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沐月婉死了(1/2)

沐晚歌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血迹，敛去了眼底的不忍。

就算帮沐月婉止血，可那血还是在缓慢的流淌，根本无法彻底止住。

只是因为沐晚歌帮沐月婉点了几个穴位，失去了知觉，所以才感受不到而已。

“二小姐，奴婢也去帮你找大夫吧，您这情况根本不见好啊，还是在不停的流血，擦都擦不完。”

陪嫁丫鬟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了，看着越来越多的血迹，心疼崩溃的大哭。

“没事，这些只是污血，流出来也好。”沐晚歌语气轻松的安慰沐月婉。

同时侧目，微蹙眉毛，用提醒和悲哀的眼神朝陪嫁丫鬟望去。

陪嫁丫鬟愣了一下，而后明白过来什么。

她的眼眶再一次泛红，用力咬住嘴唇，努力把眼泪憋回去，尽可能扯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的安抚沐月婉，声音却止不住的哽咽和颤抖：“对，尊侧妃说的对，二小姐，您别担心了，奴婢瞧着一会就能止血，保住胎儿。”

沐月婉安心的躺在那里，全身都放松了不少。

她那虚弱苍白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姐姐，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曾经对你做过的那些事，大概是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现在想想，我当初又何必执着于当晋王正妃呢？不仅让姐妹之间反目成仇，还落得现在这个模样，哪里有半点正妃的样子，还不如本分的当一个侧妃妾室，好歹还能清闲，和孩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沐月婉用力拉住沐晚歌的手，精神看上去好了一些，似乎恢复了一些体力。

沐晚歌坐在床边，任由她牵着自己，垂下眼眸，悲怜的看着她，静静听着她说话。

对于沐月婉的身体状况，沐晚歌很清楚。

光是帮她止疼止血都很困难了，不可能还会让她恢复好转，还有力气说这么多话的。

而她现在反而精神起来，只有一种可能，回光返照。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沐晚歌无法原谅沐月婉曾经做过的事，但出于最后一丝怜悯之心，不亲手结束她的命，就在这儿陪她最后一程吧。

“姐姐，妹妹好羡慕你啊，帝尊大人虽不善言辞，可他却真的好护着你。晋王哥哥虽然会说哄我的话，可我知道，那都不是他真心的……姐姐，你说，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他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好好待我吗？我不奢求他的感情，哪怕对我有一丝关心，我都是满足的。姐姐，你说，他会吗？会吗？”

沐月婉拉着沐晚歌的手，热切的追问着。

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她在乞求一个安慰。

沐晚歌勉强扯了下嘴角：“嗯，会的。你都为他从鬼门关走一趟了，有与他相识多年，怎么也该心疼你的。”

她不忍心告诉沐月婉，杨文鸿以利为先，狼心狗肺，哪有什么良知。

哪怕为他生孩子，为他去死，他也只觉得厌恶，生怕拖累了他。

沐月婉满足的闭上眼睛，脸上是幸福甜蜜的笑容：“我就知道，晋王哥哥心里一定是有我的，他会心疼我，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待我好。”

沐晚歌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在身上摸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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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3章 沐月婉死了(2/2)

，从怀里拿出一个丑丑的小泥人。

她塞在沐月婉的手里，告诉她：“这个是永安亲手做了给你的。那日回门，因为一些事，他没机会把这个给你。这个是他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希望你在晋王府能开心。”

“永安，永安……我想他了，他是个好孩子，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好，曾经还利用过他。等我身子恢复了，我就去见他，亲自和他道歉。”

沐月婉颤抖着将小泥人抱在怀里，清泪从眼角滑落，泣不成声。

沐晚歌的喉咙鲠住，心里沉闷压抑的厉害。

只怕，沐月婉再也见不到沐永安了。

沐月婉的气息再一次虚弱急促起来，眼神涣散，嘴巴念叨着胡话，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似乎在喊着她的晋王哥哥，也似乎在哄着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的表情一会儿痛苦崩溃，一会儿又安然微笑。

笑着哭，哭着笑，疯疯癫癫。

“二小姐，二小姐，您别吓奴婢啊，二小姐，不要走，不要走，再撑一下，也许就能撑过这个坎了呢……”

陪嫁丫鬟哭着扑过去，一个劲的晃着她的手。

大限已至。

沐月婉脸上带着安详的微笑，涣散的眼睛似乎看见了让她幸福的人。

她捂着肚子，嘴巴里念叨着：“孩子，你乖乖在娘的肚子里睡觉，娘困了，也要睡一会儿，等醒来，带你去见爹爹……”

“二小姐，二小姐！”陪嫁丫鬟哭喊着叫她。

但沐月婉什么也听不见了。

沐晚歌坐在床边，依旧沉默着，注视着她的神色变化，听着她的低声呢喃，看着她的气息逐渐消失。

在弥留之际。

沐月婉余光发现了沐晚歌。

她苍白的嘴唇颤抖，声音断断续续，微不可闻：“姐姐，你娘的墓，其实在、在乌烟山，不在涧水溪……我、我也是无意间得知的，我没办法帮你更多了，是妹妹对、对不起你……”

沐月婉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手软绵无力的垂在床上，永远闭上了眼睛。

她苍白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安详。

“二小姐！”陪嫁丫鬟发出凄惨的叫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沐晚歌震在那里，心里的悲怜和压抑，还有错愕和惊讶，一时间全都涌现，五味杂陈。

既然人已经没了，之前的那些仇怨也算是报了，随之一笔勾销。

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也是沐月婉自己选择的路。

她一边看着了无生气的沐月婉，一边想着她刚才提到的两个地名。

在乌烟山，不在涧水溪？

但此时的情况过于混乱，没有给沐晚歌多思考的机会。

屋子里的丫鬟们见到沐月婉死了，匆忙跑出去通知这个消息。

“晋王妃病逝了！晋王妃病逝了！”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晋王府都乱了起来。

沐征荣带着沐府的人想往里面冲，晋老王爷和凌山柳也朝里面赶。

赵凤秋刚找来大夫，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无法接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