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拿捏住了(1/2)
梁辛初多少有些无力感,她想方设法与狄咏周旋,努力面对心中那挥之不去的梦魇,甚至努力克制见到狄咏时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她既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女子,凤毛麟角的女辈,寻常女子难望项背之人,这样的女子,才对狄咏这般的人有真正的吸引力。
却又想让自己表达出一些带着尊严的期盼憧憬……不是那寻常女子的哀求卑微……
她绞尽脑汁……
奈何狄咏耍赖……
但也并非没有一点收获,比如,第一轮交锋,梁辛初显然占了上风,耍赖的人,自然就是输了的人。
谈正事,那就谈吧,梁辛初说道:“党项,不愿这么亡了……奴家此来,却是想问狄相公,如何才能放党项一条生路……”
狄咏问,你带了什么条件来。
梁辛初反问,你开什么价码。
两个人都心虚,狄咏心虚的是,辽人真的就要来了,兴庆府是党项最后的牢笼,牢笼里的困兽,必然有困兽之斗。
狄咏从来不小看任何人,历史上,连南宋灭亡之时,还有几万军民投海自尽,明朝灭亡之时,崇祯还能上吊自杀……
如今兴庆府内,做好一死准备的人,显然也不是少数……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英雄。只是胜利者的英雄会得到传颂,失败者的英雄便多是不为人所知。
狄咏不是怕这困兽难斗,而是怕麾下将士死伤惨重,狄咏得保持战力去面对辽人。
所以,能用缓和之法解决此时面临的党项问题,那是最好不过的。缓和之法,也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不断打击那些英雄的赴死决心与抵抗意志,就像温水煮青蛙……
显然,党项人此时会来谈,也是拿捏了狄咏一些心态,那就是辽人真的要来,狄咏还得面对辽人……
没有人是傻子,米擒真野之所以觉得可以派人来与狄咏谈,便是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狄咏倒也不避讳这些,他那演戏,也是在告诉米擒真野出来谈判,与聪明人打交道,是有好处的。比如此时此刻,党项人就真的来谈了。
若米擒真野是个糙人莽汉,只一心求死干一架,玉石俱焚之类的,那对狄咏来说,还真就是个大麻烦。
而梁辛初的心虚,在于党项如今,还真就是毡板上的肉,就看怎么割了,是割一斤还是五斤……
谈价格,狄咏问卖价,梁辛初问买价。
此时,狄咏本该再坚持问一下卖价几何……如此,便是谈判来去。
狄咏却是不问了,反而惆怅一言:“梁姑娘,人生在世,何其可悲,时也命也,苦也哀也……佛曰,生而为人,便是来受苦受难的……”
不谈判了,又谈情了……仿佛得道高僧在开释善男信女,又仿佛狄咏在安慰受害者……
更像是狄咏在表达善意,也在表达对于某些事的愧疚……
若是真深究其中,有美男计的嫌疑……
果然,美男计多少有点奏效,梁辛初微微抬头,她自进门之后,第一次真正打量狄咏……
美男计,自然需要一个美男,美男在场,大宋谓之曰:人样子!
对于一般女子而言,美男就可以解决一切。但对于梁辛初而言,美男只是附加值,这个男人还得英明神武,还得在众多雄性中一枝独秀……
如此美男,那就合乎心意了……
这个合乎心意,一直就让梁辛初在最开始就落于下风,让梁辛初今日一切的努力与伪装都是徒劳……
梁辛初终于有柔弱了,微微低头,慢慢说道:“奴家,心中有恨!恨之入骨……”
狄咏长舒一口气……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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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拿捏住了(2/2)
渣男,在说谎成功之后长舒的那一口气……
“姑娘,往事随风,机缘巧合,爱恨情仇,非一生之羁绊,如姑娘这般的人,又岂能陷入这般事情之中?”狄咏在劝解,也在给自己一点施暴者的心理安慰。
但这他妈是劝吗?
梁辛初的视角里,这他妈就是关怀……渣男能渣了一个又一个的绝顶手段,让人想忘难忘,念念不忘的缘由……
梁辛初便又是鼻头一酸,这姑娘,终究年纪还小,亦或者说是没有什么所谓感情经历……她不懂,说事情她懂,谈情爱的,她是一点都不懂……当渣女天生就懂,被渣男渣,她不懂……
归根结底!
梁辛初与狄咏,此时此刻,显然是一类人……
“狄相公说这些作甚呢……”梁辛初已然柔弱非常,兴许她以为,她那所谓的憧憬期盼,可能有了点眉目。
“梁姑娘这辈子,可有想过如何过吗?”狄咏作为渣男,就得渣了就走,不能负责,如何不负责?就看这姑娘想要什么,在狄咏以为,这女子野心甚大,就得鼓励这姑娘去搞事业……
“奴家……”这话还把梁辛初给问住了,她自己还从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许多事情她都在被动之中,如今,是狄咏改变了她的人生……
但梁辛初知道,自己显然享受于某一种感觉里,比如那种人上人的感觉,一国之大,皇帝对她顺从非常,将军对她礼遇有加,皇宫之内,呼来喝去……
再看看当面这个男人,若是这个男人能对她予取予求,那,这就是她想要的人生!
只是梁辛初说不出口……
正在梁辛初一时语塞之际,狄咏又说正事了:“梁姑娘,党项欲求生路,却也不难……”
话题转变如此之快,梁辛初倒也不错愕,就仿佛是狄咏因为她而要心软“给面子了”,便问了一语:“相公要党项如何做?”
拿捏了,拿捏住了!
狄咏直接抛出底价:“西夏再无国名,并入我大宋,党项嵬名谅祚为我大宋河西节度使,代天子戍边,境内之民,皆我大宋之民。嵬名谅祚迁往河西赴任,兴庆府内党项人,愿与嵬名谅祚一起去赴任之人,皆可随去……”
狄咏这话语里面,有一个故意留出的漏洞,那就是兴庆府内的党项人愿意与李谅祚走的,都可以走,只有党项人能走。
还要注意,是人可以走,只有人可以走,东西不能带走,财产不能带走,固定资产更不可能还属于他们。
“人,真的都可以走吗?”梁辛初心中大喜,自然认为自己的“面子”发挥了作用。党项,要的就是人,有人才有一切。这也是米擒真野所想的最好的结果。
狄咏认真点点头:“党项人,愿走皆可走!愿留,也可留!如此,便不杀了!”
狄咏显然也需要一些党项人,留一些能效用的党项人,狄咏甚至都已经有了更多打算,比如,组建党项人的部队。连李谅祚都是宋官了,党项人为宋民了,党项部队岂不就是宋军?这还不是二鬼子。
至于李谅祚去了河西,党项人私下里,是叫他节度使,还是叫他国王,亦或者叫他皇帝,那是河西党项人自己的事情。
只要李谅祚认自己是宋的节度使,哪怕短暂的承认,对于狄咏而言,已然足够。只要腾出手来,李谅祚这个节度使都没得当。
你要问,人家都已经是宋官了,还能用什么借口起兵去讨伐?
很简单,你是宋官,皇帝召你入京,你来不来?你来,倒也好说,给你新封个官,给你升官,比如宣徽南院使,大官!或者让你当福建去当什么转运使,实职。你就别回去了。
不来?那你这是违抗圣命,朝廷自然得讨伐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