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不关我的事,别看我(1/2)
狄咏带着马义山落座偏厅,左右无人,狄咏开口:“有什么眉目?说来。”
“大哥,那位宰相有一个连襟,乃是一个有名的道士,名叫赵清贶,此人虽然道士,却并不勤于修道,多在京中行走……”马义山如此说着。
狄咏听懂了,厐籍的姐妹亲家有一个叫赵清贶的道士,倒也不要小瞧了大宋朝的道士,那也多是能量极大的人,比如后来宋徽宗身边有名的道士林灵素,那可是能左右前线战局的人,后来宋徽宗还封自己为“道君教主皇帝”。
这个时代,佛道皆昌,苏轼就是禅宗的信徒,还喜欢与和尚交好,比如有名的大和尚佛印就是苏轼的至交好友。
狄咏问了一语:“你可是查探到了什么实处?”
马义山摇摇头:“只知这道士经常与外地入京的地方官员往来……”
狄咏眉头一皱,这事情就有趣了,一个道士,多在京中行走,还与外地官员往来,姐夫是宰相……
这就有趣了……
“盯着赵清贶,必有所得!哪怕要花费钱财,也不必吝惜,只管去花!”狄咏吩咐一语。
“大哥放心,小弟也觉此人可谋,这就再去布局一番。”马义山拱手答着,此来找狄咏,就是想着得花笔钱,要真正的详实信息,自然得花钱买通一些人。
又叮嘱几番之后,马义山便离去了。
狄咏倒是忽然越发看重起了马义山,这真是个能办事的人,盯着厐籍一大堆家眷亲戚,却能很快从蛛丝马迹中分辨出哪个是最有价值的目标,这已然让狄咏非常满意了。
马义山,可以重用。
事情处理完毕,该是睡觉的时候了。
叶一袖早早打好热水等待着狄咏洗漱,洗脸梳头,脱靴洗脚,叶一袖当真是事无巨细。
狄咏看着面前这个忙前忙后的姑娘,越发有一种幸福感,虽然显得过于大男子主义,奈何这真是一种享受,人终究是懒惰的。
帷帐之内,体己私话:“狄郎今日辛苦了!”
这话说得狄咏有些不好意思,便答:“我自是无甚辛苦,倒是一袖你辛苦,当真是贤内助。”
说完话语,狄咏已然压了过去。
听得贤内助,见狄咏压了过来,叶一袖立马起了几分担忧,口中说道:“狄郎,奴家心中有担忧。”
“担忧何事?”狄咏问着。
“奴家怕就怕万一……有了身孕该如何是好……”叶一袖说着,也是她聪明。
这还真是个事,狄咏连正妻都没有,要说生个女儿吧,那肯定被人白眼。若是生个儿子吧,那更是一个大麻烦,带回家不是,不带回家也不是。
认祖归宗,狄咏基本也就别想娶到正妻了,不认祖归宗……
对于狄咏而言,这才是这个时代的真正麻烦!
狄咏闻言,反倒不当回事,说道:“怀了就生,生了就养,养了就读书习武,我狄家门户,不比那些豪门大族!”
这是狄咏内心所想,不是自信,而是他自己有自己的观念。
叶一袖自顾自担忧着,狄咏猴急猴急,一身的力气……
第二天接着上学,国子监。
有些异样。
狄咏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异样所在,好似所有人都会看他,看完还要窃窃私语一番,虽然动作不明显,却是当事人也能清晰感觉到。
怎么回事?
狄咏带着疑问走进了学堂,诺大的学堂,人不少,一眼看去,头前架子旁,挂着两幅字!
胡瑗真有点意思,把昨晚的两幅字挂在了这里!不是说挂在书房的吗?
狄咏走到自己座位坐好,看着满场众人。
郑獬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不爽。
程颐程颢两兄弟聚在一起,也不知说着什么,反正表情上也不高兴。
刘几此时竟然下座了,来到狄咏身边,笑言一语:“子道兄可是起晚了……”
“不晚呐,这课还没开始……”狄咏答着,也在笑,对于主动示好的人,狄咏自然也要微笑面对。
见得狄咏微笑,刘几也就少了一些担忧,多了几分亲近,说道:“子道兄当真大才也!这治学之四句,当真旷烁古今!”
刘几这句话一出,立马不远有一句酸言酸语:“哦……厚颜呐……头前也不见亲近,今日倒是……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前倨后恭?对对对……”
说话之人,正是程颐,不点名不道姓,却是讽刺,讽刺刘几之前对狄咏可不见这么主动,今日这两幅字一出,见狄咏受到胡瑗的喜爱了,却又厚着脸皮亲近了。
刘几闻言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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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不关我的事,别看我(2/2)
一红,还真就有点心虚了,都是年轻人,还都是读书人,终归要脸面。
不像狄咏,谁讽刺他,他都笑。
狄咏开口了:“伯寿,头前与你对饮,可未尽兴,寻得空闲,再对饮一番如何?”
