和,脸上红扑扑的。
“多谢。”
宁金金说完,抬起袖子闻了闻,一股咸腥的味道冲得她脑子疼。
她在箱子里也没待多久,愣是把自己也腌成了咸鱼,刚才在密室里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也不知道娇生惯养的小皇帝怎么忍受她的。
“啊,臭死了!为什么是东海那边的贡品,我就不能跟着什么金银器皿、绫罗绸缎进宫吗!”
杜闻远还没说话呢,就见宁金金嘴里念念叨叨的抱怨,不由失笑。
“这也没法子,谁让只有东海那边的贡品晚了呢,其他的都已经送进宫里了。”
一边说着,宁金金找来香炉,点起了熏香,仔细一闻,连头发丝儿上都沾满了味道,气不打一处来。
下一次就算臧国公在地上打滚,她也绝对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