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恩相只是心善(1/2)
狄咏的话语里,总是这么无情,无情地去击碎李谅祚心中所有关于天真的幻想,只给李谅祚留下最赤裸裸的黑暗人心争夺!
其实现实世界,永远是冷漠与温情都有,但在狄咏给李谅祚的灌输里,温情是不存在的。
就如李谅祚接下来疑惑的话语:“难道说……难道说米擒将军也喜爱梁姐姐?”
狄咏这是点拨,点拨李谅祚这个少年看懂成年人的世界,便笑道:“梁姑娘极好,便是某,也喜爱非常,何况旁人?”
李谅祚立马抬头看向狄咏,眼神里都是警觉与防备!
狄咏接着又道:“这天下的美事,凭什么你能喜欢,别人就不能喜欢?”
李谅祚已然大惊失色:“不好,梁姐姐有危险,梁姐姐肯定有危险!”
狄咏哈哈在笑,笑得前仰后合:“哈哈……有危险又如何?某作为先生,便再教教你,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要成就大事,一个女子算得了什么?岂能因为一个女子而方寸大乱?”
狄咏之腹黑,就在于此,正话是他说,反话也是他说,怎么说怎么有理,怎么说怎么对。
“你懂什么?你这般冷血无情之辈,懂得什么?”李谅祚看着马背上的狄咏,眼神第一次露出了一些锋芒,再也不装那谨小慎微了!
这小子,真摆烂了!
而且还真因为一个女子方寸大乱!
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纯情少年的味道。
却见狄咏,面色一沉,扬起马鞭就抽:“好大胆气!”
李谅祚哪里经得住狄咏这么一抽,便是一鞭子,就给抽倒在地。
狄咏还不依不饶,下马上前,接着抽打,口中还有训斥:“腌臜之物,焉敢在某面前放肆!”
李谅祚这辈子没有挨过打,这是李谅祚第二次挨打,上一次也是狄咏打的,但这一次打得更凶。
但李谅祚并不闪躲哀嚎,只是抱着头,蜷缩在地,也不见反抗!
狄咏也完全不管不顾,转着圈抽打不停,每一下都使劲力气,口中也是不停:“废物,本以为你还有点用处,本以为你还是个人杰,原道是个废物!”
“你说你,怎么就不死了?你若一死,米擒真野登基称帝,岂不真好给了某出兵河西的借口?”
“废物!救你之命何用?”
“某竟还与你这般废物约定什么再造盛唐,当真可笑!”
这马鞭不知抽打了多久,许是狄咏打得累了……
许是李谅祚终于哀嚎起来了,终于忍不住疼痛了,开始频频看向狄咏,面露一些恐惧了……
马鞭,终于是停了。
一片血肉模糊……
还有狄咏嘲弄之语:“你如何就不敢起身与某对战一番?”
这话是狄咏真心想问的……但凡是个男人,被人这么打,忍无可忍也该有点反抗的动作。
李谅祚不答,只是口鼻抽抽答答……许是疼痛,许是伤心。
狄咏还有嘲弄:“你是怕某腰间挂着的刀会要你的命?你是怕死?”
狄咏这话,多少有点强人所难,狄咏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这少年才刚刚开始发育,两人完全不对等。
李谅祚又如何反抗得起来?
更何况,狄咏身边还有一圈的铁甲大汉护卫着。
狄咏其实说来说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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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恩相只是心善(2/2)
是想要李谅祚给个回应,但不管怎么骂,李谅祚都是不回话,这让狄咏有些为难……
忽然,狄咏开口一语:“若待来日,某打破了河西,那梁辛初,必在某身下承欢!”
这话说得太粗鲁,太……龌龊。
但也唯有这话,让那少年起了回应,一边爬起,一边吼叫:“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想要我怎么样!”
这人,真要被逼疯了!
狄咏反而笑了……无情冷血冷漠的笑……还带无耻!
“怎么样?你觉得你该怎么样?”狄咏双手叉着腰,嘲弄的表情,看着李谅祚。
“我想怎么样?我想……我想……我想把你们都杀了!都杀光!”李谅祚疯癫了一般,手舞足蹈,口鼻流血,眼中带泪,睚眦欲裂!
“好!”狄咏大喊一声!又道:“如此甚好,那就先杀米擒真野,且看看你能不能再把某也杀了?”
“我把你们都杀了!”李谅祚弓着背,抻着脖子,伸着头!
狄咏翻身上马,并不看李谅祚那毫无威胁的凶狠模样,只淡淡说道:“这才像一个有点用处的人,回营去,把兵领好,好好操练,准备开战!”
话音落去,狄咏打马已走,只留下一溜尘土……
浑身是血的李谅祚,抬起胳膊,擦了擦口鼻的液体,口水鼻涕鲜血眼泪的混合物……
再把口中的血水重重吐在地上……
看着狄咏一队人马飞奔而去的背影……
看看自己……
李谅祚依旧……有些茫然……
茫然地走向党项营的军营,看着所有的党项人战战兢兢对他行着注目礼……
这些党项人战战兢兢许多日了,便是那一夜刺杀之事之后,这些人就没有再睡过一个好觉,因为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党项的皇帝,满身伤痕回来了,却又仿佛让这些人定住了心神,莫名就觉得这命看来是保住了。
李谅祚站定在小小空场之间,环看左右,一个个脸带刺字的党项人。
依旧茫然!
人的茫然,在哲学层面来说,就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还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兴许,好像……
狄咏给了一个去处,也是他自己找了一个去处,把这些对他不好的人,都杀光。
先杀米擒真野这个背叛者。
还有心中一个白月光,梁辛初!
要守护的最纯洁的白月光!
“聚兵,操练!”李谅祚忽然对着人群大喊!
无数党项人聚集而来,快速非常!
军中大帐,中军大帐。
王韶正在问:“恩相,这李谅祚,往后到底该如何处置才好?”
狄咏其实也没想好,微微思索,没有答案,只道:“留着再说……”
“恩相,此子,不能过分……培养……怕就怕他将来难以掌控……”王韶依旧是担忧许多事情。
王韶说对了一件事,狄咏在某些角度来说,还真是在培养李谅祚。
“驯人与驯狗,其实是一回事,实在不行,养得百十斤,杀了也是一顿好肉!”狄咏之冷血冷酷,已然无以复加……
连王韶闻言,都有一种寒意加身!
但王韶却言:“恩相只是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