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几十年皇帝,全是功勋(1/2)
双胞胎,真两个!
狄咏从西夏使团出来,一个头两个大。
回到家中,赵徽柔也是心情不美,她爹又生了一个女儿,这心情如何能美得起来。
一家人,一顿饭,皆是沉默。
夜间,狄咏又收到了消息……
汝南郡王夜半出门了……
同时夜半出门的,还有宰相韩琦……
气得狄咏跺脚骂娘:“狗日的,这他妈是人干的事?”
狄咏还有气话没说,有人在找死!有人想死!
这他妈都是活腻歪了!
就是此时此刻,狄咏就这么大气性,若是皇帝知道这事,那得气成什么样?这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只奈何狄咏拿不到两人真正见面的把柄!这个时代也没有监控摄像头,人家高门大户,每日进出车架无数,也不可能一一跟踪追查,只待内应小厮把主人出门的事情传出来,再经手几番到狄咏这里,想再去跟踪也晚了。
就算能跟踪,韩琦与赵允让这般人,又岂是能让人轻易跟踪的?只要在身后撒一片人手,又岂能跟踪得上?
就如狄咏防止别人跟踪的办法,也是在身后撒一片人手……
但狄咏知道,这两人同时出门,肯定就是见面了,这并不需要什么证据!
狄咏忽然为皇帝感觉到不值得,皇帝待韩琦这么好,这么信任有加!韩琦却在背后做这种事,人心换不来人心,这是何其可悲的。
最可悲的是,赵宗实登基之后,让臣子商议他亲爹赵允让与过继的父亲仁宗赵祯的名分问题,许多人都主张把赵允让封为皇伯,皇帝的伯伯,把仁宗赵祯封为皇考,皇考就是皇帝父亲,考妣二字,就是父母之意。
韩琦竟然为了讨好新皇帝,主张把赵允让封为皇考。在他这个宰相的力主之下,把不同意见的人都给贬走了,最后的结果,赵允让被封为“皇”,赵允让的三个夫人,都为“后”。
可想曹太后当时,是如何的独木难支,孤掌难鸣,唯有以泪洗面……
这他妈叫什么?
赵宗实,明明就过继给赵祯做儿子了!皇位也是继承自赵祯的!
这不是忘恩负义,什么是忘恩负义?
人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子,人走茶凉,韩琦,是真对不住仁宗赵祯,韩琦才是那个真正最忘恩负义的人。
这一点,连司马光这种“历史大反派”,都站在了韩琦的对立面,御史台之流,范纯仁等人也在其中,范纯仁也因为这事被韩琦贬走了。
这事,来日,肯定是一场大争夺!
今日狄咏已然喊打喊杀,来日,怕真是要把这朝堂给翻起来!
狄咏显然还不知道来日还有这么一遭!
眼前,有旁事,辽使来了!
来得比赵谅祚还快,因为辽人从燕京到汴京,就是可以这么快,河北一马平川,只要一过边镇关口,快马加鞭,那真如高速公路上飙车一般,比从西北到汴京可简单得太多。
这也是未来金人可以轻松马踏汴京的原因。开封,在这个方面来说,在战争上的地利地势来说,其实真不适合做京城。
辽使,老熟人,萧特末的族中子弟,萧罗,那个辽国昔日的韩王萧惠之子。也是那个在狄咏勉强装愣头青的辽国优秀青年代表。
此来问罪,自然得派这种“愣头青”来说狠话!意思其实也是一样的,也派个喊打喊杀的来吓唬你们这些宋人。
但老皇帝太有经验了,喊打喊杀的来了,应对之法就是先晾着,先晾着几日,理由也简单,这不是刚生孩子嘛!
老皇帝还有手段,就是让狄咏先接待一下辽使,美其名曰让狄咏这个当事人先去解释一下误会!
狄咏自然得去“解释”一下误会!
请萧罗到樊楼,歌舞都安排好,非正式会谈。
萧罗岂会在意什么樊楼歌舞?在辽国,那又不是没有,还比汴京的更加有趣,要文雅的有文雅的,吹拉弹唱诗词歌赋都能来的,要野蛮的有野蛮的,山林里抓来的,还有各种异域风情,草原各部的,乃至中亚西亚的也见过,甚至还有高丽进贡的……
说起来,萧罗比狄咏有见识。
萧罗见狄咏,岂能还有好话:“我此来,乃奉我大辽皇帝陛下之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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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几十年皇帝,全是功勋(2/2)
,来问责你宋人,问的就是你这个宋人的枢密使,何以大言不惭,妄论兵事!”
