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又见桑翠(1/2)
一行走着,谷晴的嘴就没停下过。
“金金,你还有没有帕子了?再送我两个吧,昨儿我得了你的,转送给大嫂嫂了,我现下又没有了。”
“这也没什么,不过都放在客栈里了,还有好些呢,回头你叫人来取,我一样儿给你挑一个。”
“真的?你最好了!这次大哥哥大嫂嫂从南边来这里过年,给我带了好些东西!我回头收出一份来送到客栈去。”
“多谢。”
谷晴拉着宁金金的胳膊,朝着比自己小三四岁的撒娇也没有不好意思。
“那方帕子绣工实在是好,最难得的还是里头的意境,可以算得上是件顽意儿了,我只拿着看,都不大舍得用。不过我闻着上头的熏香有些不同寻常,是在哪里买来的?”
“不是买来的,是我闲着没事儿的时候自己胡乱做的,让大嫂嫂取笑了。”
“这哪里是取笑!不瞒金金你说,我外祖家就是做香料生意的,我从小闻到大,也算是浸淫其道,但昨天小妹给我的帕子上的香味,我竟然从没闻见过。”
“你说是你自己做的,那就有解了。我闻着有些松木的香气,但却一点都不生硬,闻习惯了竟然还有股子轻软的香甜,且许久不散。”
尤氏说起感兴趣的来,也有许多话,不像是板板正正只听教条的人,姿态温柔谦逊,宁金金对她感观不错。
“我就是因为不懂,乱配的,所以才有新味道,用的材料都是北地这边常见的,大嫂嫂品鉴得不差,是揉了一些松油进去,那轻软甜香的部分是果皮的味道。”
“好在这香不是焚的,没经过蒸晒,就是香膏子,我放在柜子里,就染在帕子上了。”
“若是大嫂嫂喜欢,回头我叫人送些来,我还有许多呢。”
尤氏想婉拒,毕竟是头一回见面,哪里能真要宁金金的东西,但这制香又的确是戳中了她的心头好,要说拒绝,又很舍不得。
关键时刻,还得是谷晴:“大嫂嫂,你就收下吧,不用同金金客气。大嫂嫂做的糕点好吃,回头我帮着你一起做了,多给金金送一些。”
宁金金也赶忙跟上。
“大嫂嫂别跟我客气,我也是有私心的,我不过是胡乱做了些香,身边也没个懂香的人,正好送给大嫂嫂品鉴品鉴,点心我也想吃,品鉴后的评价我也想要的!”
她是跟着空间里的书籍自学,虽然四处也送了不少,但还从来没听到过这么具体的评价,因此十分期待。
“好说好说。”
寺庙里正殿上人来人往,且她们出来也没带着香,香得同长辈们一起烧才好,因此只是在寺庙中人少的地方闲逛。
玉灵庙占地不小,寺庙后头虽然积雪皑皑,但开着红腊梅,也算是好景色,三人便往后头慢慢走过去。
到了寺庙后头,只见古松冲天,白雪皑皑,雾凇反射着阳光,如同行走在仙境之中,走过一段被打扫干净的小道,后头就是成片开着的腊梅。
红梅映大雪,空气中全是清冽的冷香,细看精致,远瞧壮阔。
“也只有北地,才看得见这样的雪景,只是太冷了些。”
尤氏初来乍到,对眼前的景色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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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又见桑翠(2/2)
比宁金金和谷晴感兴趣。
“大嫂嫂不知道,你在阿娘房里瞧见的寒梅映雪的小炕屏,就是金金绣的,二哥哥求来送给阿娘的,我足足失宠了好一阵子。”
“那副绣活是真的好,我也看迷了,这么说来,那四季竹林也是金金绣的?不是我夸口,就算是宫里的织造局,有这样好手艺的也不多。”
三人正一路走一路聊,看完了景色,顺着另一条路重新回到寺庙里去,才刚转过弯,就听得前头不知哪家的小姐在发脾气,大呼小叫地呵斥。
“什么后头景色好,哄着我来了,结果呢?什么都没看见呢倒先摔了!你眼瞎啊,还不给本小姐弄干净衣服上的雪!”
“这可是我今天刚上身的新衣裳,把你卖了都赔不起!贱人!”
“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这后头往年我真来过,开得好一片腊梅,小姐前些日子还抱怨没有好熏香,我想着要是能折几枝子回去,养在屋里也是好的……”
“切,就你懂这些花花事儿,什么玩意儿,也在我面前充大头!”
话落,三人又听见了清脆的巴掌声。
谷晴立马就气不愤了,往前紧走两步,嘴里还念叨着。
“什么人呐,这寺庙清净之所,在这里耍威风,也不怕触怒神佛!”
尤氏和宁金金生怕那不好惹的小姐不知道谷晴身份再冲撞了她,也连忙赶上来,一见到发火的几个人,宁金金和谷晴都愣了一下。
这穿戴富贵的小姐她们不认得,不过这小姐打骂的丫头她们却认得——桑翠。
“你又是谁?在这儿充好人,我打骂我的,关你什么事?!”
那小姐穿金戴银,身上绫罗绸缎的都缀满了,整个人花里胡哨地站在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颜料桶洒了。
宁金金和谷晴却不看她,只打量着桑翠,这几个月不见,桑翠哪里还有以往金尊玉贵的小姐派头。
穿着灰扑扑的厚袄子,整个人又笨又重的,那张随了倪卿卿的明艳的小脸上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痕,越发显得可怜畏缩。
桑翠见了她们,只把头狠狠地低了下来,不知是害怕还是尴尬,浑身都在颤抖。
不过害怕也不是法子,她认得宁金金和谷晴,刘家再有钱,怎么跟两处官员家里比?若是小姐吃了亏,到头来受苦的还是她。
想到这里,桑翠凑近刘家女,低声说了一句:
“小,小姐,咱们走罢,这位是州令大人的嫡千金。”
刘家女愣了愣,虽说心里有气,但也知道些好歹,灰溜溜地走了。
等她走远了,谷晴才皱起了眉头,看向宁金金:“这人是谁啊?这样招摇,她怎么不把所有颜色的料子都穿在身上呢?”
“我要没猜错,她应该是刘家布庄的女儿,名叫锦屏的,我家还跟他家打过官司,所以知道一些。”
宁金金抿了抿唇,这桑翠不是嫁给刘锦屏的庶兄做妾了么?怎么又变成了她的丫头?
看样子还不是很得力,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实在是惨。
宁金金转念一想,要是刘有本真那么有契约精神,也不会做这样的霸道生意,桑德芝流放前的最后一片心也白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