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墓碑(1/2)
池早眼尾泛着淡淡的血色:“你想见我妈?”
池宪中一愣。
“见!我可以和她对质!”
他理直气壮,仿佛谢云枝才是导致他们父女关系走到今天这么恶劣一步的罪魁祸首。
池早微垂了下眸。
“好。”
她转头,看向驾驶位上的人,“你先回去吧。”
肖郁眸光微深,“我送你。”
从她下车,他一直都在。
在听着,看着。
中间也数次想开口,却忍住了。
他知道,她不会希望他插手她的私事。
他也知道她接下来想干嘛。
但池早拒绝了。
她微摇了下头,“不用,我自己解决。”
他浅眸晦暗,波光流转。
默了下,“好。”
池早转身,拦下路边的一辆车,对司机道:“麻烦去龙山陵园。”
池宪中没注意到她念的地址是墓地。
上车后,他视线看向对面,刚才池早下来的黑色宾利,想到车里那个看起来就很尊贵的男人,不由问:“小早,刚才那个车里的男人是你的朋友吧?我们为什么不让他送?”
池早冷冷:“怕你脏了他的车。”
池宪中表情顿时一僵,被气到了,“你、你说的什么浑话!还觉得我给你丢人了?”
池早转动着指尖戒指,嗓音很淡,“不丢人吗?为什么选今天到校门口等我,你的目的不是很明显吗?修复我们之间可笑的父女关系?”
“小早,你……没必要总是对爸爸这样,爸爸今天是真的很高兴,听说你考了省状元……”
池宪中还在试图遮掩自己来找池早的真正目的,看向窗外转移话题道:“你刚才说的地址是一家饭店吧?正好,爸爸请你吃顿饭,给你庆祝一下。”
池早没答话。
对于池宪中,她的忍耐实在有限。
只怕再聊下去,还没到地方,就忍不住把对方踹下车。
她思绪飘忽,身周气息又燥又沉。
却也没注意到,肖郁的车就跟在后面……
车厢空气逐渐安静。
池宪中还在自顾自地说话,语气满是鄙夷嘲讽:“你妈倒是厉害,有本事找到个有钱男人,让你去上长申那样的贵族学校。”
“小早,你和爸爸可是血浓于水的亲父女,就算你妈那男人再有钱又怎样,绝对不可能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
“现在你马上要上大学了,最好还是和你妈那边断了关系,爸给你学费,每个月再给你两千块生活费,供你上完大学!”
池宪中说得十分豪气,自认为给出条件已经十分丰厚了,继续规划着池早的未来,“等你大学出来,爸爸还可以给你安排工作,也可以给你介绍对象。爸爸有个很好的朋友,他儿子可是拿铁饭碗的,工作稳定,又顾家,到时候你嫁过去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池早却从头到尾都低着头。
她一边听着,想到了小时候,想到了不久前……
“到了。”
司机停了车。
池早没多看池宪中一眼,开门下车。
池宪中在车里说得兴奋,到下车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酒店,放眼望去,荒郊野岭,只有一条石阶。
他有些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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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8章 墓碑(2/2)
眼。
“小早,你带我来这做什么?你妈……在这边工作?”
他没注意到侧边一个牌子上写的是xx墓园。
“想跟我妈对质就别废话,跟我走就行。”
她沿着石阶上去。
池宪中只能跟上。
越往上走,凉意更甚。
池宪中拧眉,只感觉越来越不适。
本明亮的天变得昏暗。
越高处,四周越阴森,空气森冷,隐隐有冷风吹过。
灰蒙蒙的天际,飘下了绵绵细雨,打在身上,总有种阴魂不散的粘腻诡谲感,让他感觉头皮阵阵发麻。
池宪中,忍不住问:“小早,怎么还没看见你妈?她是来这边给人守山的?”
话音刚落,池早忽然停下。
眼前的视野变得开阔。
池宪中一侧头就发现,旁边竟是一个陵园,一座座墓碑林立。在暗色的天空下显得无比诡异阴冷。
他身子顿僵。
“我妈就在里面躺着,你有什么话,可以和她在这对质。”
“什么?!”
池宪中脸色骤变。
——谢云枝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池宪中第一反应是高兴。
死无对证,把池早哄回来不就更简单了吗?
但因为在池早面前,他又不得不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叹气,“没想到啊……你妈居然死了。”
池早怎么会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心底冷笑。
转身走进陵园,来到谢云枝的墓前。
细细密密的雨水滴落在池早的脸上,打湿了她细碎的发丝。
池宪中定睛一看,墓碑上正是谢云枝的照片和名字!
池早站在墓前,背影单薄而孤冷。
她看着墓碑,背对着池宪中,嗓音低哑,“是啊,我妈死了,是你害死了她,你满意吗?”
“这……这怎么跟我扯上关系了?你妈那是命不好!熬不到看你成为省高考状元的这一天。”
面对池早的指控,池宪中再厚脸皮,也忍不住心里发虚。
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当年是怎么对待谢云枝的。
但他始终认为,谢云枝如果能再知情识趣一点,也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全是她自己没福气,怪不得他!
“是。我妈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遇见了你!因为你,她才命不好,才会这么年轻就去世了!”
池早眼眶逐渐腥红,低着头,握着拳,“如果不是当初你为了荣华富贵抛弃妻女,我和我妈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前世的苦,所有的根源都是池宪中。
现在他哪里来的脸,让她继续喊他一声爸爸?
谢云枝死了,她更不可能再认池宪中!
池宪中被她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难看至极。
而下一秒,池早的话更是直接了当——
“所以,就这样吧。我不想再听到你用脏嘴提我妈,让她在黄泉路上都不得安宁!早在十八年前,我们就不再是父女了。”
“池早!你要和我断绝关系?”
池宪中不敢置信,指着墓碑:“她死都死了,人死债消。你对爸爸有什么不满,爸爸以后都可以补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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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