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淑棋瘪了瘪嘴，鄙夷的道：“简直是没脸没皮，我看那边院子里的人也讨厌那母子俩，小吴生完孩子回去，院子里都没人出来问问，可冷漠了，肯定是因为那对母子太讨嫌。”
“我第二天不放心去看了看，啧啧，你都不知道吃的是啥？玉米糊糊熬的菜粥，还是稀的，一点油水都没有，连一个鸡蛋都没给小吴煮一个，我实在看不过去，转身回来蒸了两个鸡蛋给小程端去，看着她吃完了我才走的。”程淑棋现在想起来都直摇头，这又不是前些年闹饥荒的时候，对一个才生产完的产妇这样，这不怕遭报应。
张清朝她妈竖了竖大拇指，夸赞道：“妈，你人真好，小吴姐肯定特感动吧。”
女儿的夸赞让程淑棋很受用，她以前也命苦，看到这命苦的人吧，她就难受，现在家里条件好了，能帮一把是一把。
“她婆婆看到还说，不让我费心，东西给她就行，她做给小吴吃，不是不想给小吴吃好的，实在是没办法，家里困难。”程淑棋怪模怪样的学着蒋大娘说话。
“我呸！打量我不知道她想的是啥呢？”
程淑棋才不信她家里能困难成那样儿呢，小吴和孩子们都是城里人，每月都有定量，而且产妇还有另外的福利，拿着医院的证明就能去领肉票、鸡蛋票、糖票，她就不信了，这个蒋大娘会舍得不去领票，大家都说蒋刚的工资并不低，难道这点东西都买不起吗？
不过是好东西都舍不得给儿媳妇、孙女吃，都想留给自己的儿子罢了。
“当天晚上小吴的娘家爸妈就来了，她爸妈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两位，吴大姐还因为这个和姓蒋的闹了一场，……撒泼打滚的，说自家家穷，养不起精贵人，有本事接回家去，那边院子里好多人看稀奇呢。”
“吴大姐抱着孩子直落泪，和我说，不是不想带回去坐月子，实在是家里转不开，二十平的地方，已经住了九口人，小儿子现在还住在宿舍里呢，现在还为娶媳妇发愁呢。”
程淑棋摇了摇头，“这城里还是好，就是住房太苦难，住得宽松的还真没几个。”
张清道：“就算是这样，还是人人都想进城，因为大家都知道就算住得再拥挤，那也比在乡下看天吃饭强。”
“那倒是。”
“妈，你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你这手是咋回事呢？”
“说起这个就更可气了！”程淑棋拍了拍桌子，“你都不知道这姓蒋的老娘们心有多毒！”
程淑棋现在想想都后怕……
“三天前……”
吴大姐两口子也要上班，家里离女儿的家也不近，根本没办法天天来看孩子，一个礼拜能来个两三次就不错了，她知道女儿的婆婆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好歹女婿被他们拉着教育了一番，改变了态度，他们来了两次冷眼看着，女婿还是知道对女儿好的，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想要儿子以后再生就是。
又拜托程淑棋帮忙看顾一下，程淑棋自然是愿意的，虽然打心眼里看不上蒋家这对母子，但也不妨碍她每天去看看小吴，她本来就喜欢孩子，帮不了大忙，帮着搭把手也是好的。
小吴连生了四个女儿，前面三个一个叫招娣，一个叫盼弟，一个叫想弟，这第三个取了名字叫来弟。
来弟的身体不好，连哭都是小声哼哼，还发了两天的烧，大家暗地里都说不一定养得活，连许奶奶去看了，都给送了一碗鸡蛋，嘱咐小吴，要精心些。
程淑棋那两天总觉得小吴那个婆婆看孩子的眼神都不对。
心里一直泛着嘀咕，总觉得她没安好心，没想到还真给她猜对了……
程淑棋半夜被一阵沉闷的“咚咚咚”声给惊醒了，声音是从靠近隔壁院子的墙上传出来的，像是用啥东西在锤墙的声音，一下一下的。
张芸迷迷糊糊道：“谁呀？大半夜的敲墙干啥？”
程淑棋心里一跳，蒋刚这几天上夜班，晚上没在家，三个小的也被吴大姐接走了，说是带着过去住两天，让女儿松快松快。
“你先睡，我去隔壁看看，别是出了啥事。”
张芸想跟着一起，被程淑棋给按了下去，“明天还得上班呢，别走了觉。”
程淑棋拿了个手电筒，看了看张芸放在桌上的手表，十二点半左右。
她打着手电筒往隔壁院子去，到了发现院子的门竟然没关上，有一扇还是半开着的，心里疑惑，他们这边一般到了晚上就算是不锁，门也会关严实。
程淑棋到了小吴的家门口，越靠近门口“咚咚咚”声音越响。
“小吴？蒋大姐？”程淑棋小声叫道。
听到外面有声音，里面的“咚咚咚”的声音越敲得越急，还伴随着“唔唔唔”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
程淑棋心咚咚直跳，真出事了？
她急忙推了下门，没想到一推就开了，里面黑洞洞的，程淑棋手电筒往床边一扫，就看到小吴被五花大绑的绑在床上，嘴里塞着一坨破布，满脸的泪，头上还留着血。
“小吴啊！你这是咋啦？”程淑棋惊叫道，连忙拉开了灯，这一看才发现，床头的墙上都是血。
天啊！这是拿头在敲墙呢！
程淑棋都快哭了，忙把她嘴里的破布掏出来。
小吴干呕了两下，脸上眼泪鼻涕直流：“婶子！来弟！来弟被我婆婆给抱走了！”
