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劝进这场戏(1/2)
真正多数人在事前都不知情的,反倒是西南这边。
出于隐秘考虑,除了高层官员知道此事之外,绝大多数的中下层官员都是不知道殿下暗中布下了这么大的局的;
还以为等西南灭亡满清之后,紧接着便会发起和应天府的战争了呢。
而这场战争,除了渴望军功的军功集团外、以及想着利用战争牟利发财的奸逆之人之外,大多数人都是不想看到的。
甚至军功集团内很多有良知的人,都是不想看到的。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
手足相残之事,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件会感到悲戚的事情。
所以,朱由崧退位禅让的消息一传出,便让西南治下的各阶层仿佛久旱逢甘霖、出门捡到钱一般,为这鸿运当头欣喜不已。
和应天府治下一样,许多地方都出现了载歌载舞、敲锣打鼓欢庆的场景;
只是规模和场面,要比应天府大许多。
大得多!
两方势力下的亿万百姓们,难得的因为同一件事情而心感欢喜、大肆庆贺。
这天下已经乱了几十年了,百姓们受苦受难、担惊受怕、日夜难安也数十年了;
受儒家思想的影响,绝大多数人的心中都是希望能够尽快安定下来的;
而且西南的实力之强大、民生之幸、蒸蒸日上,只要愿意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的人,都能够知晓一二。
这种情况之下,朱由崧能够禅让皇位于蜀王、应天府归顺于西南;
两家可以不动当兵的合二为一、由明显更加圣明的蜀王来掌舵大明这艘巨轮;
是符合绝大多数人的期许的、是民心所向的。
所以,绝大多数地区都是风平浪静、一片祥和和欢乐;
只有少部分地区起了些事端;
但在滚滚向前的大潮面前,这点小瑕疵无伤大雅、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
很快就被应天府和西南联手的力量抚平了!
在朱由崧的禅让诏书通告天下、传到成都后的第三天;
已经为此准备了许久的西南一众文官武将、在吏部尚书龙文光的带领下,披着星光、踏着冬霜,来到了蜀王府前的广场;
卡着十二时辰中、代表‘日出’的卯时,行三跪九叩之大礼、奉上了劝进表。
日出为明、日计始晨;
卯时,是最合适上劝进表的时辰。
但蜀王朱至澍避而不见,拒收劝进表;
群臣陈情痛哭,遂退。
而龙文光领衔的劝进,好似打开了某处开关。
在这之后,大江南北、四面八方,来自各处的劝进表犹如雪花一般,密集的飞到了成都城、飞向了蜀王府。
这其中;
既有来自正在大同坐镇的前军都督李定国、正在西安坐镇的后军都督冯天纵、正在辽东坐镇的右军都督徐墨白、正在北京坐镇的左军都督刘镇藩等军方人士的;
还有来自宁夏巡抚严锡命、海南巡抚左梦庚、交州巡抚王国麟、在辽东辅助徐墨白打理民政事物的辽东承宣布政使墨浔轩等文官集团的;
亦有来自自请山东巡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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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劝进这场戏(2/2)
可法、自请浙江巡抚马士英、自请福建巡抚王庆、自请广东巡抚何腾蛟、自请江西巡抚袁继咸、自请南安伯郑芝龙等识时务、已经归顺了西南的应天府治下官员的;
等等等......
甚至连已经自号为福王的朱由崧,都上了一封劝进表!
一时间,四海之内皆是驿马奔腾、官道之上尽是信使来往。
知道的晓得这是百官劝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明处处再起烽火呢.......
而作为此事的主角,这些天来一直将自己关于蜀王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蜀王朱至澍;
除了此前断然拒绝文武百官的劝进之外;
这些劝进表,也是一封劝进表都没有拆开来看过。
只是让成都玻璃公司的人,在蜀王府的正门前立了一个几与人高的、透明的大玻璃柜;
所有的劝进表,都被放进了这个透明玻璃柜中;
以示自己高风亮节、无心皇位。
当然,这些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绝大多数的外人,也知道这些都是做出来给他们看的。
不知道的也就没必要知道了;
安心的种好自己的地、做好自己的工,然后在口头上歌颂几句蜀王殿下高风亮节、无心皇位,祈祷蜀王殿下早日登基即位、带领大明越来越好即可。
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人,都在配合着演这场戏。
演这场很没意思、却又很有必要的戏。
既然这个时代很讲究‘三辞三让’这一套,那自然就要把这一套给做全,没必要在这种地方落人口实。
其实朱至澍的‘三辞三让’已经很简陋了;
要说繁杂,那还得是汉魏禅让的时候。
严格说起来,汉献帝禅让于曹魏,那是从213年、加封曹操为魏公、加九锡时便开始了;
而后到了220年、历时八年才完成。
期间,曹操本人都死了,汉献帝禅让的帝位、只能由曹丕承袭了。
朱至澍这种自家人禅让自家人的,倒是简单了很多。
“殿下,微臣还有一事不明;”
“为何殿下在那晚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做出逾越之事、直接插手成都政事呢?”
“要知道自成祖以来,‘诸藩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已成定制,殿下却公然插手地方事务,不怕引起非议、有损殿下声名吗?”
蜀王府内;
一名看上去五十多岁、儒生模样的老者执笔抚纸、安坐于书桌前,对着上首的朱至澍问道。
“呵呵,仲木先生问得好啊。”
“要问本王怕不怕引起非议、怕不怕有损声名?”
“那本王自然是怕的。”
“但与此相比,本王更怕成都城被那张贼攻破,成都城的数十万、乃至于整个西南百万、千万的军民涂炭于张贼的刀下。”
“与此相比,本王区区声名又何足道哉呢?”
听到谈迁的问题,朱至澍笑了笑,不禁回想起了那晚。
虽然已经过去六七年了,但那晚发生的那一幕幕依然那么的清晰,好似就发生在昨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