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他们这么坏吗?(1/2)
“殿下,臣来迟了。”
“唐知府,久违了。”
刘之温一进内厅,便向朱至澍和唐基一一打着招呼,分寸适宜、亲疏有别。
“不迟,来的正好。”
“本王刚才刚听完唐知府讲述重庆三监的情况,他说重庆三监施行顺利,百姓无不对本王感恩戴德,刘长史怎么看?说说你的见闻吧。”
朱至澍一指一旁的椅子,示意赶路有些累,有些小喘气的刘之温坐下说。
“见闻?什么见闻?哪里来的见闻?”
“难道刘长史早就来了,暗访去了?”
一旁的唐基,在听到朱至澍说刘之温的见闻后,脸上的清淡高雅也终于维持不住,一抹惊慌浮现在瞳孔之上。
刘之温看了看脸露惊慌之色的唐基,喝了口下人端上来的茶水,清了清嗓子后即说道:
“据臣所见所闻,重庆府三监的施行情况和唐知府说的恰恰相反!重庆府三监的推行进展缓慢,甚至可以说丝毫未动!”
“百姓,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哗......”
唐基手边的茶杯摔落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尤剩半杯的茶水四溅而出,甚至有几滴溅落在朱至澍的鞋面上。
但朱至澍却一点都没有分心,示意刘之温继续讲下去。
而厅外守卫的王府护卫,听到茶杯落地声后,迅速的刀剑上手、弓弩上弦,还敞开了外面穿着的便服,露出了里面明晃晃的铠甲,警惕的警戒着议事厅内外。
刘之温看了看惊慌失措的唐基,没有迟疑,继续说道:
“臣奉殿下命令,暗访了城内最大的酒肆,发现此处比昨晚小镇客栈处更加过分,大量的酒水公然售卖,丝毫未见到酒监限酒的影响;”
“酒肆内的饭菜所用大多为粗盐,只有包厢等贵宾所用才是上等的精盐,价格极为昂贵;”
“臣又去了城内三监官卖的场所,发现三监官卖的铺子里,精盐、酒水、铁器等皆言已经售尽;但售卖食盐、酒水、铁器的民间商行,却能通过中间人找到,并且无购买的限制,且物廉价高!”
“重庆府的三监形同虚设,民间私人商行盘剥依旧苛重、百姓未从三监新政中享受丝毫便利!”
刘之温没有再做停顿,快速的说完。
而刘之温每说一句,唐基脸上的惊慌便多一分,最后一张脸更是完全垮拉下来,直接跪倒在朱至澍的面前,痛哭请罪:
“殿下,臣有罪!”
“臣无能,竟被下面的人蛊惑隐瞒。”
“臣愧对殿下的信任,臣罪该万死,殿下,您处罚臣吧!”
看着痛哭流涕的唐基,朱至澍眼中有厌恶、有不解、有恨铁不成钢,但却没有一丝的怜悯。
正当朱至澍要说话时,厅外传来王成仁的声音。
“殿下,常千户求见。”
“让他进来吧。”
“是。”
很快,身穿华丽飞鱼服的锦衣卫千户常千雁来到了厅中,第一时间对着朱至澍单膝跪下行礼。
“臣锦衣卫千户常千雁,参见殿下。”
“臣已经控制了锦衣卫重庆百户所,并遣人通告了重庆北大营副总兵许青,此时许副总兵已经带着北大营的人去南大营了,防止南大营作乱。”
“殿下的川军团也已经在衙门外列阵完毕,随时听从殿下指挥。”
“并且臣在来的路上,得知殿下斩杀了一位盐商的公子。”
“臣便绕了下路,将此盐商全家老小都带了过来,如今就在知府衙门外,等候殿下的发落。”
“哦?”
“那个什么常威的父亲,也是一名盐商?”