狄咏是给刘几解围,意思是他与刘几是老相识了,也就没什么前倨后恭之事。
刘几哪里能不懂狄咏之意?立马拱手:“恭敬不如从命,只等子道兄相召。”
郑獬看到刘几的笑容,莫名有些不爽,也跟了一句:“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何人不识君!”
都是弯弯绕,绕的就是讥讽刘几谄媚讨好,而郑獬自己呢,那就是自信非常,他不谄媚讨好,就要靠着自己,来日必是要名动天下!
也因为狄咏如今已然六品,而且是天子近臣,还是翰林子弟。若是与狄咏亲近,还真就有谄媚讨好之嫌。
说白了,年轻人,都是小圈圈,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还互相不对付,国子监里也是这么回事。
狄咏自是懂得,还得给刘几解围:“蜂喧鸟咽留不得,红萼万片从风吹。”
刘几闻言哈哈大笑:“是极是极,蜂喧鸟咽,春去秋来,自是只能聒噪几声罢了。昌黎先生说得真对!”
昌黎先生,就是唐之韩愈,狄咏念的诗自然就是韩愈的,最近刚读的。
郑獬之清高,已经到了自大的地步,年纪轻轻敢自比“李杜”之辈,着实让人有些讨厌。
郑獬还要清高,清高之人就是“老子不会与你们一般见识”,便是鼻子一个音:“哼!”
程颐却不比郑獬,骂狄咏他还得忍一忍,骂刘几可就不忍了,一边骂刘几,还带着骂了狄咏,那就更为高明了。
“刘伯寿,你就这么想当官?或是你也想钻研事功一道?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你可有一万八千贯钱吗?”
诶,指桑骂槐,狄咏笑了,看了看刘几,上下再一打量,心想,这个小弟我收定了!
要收小弟的狄咏便又开口:“钱财,身外之物尔,一万八千贯算得什么?天生我才,千金散尽,大丈夫天地之间,总不会饿着肚子,伯寿,你说我钱赚来不花,有何意义?怕就怕赚不来钱,那才无趣。”
狄咏就表达一个意思,老子自己赚钱自己花,你们赚得来这么多钱吗?
这话一出,倒是满场无语,不为其他,是因为最近狄咏赚钱的故事真有流传,皇帝当趣事说来与人听,那自然就有人回家说与家人听,这满场之人,皆达官显贵之后,岂能没听闻?
刘几受人讥讽几番,都被狄咏化解,脸上已有感激之色,立马作答:“头前还听闻人说子道兄是败家子,近几日却也听闻子道兄理财有方,当真教人敬佩啊!这般本是便是学上一学,那就再好不过了。”
此时门口走进来了一个人,咳嗽两声,满场坐好,正是胡瑗,想来胡瑗在门外可能也听了三言两语,所以此时进来得倒是时候。
“今日解言,解的就是书堂前挂着的那治学四言,何以为‘为天地立心’,何以为‘为生民立命’,何以为‘为往圣继绝学’,何以为‘为万世开太平’?诸生来答。”
考试了?
就考这四句话!
其实昨天胡瑗就解过这四言,酒桌上当场解的,解得极为精准。
今日就成了课堂试题……
所有人看向狄咏,早些时候胡瑗来挂这几句话之时,众人就知道了这话是狄咏所言。
没想到狄咏之言,成了考题。
狄咏自己也意外,左右看了看,不至于吧……这还叫我在国子监怎么做人?怎么做学生?
胡瑗看着狄咏,一脸和善慈祥的笑容,接着说:“子道,此题你来为考官,到时候收了考卷,挑选优良者送来!”
说完胡瑗就要往外走,狄咏连忙起身:“夫子,如此……怕是不妥……”
装逼遭雷劈啊,这逼装大了之后,后果有点把握不住,水太深。
“不必自谦,达者为师,此语出自你口,便已然胜却无数人,莫要谦虚!”在胡瑗看来,这算什么事?安排班长收作业而已。
胡瑗说完,走了。
留得狄咏看向众人,众人也看向他。
狄咏摊了摊手,表示:不关我的事,别看我。
众人一个个垂头丧气,考考考,先生的法宝。又考试……考吧!
也有人面色又阴又晴,感觉尊严上受到了打击。不考还不行,考了吧,就好像承认了自己低人一等。
唯有刘几开口:“便看我之大作!”
狄咏看向刘几,眼前一亮:这小弟不错,捧场,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