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相公何等英雄辈?(1/2)
怪异的事,何其多?
太原城外,讲武学堂,也开始怪异了。
只见那每日吃饭之处,忽然张榜下令!
内容长篇大论,事情不过一件,讲武学堂军将,若是原军在太原的,立马各归各军!
若是原军未到太原的,听令调配!
讲武学堂士子,以各军各营书记官之职,全部编入军中!
至于原因,很多,多历练啊,长见识啊,看看为国为家战斗的军汉啊,深入了解兵事啊……
榜令一下,所有人开始回去收拾东西,学堂发放的甲胄器械,一应穿戴整齐。
各自营帐里,都在议论。
李云龙嘿嘿笑着:“哎呀,终于结束了,终于要回营了,老子这回,终于是解脱了,麾下三千儿郎,正在太原,当真想念得紧!哈哈……”
狄谏说道:“云龙兄,倒也不知我会分到哪一军去做书记官……若是能分到云龙兄麾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李云龙摇着头:“也不知道怎么分的……若是你到我军中来,那自是好日子,我那是精锐铁甲骑,静塞军中精锐的精锐,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例钱也多,保准你潇洒得紧……”
听得李云龙话语一说,狄谏身旁好几个士子都抬眼去看李云龙,既然非要下军伍,有一个熟人照拂着,还是有钱有粮的单位,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梁彦深也道:“最好是能去云龙兄的军中,也过几天好日子!”
李云龙看得诸般眼神,说道:“老子那里六个营,依那榜文所言,当要七个人,每营一个书记官,军上一个书记官,咱们队里,刚好七个士子,倒也是巧了。”
“如是这般,那是最好不过了!”狄谏闻言高兴不已,一队之人,将近四个月在一起摸爬滚打,感情还真一般,若是都分在一起,岂能不高兴?
却是这些人哪里又知道,李云龙那是精锐骑兵,必是战阵第一线,还要骑马穿甲,都是技术活,虽然七个士子马术如今也算得入门,但真要跟着大规模骑兵来去驰骋,其实还有些差距。
到这般军中,一旦开战,危险重重!
这个问题,其实在狄咏这里,也是为难事。
不说自家三个弟弟,就说梁辛初那里来的许多姓名,就是那些买通军汉传信出去,要离开讲武学堂的士子姓名。
其中,比如梁彦深就是一个,他是真写过信给梁彦昌,说让梁彦昌与狄咏说一下,让他回家,好在梁彦昌并没有写信给狄咏走这个后门。
信,狄咏没有截,但信中内容狄咏是一清二楚,也有许多人传信出去,并非这般要走的内容,只是单纯问候一下家人朋友。
所以梁辛初的名单里,其实只有百十号人!那些真正想逃跑的人。
为难是为难!
但事情还得做,狄家三子,必须要去第一线精锐部队,这是没办法的,谁叫他们是狄家子呢?
梁彦深这般人,不论如今思想怎么样了,狄咏牙关一咬,大笔一挥,没有二话了,静塞军,李云龙部!
李云龙向来作战勇猛!最合适不过!
狄谏……狄咏稍稍犹豫了一下,李云龙部!
却是还有其他五个士子,一线二线都有,但却也是各奔一方,并不都聚在李云龙麾下。
这些倒也不都是狄咏一一来点,他只点一些主要的人,其他人让狄谘与苏轼他们去做就是。
榜单再出,公文一边往讲武学堂,一边往各军!
各军也派人来讲武学堂,按照名单来接。
几家欢喜几家愁,狄谏梁彦深是高兴不已,跟着李云龙去吃香的喝辣的。自也有人被分到谁也不认识的军中,却也到处在找同学里有没有同军同营的,也好打声招呼,有个照拂。
却是人人也想,这个出身,还真不好谋,真不轻松。
办好这事,狄咏就召集诸多军将议事了,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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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 相公何等英雄辈?(2/2)
种愕、折克行、折克柔等领兵大将一一到场。还有李云龙这般军指挥使,中高层军将,也到场听会。
就在军中大帐。
大同地图已经挂在正中。
狄咏穿了甲胄,不戴铁盔,肃杀而坐。
众多军将走进来的时候,皆是身形一震,立马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
狄咏开口:“辽人忽然在巨马河之北聚大军,要图河北之地……苗枢密急报而来,请某增援!”
“什么?”
“这辽人莫不是疯了?”
“唉,辽人边境陈兵之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便是又想胁迫朝廷什么事情,当真岂有此理,哪里能如此教人欺辱!”
“增兵对峙,相公,如今不是以往,便是不能如此教人欺辱,有得这次,还有下次,哪一日是个头?得给点颜色他们瞧瞧,好教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如此!”
“是极是极,否则要我辈军汉作甚?”
“请相公下令,我等立马引兵去河北与之对峙,但有异动,不过一命而已!”
狄咏便是一言,帐下诸多军将,已然群情激愤。
狄咏显然已有预料,一来,武人不是文人,思维里本就天生强硬。二来,这些骄兵悍将,如今在狄咏麾下百战百胜,信心自然就膨胀起来了!脾气更是不同以往。
但狄咏却说:“当以防备为主,能不开战,就不开战!先斡旋一二……”
狄咏一语,麾下众人,皆是低头,一个个内心之中憋屈不已,但也不敢违逆狄咏之言。
却听狄咏又道:“但也不可懈怠,若是辽人欺我大宋无能,得寸进尺,真要进兵来犯,便是诸位勠力同心之时!”
“恩相,必不敢丢了国体脸面!”种愕起身一言,便是态度。
狄咏摆摆手:“坐下,唉……家国大事啊,何其难。一战之下,不知多少同袍马革裹尸,若非实在无法,又岂能拿人民玩笑?”
“恩相,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折克行也站起来了。
“非是说你们贪生怕死,罢了,不多言了,叫你们来,便是让你们回去整军以待,倒也不急着去河北,若是咱们也引兵往河北去,反倒激化矛盾,到时候真就是一场大战避无可避。先看看局势,若是辽人……罢了,不说也罢……”狄咏那是一个爱兵如子。
听得众多军将心中,那是满身不得劲,只觉得憋屈。
“辽不比党项,辽乃披甲百万之国,虎狼之辈,退一步啊,海阔天空,若是轻易进一步,不免是生灵涂炭,不仅是军汉,边境之民,怕也是……唉……若真是个鏖战经年……你们当知某之难也!”狄咏继续说着。
本没有李云龙这般军将说话的份,但李云龙是忍无可忍了,站起一语:“相公,末将就是忍不下这口气,大不了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末将为先锋,死则罢了!”
这话,显然军将们都有共鸣!
却是狄咏怒而一语:“放肆!李云龙,滚出去!”
“诶!”李云龙屁滚尿流从军帐而出。
狄咏最后一语:“备战就是,若是真无法无奈,只有那开战一途,便也再说吧……再说再说……好了,散了去!”
众多军将鱼贯而出,还没出军帐几步,就听人骂骂咧咧呼喊:“辽狗当真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这叫人如何忍得住!哼!”
“相公定然是受人蛊惑了,才如此犹豫不决!若是当年,相公岂能说出这般话语?”
“你们这些人懂什么?相公虽然是宰相,但也并非朝廷就真的是相公一人说了算,真要一场大战,耗费之钱粮何其多?一旦久战不决,鏖战经年,又是何等场面,相公岂能一人决断?自是只能如此瞻前顾后!”
“真替相公为难!相公何等英雄辈?唉……”
“憋屈,真教人憋屈,他娘的!”
狄咏听着帐外隐约传来的话语,微微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