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都是大白菜(1/2)

“孟雨她也太事儿了吧，管得那么宽……”排练结束后，张清她们一起去食堂吃饭，王佳抱怨道。

“噗嗤！你还没看出来 啊？”何娟笑道。

“看出来什么？”王佳好奇的问。

“何娟看了看周围，见没有其他人，小声的说道“孟雨喜欢严明！”

“啊！”　王佳张大的眼睛，惊讶极了。张清看了看她，其实她也看出来了。估计大家都知道吧。

“咱们大家都知道，不然刚才干嘛大家都笑呢。”

“我说呢，我还好奇大家都笑啥呢。”王佳恍然大悟。

“那他们是在处对象吗？”王佳八卦的问道。

“哪里啊 ，根本没有，孟雨她就是一厢情愿，人家严明一心只想考军区文工团。”

军区文工团！张清眼睛一亮，觉得自己也可以去试试，县文工团毕竟还是太小了，几年后改革开放，像这样的小文工团，几乎都解散了。到时候她又得另想出路，虽说那个时候可以在外面找工作，但是哪里有在事业单位领工资自在啊，旱涝保收有保障。要知道上辈子，她孙女还老说想上岸，跟资本家打工太累呢。

“真的呀！我听说军区文工团可难考了。”

“那还有假，去年他本来要去考的，谁知道嗓子竟然发炎了，大家都说他估计是太紧张，上火上的。”

“那也太倒霉了吧！”王佳感慨的说道。

“是啊，不过就算是去考了，也不一定能考上啊，”她对张清说道；“你知道吗，本来我们团里以前唱歌的就有好几个人的，现在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了。”

“那其他人呢？”张清问道，她还以为一直就只招两个人呢。

“有的人是回家结婚了，家里有关系的呢，就另谋高就了呗。到后面只剩下两个人，后来又因为经费不足，团里决定只留一个唱男声一个唱女声，就不多招人了。在你之前的那个女同志，也是去考军区文工团，考了两次都没考上，后来年纪也大了，就回家结婚了。”她又叹了口气感慨道：“像我们也不可能在团里呆一辈子啊，咱们毕竟是吃青春饭的，到了年纪团里都不会安排你上台了，都得转幕后，做得好的还可以向陈老师他们那样，退下来当老师或者转文职，其他的人就只能转业去工厂了，到那个时候，哪里还有时间吹笛子啊。”何娟在团里是吹竹笛的。

“……”听到这里王佳的情绪也有点低落，张清已经想好了，要去军区考文工团，争取留在部队里努力表现。到时候就算是转业了，应该也有好的单位接收吧。

一路上大家都有点沉默，吃饭的时候王佳也若有所思的样子。张清并没有把自己想去考军区文工团的事告诉她们，也是因为不想让团里的其他人知道了，说她不自量力。

时间紧，任务重，文工团里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尽量在练习室多待一会儿，到了晚上练习室也是灯火通明。练习室里张清和乐队的人正在排练，有个女孩子过来叫住了她：“陈老师让你过去一趟。”

张清来到办公室，里面除了陈老师，还有几位其他的老师在，“张清，你去后勤处领一套军装，下乡演出的时候要穿。”说着就递给了她一张条子。

这时办公室的一位老师说：“这不是才来没多久的新人吗，这么快就让她上台了啊！”

陈老师说道：“我们不像你们舞蹈队人多，我们就两个人，不上台不行啊。”

“也是哈！”说是歌唱队，加上老师也才三个人，说出去都不好意思。

张清拿着条子，到了后勤处，里面竟然坐着刘敏，一个宿舍这么久，还不知道她原来在后勤处。

看到张清漫不经心的问了句：“你来干什么？”

“我来领衣服的，”说完就把陈老师写的条子递给了她。

她看了一眼慢悠悠的进入里面的小房间，过来好一会才拿着一套军装出来了。

‘啪’的一声，丢在了桌子上。

张清瞄了她一眼，并不理会她。为了保险当场打开了衣服检查了起来。\”呵\”真的是要气笑了，她明明身高只有一米六二，长得又瘦，顶多不过九十斤，明眼一看就知道是个穿小号衣服的，而刘敏拿的却是一套加大号的军装，而且一看就放了很久了。

刘敏看着她打开检查露出了不自在的表情。

“麻烦帮我换套小号的，”张清忍着气，把衣服递给了她。

“哟！你怎么还挑三拣四的啊，有套军装是多让人羡慕的事啊，别人想要还没有呢。”她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说的别人是指你自己吧！”

“你……你以为我是你吗！生在乡下没见过好东西。”

“你倒是见过好东西，就是眼神不太好，我明明要穿小号的衣服，你给拿加大号，你眼睛是有白内障吗！”张清气得很了，简直就是浪费自己时间，耽误自己排练。团里人都忙得团团转，就她还在这里没事找事儿，闲得她！

“你才眼睛不好呢!就这一套衣服，你爱要不要。”说完就背过身去，不理张清。

“……”张清没拿衣服，转身就走，打算去找陈老师反映情况。刚出门口就差点撞到一位大姐。

“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你没事吧！”张清连忙道歉。

“你这小同志，走路咋火急火燎的呢。”她看了看张清，问道：“来后勤干啥啊。”

张清听她这样问，再一看她的年龄，估计她应该是后勤的负责人。“陈老师让我来领军装的，后天团里要下乡慰问演出。”

“那你咋空着手呢？小刘不在？”她背着手进了屋。

刘敏看到她俩进来，慌乱的站起了身。她看了一眼刘敏，又看到桌上的军装，“这不是军装吗，怎么不领走啊。”她拿着军装一看，就知道问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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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都是大白菜(2/2)

