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让子弹……箭矢飞一会儿(1/2)
城外,宋军大营。
王韶一贯担忧一切,他秉性如此,永远不安,开口说道:“恩相,如此把那嵬名谅祚放回去了,若是一切不如所愿,可如何是好啊……”
狄咏安然笑着:“参天之树,不过一颗种子而成,只要有了一颗种子,不愁其不会自己生长!”
“学生知恩相所言,但这种子虽然种在了那嵬名谅祚心中,但也怕这种子不发芽……”王韶担忧着,其实就是想问一个后手,他是喜欢做万全准备之人,如果一计不成,就得有备份预案。
“让子弹……让箭矢飞一会儿……”狄咏在装逼,在王韶面前装逼,王韶今日如此的崇拜,就是狄咏一次一次装逼成功的影响。
显然,狄咏心中也不一定又那么自信笃定,因为这世间就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
“学生知道恩相向来算无遗策,从不失手。学生只是秉性如此,唉……总是如此……恩相见谅……”王韶说话的艺术,很高,他还是想问备份计划。
“也罢……实在不成,就是下策嘛,兵书有言,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下策攻城嘛,如此而已!这城池,多他一个李谅祚也不会长高几寸土墙……”狄咏笑着,他也在装,永远装一个成竹在胸。
这也很重要,因为他是主帅,就需要永远给麾下人信心信念。
王韶点着头,立马安心了,不论是什么备份计划,只要还有一个备份计划,王韶就可以安心,他最怕临事之事是一个措手不及、束手无策。
他永远都不能去问这可怎么办,而是永远要知道还能怎么办!
“恩相如此一说,那学生就去准备攻城之事,恩相放心,一定诸事妥当!”王韶一礼,要去办事。
狄咏还真得给王韶一个真正的信心,开口说道:“你去李宪处走一趟,让他把江南沈氏生药送来的货物交给你!”
“是何货物?”王韶立马问道。
狄咏是高人,高人就得有高人的风范,摆摆手:“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遵命!”王韶带着疑惑而去。
还能有啥?自然就是火药,并无火炮,只有火药,这回,狄咏可花不少钱,量大管饱!
狄咏要的是王韶见到量大管饱的火药之时,那一刻的惊喜与激动!
这些,都会是王韶对狄咏越来越深的崇敬与崇拜!乃至盲从!
要问狄咏有了这量大管饱的玩意,直接上手干就是,为什么还要弄这些花里胡哨的?
因为,狄咏不要一个离心离德的党项,他需要党项人真的成为他麾下驱策之犬马。他需要一个能真正接受他统治的党项!
更重要的是,党项人不能再跑了,不能再逃了!得都留在这里!狄咏也不想满世界去追,更不想总是还要防备着党项流寇。
他需要党项人留在这里生产、繁衍、读书、进学、当兵、纳粮、缴税、乃至守边!契丹可以为汉,党项怎么就不行?
狄咏的心思里,不是不能杀党项人,而是必须在他再杀党项人的时候,党项人怪的不是他这个侵略者,而是有一个背锅侠!让党项人的仇恨皆转移到背锅侠身上去。
而狄咏,兴许还可以是一个拯救者!
这也是政治。
谁当背锅侠?
最好是米擒真野,其次也可以是李谅祚!
人心里种的种子,正在发芽。
凉州城内,李谅祚洗热水澡,吃饱了饭,浅尝了几口小酒,换上了皇帝龙袍,坐在了大厅正前的小台之上,一切变好了。
李谅祚叹了一口气:“诸位请回吧,朕也乏了,诸多事,明日再议!”
米擒真野带着众人躬身下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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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让子弹……箭矢飞一会儿(2/2)
去。
却听李谅祚忽然说道:“阿埋啊,你留下来,陪着朕说说话……”
还得是自家人,嵬名与嵬名,就是自家人,还是同龄人,打小就认识。
众人退去,嵬名阿埋这个将来的党项三军大帅,此时站在皇帝面前,也在表达激动想念之情。
李谅祚摆摆手:“不必如此,朕问你话……”
嵬名阿埋收了激动,躬身站好:“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还有一件历史史实没有交代,这个将来的西夏大帅,向来以敢战称道,以善战闻名!但他在与章楶的作战中一败涂地,连他自己与家眷都被章楶俘虏了,最后,都投降了大宋,还反过来带兵与西夏作战,屡建战功!
“你是才从瓜州来凉州不久吧?”李谅祚问道。
李阿埋点着头:“嗯,来得不久……”
“梁姐姐可还好?”李谅祚先问了这个问题。
李阿埋有些不好答,便也实事求是:“梁姐姐当是挺好的,她自从回来之后,一直深居简出,平常里并不多见,只在商议要事的时候会看到,梁姑娘也多是随着米擒将军议事……臣其实……也并无资格参与太多事,便也只见过两三次,都是匆匆一瞥,反正应该是挺好的……”
说白了,就是李阿埋并不知道太多梁辛初的事,一是他没这么大的资格参与朝廷之事,二是梁辛初真的深居简出,为何?因为奶孩子,得躲着。
但李阿埋心是好的,虽然不知道详细,但他得安慰皇帝,让皇帝安心。
但偏偏说错了一句话,偏偏不该说那一句“梁姑娘也多是随着米擒将军议事”,还深居简出了……
这其实也证明不了什么,但……男人吃醋的心,只需要一个怀疑加上另外一个怀疑,然后就能脑补发散……
李谅祚脸黑了,虽然不笃定,但就是胸口有根刺,如鲠在喉……
“为何米擒将军要忽然去信瓜州,让梁姑娘往更西的沙洲去啊?”李谅祚又问。
李阿埋摇摇头:“这……臣就不知了,之前也未听闻,也是今日刚刚听闻的,梁姐姐与朝廷百官,都得走……”
也是这迁徙之事,米擒真野本就只与梁辛初一人先说过,还被梁辛初给推辞拖延主了……别说李阿埋,换任何一个人来问,那也都是这个答案。
李谅祚有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脑补的剧情故事无数,比如……梁辛初被米擒真野欺负了……忍辱负重,等候他这个救世主归来……
比如,梁辛初被软禁了……
都不笃定……
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不知造成了多少历史上的人间惨剧。
李谅祚不问梁辛初了,该家国大事了,他面色早已不好看,此时更是严肃:“米擒将军教你来凉州,所为何事?”
李阿埋闻言就跪,接着痛哭流涕,说哭就哭,不哭不行了,生死一瞬间的事,大哭:“陛下,臣万万不敢僭越啊,臣是受人蒙蔽,来之时本不知为何,来之后才知道……臣万万无有觊觎之心,臣……陛下,臣万万不敢啊!还请陛下恕罪,恕罪!”
得!
李谅祚点着头!
又叹口气!
但李谅祚是皇帝,那自然就要手段,起身去扶:“朕知你非乱臣贼子,你打小忠心,不必如此!朕有一事交代你做,你做好了,大功一件,做不好,便也是罪过。”
“臣之忠心,日月可鉴,神佛皆知!臣为陛下效命,百死无悔!”李阿埋这个时候,那是一定要表忠心的!
有些事不是说笑,哪里有皇帝容得另外一个差点也是皇帝的人?
“好,附耳来,听朕细言……”李谅祚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