程淑棋瘪了瘪嘴，鄙夷的道：“简直是没脸没皮，我看那边院子里的人也讨厌那母子俩，小吴生完孩子回去，院子里都没人出来问问，可冷漠了，肯定是因为那对母子太讨嫌。”
“我第二天不放心去看了看，啧啧，你都不知道吃的是啥？玉米糊糊熬的菜粥，还是稀的，一点油水都没有，连一个鸡蛋都没给小吴煮一个，我实在看不过去，转身回来蒸了两个鸡蛋给小程端去，看着她吃完了我才走的。”程淑棋现在想起来都直摇头，这又不是前些年闹饥荒的时候，对一个才生产完的产妇这样，这不怕遭报应。
张清朝她妈竖了竖大拇指，夸赞道：“妈，你人真好，小吴姐肯定特感动吧。”
女儿的夸赞让程淑棋很受用，她以前也命苦，看到这命苦的人吧，她就难受，现在家里条件好了，能帮一把是一把。
“她婆婆看到还说，不让我费心，东西给她就行，她做给小吴吃，不是不想给小吴吃好的，实在是没办法，家里困难。”程淑棋怪模怪样的学着蒋大娘说话。
“我呸！打量我不知道她想的是啥呢？”
程淑棋才不信她家里能困难成那样儿呢，小吴和孩子们都是城里人，每月都有定量，而且产妇还有另外的福利，拿着医院的证明就能去领肉票、鸡蛋票、糖票，她就不信了，这个蒋大娘会舍得不去领票，大家都说蒋刚的工资并不低，难道这点东西都买不起吗？
不过是好东西都舍不得给儿媳妇、孙女吃，都想留给自己的儿子罢了。
“当天晚上小吴的娘家爸妈就来了，她爸妈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两位，吴大姐还因为这个和姓蒋的闹了一场，……撒泼打滚的，说自家家穷，养不起精贵人，有本事接回家去，那边院子里好多人看稀奇呢。”
“吴大姐抱着孩子直落泪，和我说，不是不想带回去坐月子，实在是家里转不开，二十平的地方，已经住了九口人，小儿子现在还住在宿舍里呢，现在还为娶媳妇发愁呢。”
程淑棋摇了摇头，“这城里还是好，就是住房太苦难，住得宽松的还真没几个。”
张清道：“就算是这样，还是人人都想进城，因为大家都知道就算住得再拥挤，那也比在乡下看天吃饭强。”
“那倒是。”
“妈，你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你这手是咋回事呢？”
“说起这个就更可气了！”程淑棋拍了拍桌子，“你都不知道这姓蒋的老娘们心有多毒！”
程淑棋现在想想都后怕……
“三天前……”
吴大姐两口子也要上班，家里离女儿的家也不近，根本没办法天天来看孩子，一个礼拜能来个两三次就不错了，她知道女儿的婆婆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好歹女婿被他们拉着教育了一番，改变了态度，他们来了两次冷眼看着，女婿还是知道对女儿好的，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想要儿子以后再生就是。
又拜托程淑棋帮忙看顾一下，程淑棋自然是愿意的，虽然打心眼里看不上蒋家这对母子，但也不妨碍她每天去看看小吴，她本来就喜欢孩子，帮不了大忙，帮着搭把手也是好的。
小吴连生了四个女儿，前面三个一个叫招娣，一个叫盼弟，一个叫想弟，这第三个取了名字叫来弟。
来弟的身体不好，连哭都是小声哼哼，还发了两天的烧，大家暗地里都说不一定养得活，连许奶奶去看了，都给送了一碗鸡蛋，嘱咐小吴，要精心些。
程淑棋那两天总觉得小吴那个婆婆看孩子的眼神都不对。
心里一直泛着嘀咕，总觉得她没安好心，没想到还真给她猜对了……
程淑棋半夜被一阵沉闷的“咚咚咚”声给惊醒了，声音是从靠近隔壁院子的墙上传出来的，像是用啥东西在锤墙的声音，一下一下的。
张芸迷迷糊糊道：“谁呀？大半夜的敲墙干啥？”
程淑棋心里一跳，蒋刚这几天上夜班，晚上没在家，三个小的也被吴大姐接走了，说是带着过去住两天，让女儿松快松快。
“你先睡，我去隔壁看看，别是出了啥事。”
张芸想跟着一起，被程淑棋给按了下去，“明天还得上班呢，别走了觉。”
程淑棋拿了个手电筒，看了看张芸放在桌上的手表，十二点半左右。
她打着手电筒往隔壁院子去，到了发现院子的门竟然没关上，有一扇还是半开着的，心里疑惑，他们这边一般到了晚上就算是不锁，门也会关严实。
程淑棋到了小吴的家门口，越靠近门口“咚咚咚”声音越响。
“小吴？蒋大姐？”程淑棋小声叫道。
听到外面有声音，里面的“咚咚咚”的声音越敲得越急，还伴随着“唔唔唔”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
程淑棋心咚咚直跳，真出事了？
她急忙推了下门，没想到一推就开了，里面黑洞洞的，程淑棋手电筒往床边一扫，就看到小吴被五花大绑的绑在床上，嘴里塞着一坨破布，满脸的泪，头上还留着血。
“小吴啊！你这是咋啦？”程淑棋惊叫道，连忙拉开了灯，这一看才发现，床头的墙上都是血。
天啊！这是拿头在敲墙呢！
程淑棋都快哭了，忙把她嘴里的破布掏出来。
小吴干呕了两下，脸上眼泪鼻涕直流：“婶子！来弟！来弟被我婆婆给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