狄咏看着萧罗,笑道:“你这话不对啊,不该这么说啊,你家皇帝陛下肯定不是这么说的!”
“你还能知道我家皇帝陛下是怎么说的?”萧罗一个白眼,他心中有一股愿战敢战的热火,建功立业的期盼。
“难道不该是……宋辽兄弟之国也,万世盟好之邦,为何出言不逊之类……你把这前言都给省了?”狄咏问道。
萧罗这回是真吃瘪了,是该这么个话术,是该有这么个前言的,先说情义,才好责问。若没有情义,也就谈不上责问了。也是因为这情义,狄咏才不该口嗨,才有所谓罪过。不然狄咏口嗨西夏这种谈不上情义的,那就算不得罪过了,西夏也不可能来使责问。
但萧罗口中也不饶人,毕竟责问,问罪,就是要居高临下的,开口说道:“你身为宋枢密使,何以出言不逊啊?”
狄咏要开始解释一下误会了:“燕云,故土也!你辽人窃居这么久,岂是兄弟之间可以做的事?我如今有铁骑五万,步卒数十万,终有一日,要踏破燕京城,收复故土!若非朝堂朽木为官,岂能容得你今日到此放肆,早已把你头颅割下来祭了大旗!”
萧罗愕然当场,这是他真没预料到的,他之所以来赴这宴,就是宋国信所与鸿胪寺的人与他说,宋人皇帝让狄咏先来给他解释误会,他便以为狄咏真是来解释误会的。
不仅如此,便是在辽的时候,派他这个差事,朝堂上下,乃至皇帝,都告诉他萧罗,此番去问罪,肯定能得好处,宋人向来如此……毕竟宋人理智的多,知道自己有错在先。
没想到狄咏一番言语竟是这般,那萧罗岂是受气的人,已然起身,指着狄咏就骂:“你这厮,好胆!我大辽披甲百万,皮室军三十万骑,纵横天下,岂还怕你们宋人,有胆就来!咱们战阵上见,不教你身首异处,便是我萧罗枉为了人!”
狄咏是来解释误会的吗?
显然不是!
狄咏是来让辽人知道自己喊打喊杀,不是说笑。怎么让辽人都知道这不是说笑呢?这不有一个辽使吗?一个喊打喊杀的辽使,把这事带回去,告诉所有辽人就好了。
辽使萧罗,气呼呼回去,大骂狄咏狼子野心,意欲夺燕云十六州。
这不,辽人就知道了。
所以狄咏还得继续针锋相对:“但得某掌朝堂大权,待得某为宰相,你自等着某百万大军就到,且看看你是那辽军之中哪一部小将,守得哪个小城池,也敢在某面前大言不惭!”
萧罗破防了!
辽国韩王之后,军阵功勋弟子,却从未得过真正功勋,还未建功立业,哪一部小将说得真是事实,他与狄咏比前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狄咏,我此生若不杀你,誓不为人!”萧罗起身一语,转身,就走了。他是来听宋人道歉的,不是来听宋人耀武耀威的,奈何在人家地盘上,人家若是不道歉,那也不能只听人家耀武耀威,更不能出手去打去杀,他是聪明人,不是愣头青。
狄咏看着萧罗气呼呼走了,也把这萧罗高看了几眼,他其实做好准备要与这萧罗打一架了,毕竟都是年轻人,这萧罗也是勇武模样。
狄咏微微在笑,倒是皇帝陛下倒霉,还得与辽使说几句好话,去解释一下误会,控制一下事态,不能真的就这么让两国打起来。
君臣二人,翁婿两个,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一场大戏。
然后,皇帝会发怒,大怒之下,让狄咏出使辽国,以解两国之误解。狄咏的戏,还得演到辽国去,演一出被逼无奈,满心不快,软话硬说,愣头愣脑,道歉但牛逼哄哄!
还得间接直接,有意无意,也恐吓恐吓辽人。
然后,换过年来,就该耍赖了,不给岁币了。不给钱的借口多的是,没钱,穷,发水灾,有地震,出蝗灾旱灾,反正,拖着不给,拖着拖着,就真的再也不给了!
史书记一句,岁币以此为止,宋辽平等相交。
这是皇帝的剧本,耍赖成功,万事大吉,身前身后,圣贤天子,从此老皇帝这一生天子,再也没有了一点污点,没有一点值得当世人与后代人诟病之处了,几十年皇帝,全是功勋。
但这可能……兴许……大概……不一定是狄咏的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