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心底发毛的好运(1/2)
季掌柜刚进门,就看到宁金金被杜闻远撵得满院子躲闪,在院门口十分尴尬地站了半天,直到杏儿出屋瞧见了他,这才算把他给救下了。
杏儿把季掌柜请到待客的小堂屋里,宁金金和杜闻远也跟着进来,季掌柜的眼神还一直看着杜闻远。
自打杜闻远来了,便整天缠着宁金金不放,季掌柜也算对他的身份熟知了。
既是养育宁金金的亲戚家的大公子,还是当朝有些实权的武官,更是宁金金的未婚夫婿。
听说这位将军来扬州城是代国公爷巡营来的,怎么一天到晚的这么闲?
“季伯伯,这次来是要商量些什么?前几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季伯伯处理得很好。”
宁金金说完,季掌柜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都是姑娘的功劳,我却不敢当,只是……只是我这心里到底不踏实,不知姑娘下一步要怎么走,所以特来问问。”
“这宁盐政自然是不用多虑的,只是他这一去,下次指不定会以什么名头再找上来。再者说,若是盐行的人撑不住了,学起百味庄来,也是个麻烦。”
宁金金想了想,神色一如往常。
“季伯伯这倒是多虑了,先说上头这一层,摄政王府势力虽大,但他现在毕竟只是王爷,修改不了律法。”
“他明着抬高盐税已经遭遇不少老一派的御史言官抨击了,只要他还没疯到要遗臭万年的地步,便不会明面上做什么。”
“就算背地里会有什么动作,也是冲着我和定国公府来,不过事有万一,我这个坐幕后的也不能眼睁睁瞧着季伯伯您陷入危险,现在季伯伯家里那三个护卫都是好手,季伯伯尽管放心。”
“这往下一层,别家也不敢轻易仿造,本来扬州城里是一家独大,打我来了,就分两个派系,这些盐行的东家们只能二选一,要么在摄政王手下盘剥百姓,要么就对咱们投诚。”
“不管他们怎么选,在得到相应派系的庇护之前,都不敢轻举妄动。”
宁金金把其中的利害关系都一一说明了摆在桌面上,季掌柜心里才算是安定了些。
不过他来也不是真为了宁金金这些劝慰的话,而是另有目的。
“姑娘别笑我胆子小,我今儿来,还有一件大事同姑娘你商量。”
“我手底下的盐庄,不知姑娘可看得上?”
宁金金愣了一下,一时没闹明白季掌柜是什么意思。
“自然,我既然答应了要帮忙,签了契书,便不会反悔,只是这盐庄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烫手的山芋,我这两日如坐针毡一般,吃也不是,丢也不是。”
“想来我膝下无子,也不打算过继,待我百年之后,这几家盐庄还不定落入谁的手里,我既然无人可传,还留着它们做什么。”
“倒不如姑娘收了去,也不求什么好看的价钱,只求等我老了,张罗不了这一摊的时候,姑娘还能看在卖力气的份儿上养着我,给我们一碗饭吃,就满足了。”
宁金金听完这些,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答言,只是低着头细想。
杜闻远在一边听着,心里很是震动。
前儿个小丫头刚开玩笑说这时候要是谁送她几个盐庄就好办了,今儿盐庄就要到手,也不知是必然还是巧合,这运气当真是有些吓人。
“季伯伯多虑了,既然是合作,季伯伯尽管放心,眼下的庇佑是不会少的,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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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心底发毛的好运(2/2)
太平了,季伯伯手中有这三家盐庄,咱们一直合作下去,哪里还用愁没人照顾呢。”
“就算不这么做,就算这几家盐庄都赔尽了,季伯伯您也是我的长辈,哪有看着不照拂的道理。”
宁金金心想,季掌柜不知道是杞人忧天,还是为着她行事方便,她都不好就这么答应下来。
她现在虽然想要盐庄傍身,好把扬州城全部拿下,但也不至于趁人之危,就算真拿到手里了,她心里也不安。
宁金金不肯,季掌柜的也不好再深劝,但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只好再找机会,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离开了。
等他出去了,杜闻远这才开口。
“这么好的机会,何不顺势答应下来?”
宁金金摇了摇头:“我知道是好意,就是觉得有些瘆人,不敢要。”
宁金金说的是瘆人,也是为着自己前几天的那句话,都说一语成谶,但也没必要这么准,弄得她心里都毛了。
“我倒觉得没什么,你忘了在定国公府上说的话了,但凡你想做的,便没有做不成的。”
“我虽这么说,但就从布庄做生意起,先是桑家又是刘家的,虽然最后事成,但大大小小的麻烦就没有断过,也是经过一番谋求算计,才成事的。”
“现在诸事顺遂,我心里反而觉得不踏实。”
不仅如此,她自己身上的怪事还有一件,往常空间升级都是一瞬间的事情,现在空间虽说也扩大了许多,但却是一点一点慢慢来的,而且浓雾一直不散。
像是在配合着外头的什么因素一般,有一天扩大多些,有一天扩大得少些,只是她到现在都没有摸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若是有机会,还得去一趟北地……”
她要回辛安州的那个庙里再找一次住持师父。
“回北地做什么?”
宁金金无意之下把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听得杜闻远越发迷惑起来。
“你若是想回去,我便陪你回去一趟。”
“也别多想了,好事自然是好事,你方才说到修改律法,想必对上头,已经有主意了?”
杜闻远看宁金金一直在纠结,适时地转移了话题,果然把宁金金的注意力转移过来一些。
“也不算有主意,只是现在不光要咱们底下的人出力,上面的人也该多说话才是。陛下就是因为一直不说话,才被夺占到如此地步。”
“若是真闹到摄政王修改律法这一步,倒也是好事,他总不能自己就修改了,终归还是要问到陛下那里去的,只要一问,就有话了。”
“上次我见过陛下,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全无谋划,不知道为什么总不肯在朝堂上说话,国公爷也该时常劝一劝,不管说的对还是说的错,总归得先有话才是。”
宁金金一番话说得杜闻远低头琢磨:“何尝不是?只是万一说错了,岂不是坐实了无能这个罪名么?”
“这话片面了,反正年纪小,怕什么?说对了自然有人追随,说错了也该有人站出来劝谏修正,一来二去自然就能亲近拉拢,一味的瞎小心不说话,岂不是一点存在感都没了?”
说到底,小皇帝就该多折腾才是,多折腾才有存在感,现在连京城的百姓都极少谈论皇家,更别说京城之外的地方了。
一味说好自然不现实,但连说不好的人都没有……小皇帝再是正统,一旦被彻底边缘化,就很难再扭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