在哪里了。

“小刘，你是怎么办事的，为什么拿这么大的号，你如果连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还怎么在后勤做事，你不要以为来后勤就是打杂的，咱们后勤在团里那也是非常重要的部门，衣食住行哪一样不要后期配给。要是配给出了问题，是要耽误大事的！你还想不想干了……”她气愤的说道，又给张清重新拿了一套合身军装。张清道谢后离开，屋里的刘敏还在挨着批评。哎！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是什么。明明一件小事儿，偏偏想着刁难她，把自己套进去了吧，这种人也不值得同情。

转眼就到了文工团下乡慰问演出的这一天，张清他们一大早就坐上了开往乡里的大巴车。

在车上张清的心情既激动又忐忑，这毕竟是她第一次演出，一遍遍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希望自己不要出错。

陈老师也让大家检查东西有没有带齐，特别是乐队的乐器不要遗漏了。“放心吧！陈老师。”王佳拍了拍她胸口背着的风琴。大家都笑了起来，这么大个家伙想漏也漏不了啊。

这次去的是比较偏远的莲花乡，快中午的时候才到了演出的地方，乡里已经在乡镇府门口的广场上搭起了简易的舞蹈，团里的人又带着自己的东西稍微布置了一下，拉了些红绸什么的，看着也喜庆一点。

演出的时间是在晚上，乡里给安排了唯一的会议室作为他们休息和做准备工作的地方，乡里的条件肯定是没有团里好的，午饭也就吃的团里带的馒头，这还是食堂师傅们凌晨就起来做好的。这个年月也不可能让乡里准备大家的伙食，大家口粮都紧张，人数还这么多，乡里也负担不了。团里是来慰问演出的，不是来给人增加负担的。虽说负担不了伙食，但也送来了开水，好歹也让大家吃冷冷的干粮的 时候，能够喝点水暖暖肠胃。张清吃口馒头喝口热水，不由得舒服的叹了口气。

吃完饭后，大家就开始赶紧的换衣服、梳头发化妆。张清早上的时候就换上了军装，只需要梳头化妆就行。团里的李老师担任兼职的化妆老师，张清看到老师给大家画的白白的脸、浓浓的眉毛、红红的嘴唇，还有两团高原红一般的腮红，吓得直往后缩，不忍直视！太辣眼睛了。为什么以前她会觉得好看？

“张清，过来呀！”李老师见还有一个漏网之鱼，一把把她从角落里拉了出来，看到李老师拿着粉仆的手就要往她脸上捣腾，张清忙拉住了她，谄笑道“老师，我会化妆，要不我自己来吧。”

李老师犹豫了一下，“行吧，那你自己化吧，我还得给男同志化呢。”

大家听到说她要自己化妆，都围了过来。“你真的会化吗？”

其实张清并不怎么会化妆，只能说是看得多，实践少。她觉得自己没问题的，难度不大。不一会儿，她就画好了一个简单的妆容，大家一看不由的都发了‘哇’的惊叹声！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其实也就是化得比较自然，没有那么夸张而已，这也是因为现在的人都不化妆，你要是化个妆走大街上，人家都会说你不正经。所以搞得大家惊叹，等到以后大家就会知道，她这样就是个新手水平。

“好好看！”王佳毫不吝啬的夸奖，还拉着她要让她帮忙给她重新化，这时李老师走了过来，皱眉说道：“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淡了，大晚上的看不出舞台效果。”说完不顾大家的哀叹声，强行的给她涂了高原红，抹了红嘴唇。张清噘着嘴，早知道她化好后就应该赶紧躲起来，不让李老师看到了。生了一回闷气，张清不由哂笑，随着年龄变小，她的性子好像也变得像个真正的17岁少女了。

……

下午时间充足，每个节目都彩排了一遍，就等着晚上的演出了。越接近表演时间，张清就越紧张，晚饭的馒头都吃不下，紧张到有些反胃，她还是强忍着吃了一个，怕到时候低血糖，唱歌没力气。

“我好紧张啊，……”王佳苦着脸说道，“我手都有点抖了。”

“不要紧张，你就把台下的人当成大白菜呗。”她也很紧张啊，还得安慰别人。

天越来越黑了，台下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都手里拿着小板凳，拖家带口的来看节目。“好多人啊！这么多白……菜？”王佳趴在门口朝外看了看，生无可恋的说道。

“人当然多了，附近好几个村里的人都来了，”严明师兄走了过来，“是不是很紧张？”两人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他掩嘴笑了一声，“紧张是正常的，我也紧张。”

骗人！两个小姑娘两眼控诉的瞪着他，“你们别不信啊，我是真的紧张！”

“师兄你都演出过这么多次了，还会紧张吗？而且一点都看不出来。”张清问道，王佳在旁边直附和。

“当然了，我只是有克服紧张情绪的一点小窍门。”他抬手比了一下。

“是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第一点就是放轻你的呼吸，目视远方，全身放松。”张清她们不由的随着他的声音，慢慢的放松下来。

“第二点呢，就是你上台以后，不要去看台下人的脸，看哪里都行，就是不要去看脸，因为很容易被人的表情所影响，如果到时候你看到台下人的是一幅不耐烦的表情，你们会不会被影响，紧张到忘词，忘记拉琴？”

“嗯嗯！会！”两人点头。

\”那就是了，所以记住不要去看人的脸，第三点，陶醉在自己的音乐里，不要去想外界的任何事，就想着自己唱的歌、拉的琴就是最好的，要有自信！\”

“……”两个小姑娘星星眼的看着他，师兄说得太对了！

“记住了没？”两人狂点头记住了！

“哈哈……”看到她们这样，其他的人都笑了，“严明的‘如何消除紧张三要点’还是很有效果的，每个新人都是受益者。”

“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好的经验是值得分享的！”严明神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