“正是,此人父亲名叫常昆,是重庆府最大的盐商之一。”
“呵呵,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父亲是最大的盐商之一、伯父是知府衙门的通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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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他们这么坏吗?(2/2)
怪敢闹市之中纵马伤人,还敢和孤的护卫过招呢。”
“唐大人,你还是只是被下面的人蛊惑隐瞒吗?你说我要不是当场就斩了此厮,会不会这刀,就斩不下去了啊?”
“殿下,臣不敢。”
“臣是真的不知道啊......”
唐基此时连说话都断断续续、说不清了,那哀嚎声,比之死了母亲的小女孩都不落下风。
“是啊,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本王就问些你知道的。”
“你家产几许?”
“禀报殿下,老臣只有成都老宅一间,并无其他家产,来重庆不到一月,更是吃住都在衙门之中,勤恳的很啊殿下。”
“是吗?”
“为何本王的锦衣卫却告诉孤,你在成都有大宅5处、庄园3处;就连不到一月的重庆府,短短时间也置办下了2处大宅、2处庄子呢?”
“这还是不动产,那些被唐大人你埋在地窖里的金冬瓜银冬瓜,本王还没来及挖开,仔细数一数有多少呢!”
“你说,是你在说谎,还是本王的锦衣卫在说谎?!”
朱至澍气愤的一拍桌子,真的桌子上上好的青花茶盏哗哗作响。
这唐基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时候还想诓骗自己!
“殿下,臣知罪了,臣知罪了,求殿下开恩啊......”
连家产都被朱至澍一一点明,唐基终于知道自己这一番装腔作势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可笑,心理防线完全被击溃,嚎啕大哭的求饶着。
“不,你还不知道。”
“不只你不知道,本王也不知道,正想问问唐大人您,希望您能解解本王心中的疑惑呢。”
“本王很好奇,你这7处大宅子、5处大庄园,自己住的过来吗?”
“你埋在地窖里那小山一般高的金冬瓜、银冬瓜,能花的了多少啊?”
“往下数三代,你都吃穿不完你现在的产业了,为什么还要贪啊?”
“为什么就盯着上无片瓦挡雨、下无立锥之地的那些穷苦百姓们,往死了压榨呢?”
“为什么李贼、张贼,还有那些多的本王都叫不出名字的大大小小的贼,剿了又剿、剿了又剿,却荒野之草一般怎么也剿不干净?”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心里只有那些钱财,再也放下任何别的了呢?”
“都是你们这帮蛀虫害的啊!”
“哗!”
朱至澍举起桌子上的青花茶盏,愤力的掷在唐基富态的头上。
即使隔着乌纱帽,还是将唐基砸了个头破血流,茶盏也碎了一地。
鲜红的血迹很快就浸透了唐基头上的乌纱帽。
唐基却不敢呼痛,只是哀嚎着不停的磕着头,求朱至澍饶恕。
正好,那位小女孩许是听到了哭叫声,好奇的在大门处偷偷的张望着。
看到小女孩纯洁好奇的眼神,朱至澍本来气极的心情好了一些。
“过来吧。”
朱至澍对着小女孩扬了扬手。
小女孩乖巧的小跑过来,扑入朱至澍张开的怀里。同时歪过哭的还是有些通红的小脸蛋,好奇的打量着跪在地上痛哭的唐基。
“你看他可怜吗?”
“嗯......”
“他们可不可怜呢。”
“个个身家巨富、腰缠万贯不说,还拥有着绝大多数人一辈子连想都想不到的权势和享受。”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是拼命的贪腐、渎职、勾结,榨取着你们这些穷苦百姓仅剩的生存空间和油水。”
“他们是那么的贪婪、那么的黑心、那么的残忍,山上的毒蛇和老虎,比起他们来都逊色万分呢。”
“他们这么坏的吗?”
朱至澍说了一堆,小女孩都没有感觉,但当朱至澍说到比毒蛇和老虎还恶的时候,有了参照物的她终于懂了,仰起小脑袋惊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