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调头,调头(1/2)
从南北两边城墙转角弥漫开来的人群,不得片刻,看去已是无穷无尽。人群之数,一旦满万,就有一种视野中最为直观的漫山遍野之感。
西门战场之上,本已是碾压之势,一旦双方犬牙交错,三万多党项人与几千宋人交织在一起,已经就形成了几个人打一个人的局面,全歼宋人,不过是时间问题。
忽然之间,弥漫而来的宋人铁甲,陡然就成了一种夹击包围之势!
一列一列,一排一排,盾前枪后,压迫得极快!
片刻之后,已然接战。
没藏荣仁内心不慌,至少表情上看起来不慌,就如他自己的话语,军力相当,勇者得胜。
他内心之中,便是自认党项士卒比宋人士卒要更加勇武。
这种优越感与自信,一直伴随着在场的所有军将士卒。
北边来了宋人,打就是。
南边也来了宋人,接着打就是。
就是这么简单!
其中也有没藏荣仁的一些无奈,因为这种情况下,实在谈不上临阵指挥了,除了什么百十人,作为主帅的没藏荣仁,再也无法有效指挥更多的人。
也如狄咏,南北出击接战之后,他也一样,谈不上什么指挥,也指挥不上了,再想临时让哪一部进哪一部退,已然不可能。
狄咏唯一仰仗的,就是他的战前计划安排,还有战前的激励与命令。哪一部退,哪一部从都头以上,所有军将,尽皆斩首。
长枪如林,来了!不慢,刹那间就扑了上去。
一匹匹高大的党项健马,反而在刹那间成了累赘,因为马匹太大,所以马匹上的士卒就难以紧密,马背上的人也丧失的灵活。一旦马匹不能奔跑起来,面对集团而来的步卒,便是大劣势,每一个骑士,都要被动应付几杆长枪。
长枪捅刺,马背上的骑士,就如被收割的麦子一般,一排一排倒地!
便也有党项人大喊:“下马,下马,下马集结!”
“调头,往前冲杀!杀宋狗!”
宋军这边,大小军将也是呼喊不止:“杀党项,杀党项!往前,往前!向前!”
麟州城头,终于起了鼓声,知州苗继宣,亲自拿锤擂鼓,浑身上下都在使劲,口中也在大喊:“杀胡虏,杀胡虏!杀尽胡虏踏破贺兰!汉家长缨今犹在!汉家男儿杀胡虏!”
文人,今日也激动了,无以复加的激动,热血上涌,面色狰狞!
狄咏,也在杀胡虏,一身老甲,一柄长枪,与其他士卒没有任何区别,也是一下一下在捅刺!
步卒对战,紧密的集团,与松散的人群,战力差别之大,当真是天差地别。
南北夹击而来的宋军推进速度之快,几乎肉眼能辨,这已然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没藏荣仁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过这种经验,不知道步卒对战,哪怕一方稍稍仓促,稍稍松散,就会是这种毫无招架之力的结果。
连狄咏也没有预料到这一点,因为他也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他实在没有想到党项人一旦下了马,竟是这么“不堪一击”!
其实也很好理解,就像打架,两个人打四个人,两个人聚在一起,四个人松散分开,在单人作战能力相同的情况下,这两人也可以轻松打败四人。
如今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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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调头,调头(2/2)
,在狄咏谋划之内,却又在狄咏意料之外。
战局在瞬间就成了一边倒的局势!
无数党项人悍勇非常,面对夹击而来的宋人,前赴后继拼死在战!
但这一番不是悍勇与否可以解决的问题了,每一个悍勇的党项人,永远都要面对两个以上的宋人。
党项人不仅要面对夹击而来的敌人,还要面对本已交错在一起的宋人。
有人往城墙方向在冲杀。
有人转身去面对夹击而来的宋人。
有人向前,有人向后。
没藏荣仁这个时候当真有些慌乱了,在马镫上站起身来,便是大喊:“前军一万人继续绞杀残敌,后军两万,全部调头,调头杀敌!”
“你们,你们这些人,调头调头,快快调头!”
“拢起来,你们,拢起来,列队!”
“去通知那边,传我将令,叫他们集结起来,莫要各自为战!”
“令兵,令兵!向前传令,让前面的人速战速决,莫要拖沓!”
没藏荣仁喊得是撕心裂肺,喊得暴跳如雷,身旁的令兵也下马飞奔,在拥挤的人群里到处推搡,呼呵,谩骂……
然后喊人,喊军将的名字,只为了在几万人的战场里精准找到各部军将。
寻不到的时候,令兵们也一边推搡一边左右大喊:“你们,调头调头!”
“谁让我们调头?”还有人回问。
“大帅,大帅!”
“那我们调头?我们将军还在前面呢!”
“你们将军在哪?哪个方向?哪里?”
“前面前面,人群里!”
“好,你们先调头,去杀外面的宋人!”
这个令兵很幸运,虽然不算快,但也寻到了该他通知的将军!
却是这将军闻言,举目四望一番,一脸着急,也在喊:“令兵,令兵在何处,速速去通知各指挥使,调头啦!让所有人都调头,所有人!快!”
乱!
太乱!
呼喊声一片嘈杂!
反观狄咏,几乎一言不发,只管手中的长枪不断捅刺。
势头不妙了!
没藏荣仁双脚站在马镫之上,到处在看,声音已然嘶哑疼痛,他知道,这么下去,当真不妙了!
抬眼看了一下竖立在身边的帅旗,没藏荣仁心中起了一个念想。
得摆脱这种局面,必须摆脱这种局面!
调头?
“调头!”没藏荣仁一声大喝,却是嗓子撕裂般的疼痛,声音语调也早已变形。
旁人还来问:“大帅说什么?”
“调头,冲出去,帅旗大纛,转过来,往外冲,只要冲出去,宋狗就不是敌手了。”没藏荣仁丝毫不顾喉咙疼痛,依旧用最大的力气去喊。
“哦哦,遵命遵命!大帅,那那……鸣金吗?”
“不鸣金,就是调头!”没藏荣仁依旧理性非常,鸣金是不能鸣的,这种情况下,一旦鸣金,你就是潮水一般的退却,必然溃败,再难组织。
“遵命!旗牌官,转头,走,快!”
(陪我写了百万字的键盘忽然坏了,A键一下去就上不来,得抠上来,打几个字就得抠几下,这一章我码得苦,心态都崩了。买个新键盘,夜里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