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北路军覆亡(1/2)
收拢思绪,特木尔驱马来到蒙古骑兵阵列前,选了个看上去最松散、车阵最少的大顺军军阵,开始控制着马匹的节奏,一步步向其压去。
蒙古骑兵之后,则是缓步跟上的女真骑兵。
打头阵的蒙古骑兵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最后还剩三百多米时,开始全力驱赶着胯下的战马,最快速度发起冲刺。
快到一箭之地的时候,蒙古骑兵拉开了弓箭,一蓬密集的箭雨腾空而起,向着大顺军阵营飞去。
大顺军也不甘示弱,用火铳和弓箭还击。
但一方是移动射固定、另一方是固定射移动,战果肯定不一样,大顺军倒下两三个,蒙古骑兵都不见的倒下一个。
数千骑兵发起冲击的壮观场景,更是让许多大顺军士卒两股战战,准头又差了几分。
古话说得好:临阵不过三箭。
没等双方互相拉弓射出几箭,蒙古骑兵便狠狠的撞在了大顺军的军阵之上!
本来蒙古兵一贯不喜欢直接冲阵,而是喜欢骑射游猎。
仗着马多且快,惯用肥的拖瘦、瘦的拖趴、趴下了再围上了敲骨吸髓的无赖打法。
但是今天就不能这么打了。
女真主子急着要去围猎张有曾的主力部队,可没工夫在这里和这支偏师慢慢耗,所以严令蒙古骑兵直接冲阵、撕开口子。
特木尔哪里敢说个不字?
骑兵冲击步兵军阵,只会有两个结果。
弱的步兵军阵被骑兵撕开,然后任人宰割;
一般的步兵军阵将骑兵拖死在阵列中,用一命换一命、杀敌300自损1000的方式,耗到骑兵舍不得。
骑兵可比步兵娇贵多了,三个步兵换一个骑兵,都是骑兵亏。
例如宋朝的步人甲重步兵军团等。
更强的步兵军阵则能结合坚固的车阵、强大的远程火力、顽强的纪律等,防御的滴水不漏,让骑兵近不了身,甚至能反杀骑兵。
例如岳家军等。
可惜这支大顺军车阵不坚固、远程火力不强大,撤退之兵士气也很一般,比之一般的步兵阵列都有些勉强。
顶着前排骑士的重大伤亡,蒙古兵直接蒙头撞在了大顺军军阵最外围的车阵中。
战马厮叫、骑士哀嚎。
断裂的四肢和头颈、惨白的骨头茬子和血肉、遍地的残破车辆,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悍勇的蒙古骑兵,用自己和战马的血肉之躯,硬生生为后面的部队撞开一条通道。
排列的并不密集的车阵,很快就被撕开一道口子。
虎狼一般的蒙古骑兵和紧跟在后面的女真骑兵沿着撕开的口子,潮水般不停歇的进攻,将口子越撕越大、越撕越大!
很快,车阵后面的刀盾手、长矛手、火铳手、弓箭手,就不得不直面凶悍的鞑虏。
摧枯拉朽!
在奔驰的战马巨大的动能和体型面前,失去了车阵庇护的人类毫无抵抗之力,被战马撞得飞退,继而将身后的士卒也砸了个人仰马翻。
阵列很快就完全崩塌了。
在奔腾的战马和骑士的刀枪面前,大顺军的军阵一刻钟都没有坚持住,便被撕成了粉碎。
哀嚎盈野、血流成河。
从第一轮弓箭互射,到第一个大顺军的千人军阵被破,蒙古骑兵只付出了两百多名骑士的伤亡。
然后便是第二个军阵、第三个、第四个......
蒙古骑兵的伤亡从两百多、到两百不到、一百多、一百......
桐人杰看着越来越近的蒙古人,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悲痛和慌乱,反倒是愈发的平静。
自己这是最后一个军阵,就卡在南下的山坳口,想南下,要么绕个大圈,要么就从这里杀过去。
环顾了一圈身边的每一位将士,大多将士们也毫不畏惧,神情坚定地和桐人杰对视着。
但也有些一将士们不敢面对桐人杰仿佛洞穿心灵的眼神,低下了头。
“都是好样的。”
桐人杰没有责怪他们。
虽然他们等下可能会逃跑、可能会投降,但这时候责怪他们已经没有意义,反正自己也要死在这里了。
而且,如果自己不是一军主将、不是和鞑虏血海深仇的话,自己应该也会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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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北路军覆亡(2/2)
投降吧?
人之常情罢了。
“喝不尽的建奴血、砍不尽的鞑子头!”
“杀鞑虏啊!”
抽出腰间的横刀,桐人杰振臂长啸,对着冲进军阵中的一名蒙古骑兵就是一刀劈下。
蒙古兵的热血溅了桐人杰一头一脸。
“哈哈哈。”
“鞑子的血也就是那个味,没什么区别。”
“杀!”
......
被破的军阵越多,大顺军的士气就越低沉,蒙古骑兵的伤亡也越来越小,直到所有士卒再也没有战心,都开始转身逃跑。
到最后,士气尽泄的大顺军和大多数面对骑兵的步卒一样,成了一群被驱赶的待宰羔羊,在这片平原上跑的到处都是。
人怎么可能跑的马呢?
蒙古骑兵和女真骑兵开始了熟悉的撵猪猡模式,追上一个就是一刀。
在付出了不到2000的伤亡后,其中更是有近半都只是受伤,多铎便彻底击溃了这支大顺军的偏师。
“王爷,这是大顺军将领桐人杰的人头,请王爷检验。”
特木尔额头上包着纱布,渗出的血迹让洁白的纱布上一片血红。
“嗯,辛苦了,功劳本王记下了,回去赏下。”
多铎撩起这颗头颅上沾满了血迹和灰尘的长发,仔细的看了看。
他也不认识桐人杰,看看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
但看这头颅满脸横肉、死不瞑目的样子,想必身前过的不差,的确不是个随便找来凑数的小兵。
“这么多头发当真不爽利,验个身份还得看半天。”
“就该坚持剃发令才对,兄长也是顾及太多,要按照我的意思,不剃发就砍头嘛,怕甚?”
“我们杀了那么多的汉人,真正有骨气反抗的有几个?”
多铎放下桐人杰的头发,挥了挥手,示意拿下去。
入关后多尔衮便颁发了一次剃发令,后来因为担心关内汉人反抗剧烈,便又收回了。
但多铎知道,这也就是权宜之计而已,等局势稳定了,剃发令一定还会重开的!
“王爷说的是。”
“都是些贱骨头两脚羊,压得越狠、他们才越听话。”
“大战已经结束,是不是让弟兄们歇息一晚,等明天再继续追击?”
多铎的亲信恭维了几句,询问着多铎对接下来的方略的安排。
“不必,现在才酉时三刻而已,时间充裕。”
“北路军被歼灭,张有曾主力肯定会知道的,我们要抓紧时间。”
“传令下去,休息一个时辰,戌时三刻出发,追击张有曾部主力!”
......
大顺军北路军尽墨的那刻,正在主持川蜀医学院开业庆典的朱至澍,莫名的心中一滞,仿佛对这隔着几千里的战事,有了某种感应。
朱至澍抬起头望向东北边,那里正是怀庆的方向。
虽然他不知道怀庆之战具体到了哪一步,但隐隐的觉得,大顺军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损失,不然自己不会突然没来由的心有所念。
“哎,本王也爱莫能助,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怎么说你也是一世枭雄,应该不会这么快被打倒才对。”
朱至澍心里默默的想到。
“殿下,怎么啦?”
看到朱至澍突然若有所思,一旁一起参与川蜀医学院开业庆典的刘之温关切的问道。
“没事。”
“就是突然间对川蜀医学院的标志有了灵感,回头本王就画出来,到时候老刘你给拿拿主意。”
“殿下出手,那自然是胸有成竹了,哪里需要臣拿什么主意,哈哈哈......”
“老刘你怎么也这么会拍马屁了?这么快就和那些官油子学坏啦?那可不行啊,你没事多来王府学堂听本王讲讲课,就能够洗涤心灵、找回真我,脱离低级趣味,一心为公、以苍生为己任......”
“殿下,殿下,华院长叫您呢,要您上台讲话了,赶紧去赶紧去......”
看到朱至澍走上了台,刘之温这才心中一轻、长舒一口气。
朱至澍这阵子老让刘之温去王府学堂听课,可把刘之温这把老骨头给折腾坏了,心里阴影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