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假的对、真的错(1/2)

在攻打明军的营寨方面，清军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依旧是驱赶汉人百姓打头阵、汉军和蒙古人压中、满人走后准备突击这个老一套。

驱赶百姓打头阵，不但可以消耗明军的火力、打乱明军的节奏，若是能碰到一个满嘴之乎者也、满脑子仁义道德、看到百姓就下不去手的将领，那就更是撞到大运了；

运气好，裹挟着百姓就能直接冲进阵营中去。

此前和明军的许多战事中，就有不少这样成功的例子。

虽然和西南明军交手以来，还没有听说过哪处用这个方法成功过，但是惯性使然、加之没有更好的办法的情况下，满达海依然选择了这个战术。

只是这样一来，沈阳城及周边的汉人百姓就遭殃了。

成千上万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汉人百姓，被凶神恶煞的清军从四处掳掠而来，然后被驱赶着、向杀气腾腾的西南明军营寨蹒跚前行。

在清军的治下、作为三等人的他们日夜受着非人般的盘剥，本就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多活了那么几年，如今又被驱赶上了战场，做那消耗子弹的肉盾和炮灰；

连番折磨之下，这些汉人百姓已经是痛不欲生，眼中都已经没了神光、完全了无生气、好似一具具行尸走肉一般。

但身后驱赶的清军可不会管这些，他们心中只想着完成上峰下达的命令；

眼前的这些汉人百姓是死是活、是怎么个死法，他们毫不在意；

甚至看到行动迟缓的百姓，他们还要上去踢一脚、抽一鞭子、砍上一刀。

怒骂呵斥声、鞭子破空声、战刀入肉声......

而且这些施暴者中，不少都是汉军。

虽然随着清军的连战连败，已经有很多的汉军明里暗里的当了逃兵，甚至连蒙古军中都有许多的逃兵；

但还是有不少人罪大恶极、知道逃跑或者投降也难逃一死，铁了心选择留下来继续给清军卖命。

所以，现在的清军旗下，虽然汉军和蒙古军的数量大为减员，但基数摆在那，人数依旧还有不少。

这些施暴者毫无人性的声音、和汉人百姓凄惨的哀嚎声混杂在一起；

充盈着整片战场、撞击着岳云举和西南明军大营中所有将士的心，连隆隆回响的战鼓声都无法完全将其盖住；

每一位将士都恨的咬牙切齿、双眼中怒火和战意熊熊燃烧。

战鼓盖不住营寨外惨无人道的声音，但火炮可以！

虽然心中满是同情、满是不忍，但西南将士们还是坚定的执行了岳云举的命令，一门门火炮怒吼着、将一发发炮弹射在不断前行的清军中；

开花弹落地即炸，强大的冲击波和纷飞的弹片、扫倒一圈又一圈的清军和汉人百姓。

不少士卒都是一边含着泪，一边在搬运着炮弹、刷洗着炮膛。

军官就要好很多了；

西南军队中，大多数的军官、尤其是营长以上级别的军官，基本都有在帝明军事学院或长或短的培训经历；

所以平均军事素养要远高于一般的鱼龙混杂的军队，知道什么是假的对、什么是真的错。

在西南明军猛烈的炮火之下，推进的清军顿时大乱；

不论是百姓还是汉军、蒙古军，捱了一会后都坚持不住，纷纷溃散，跑的到处都是。

“妈的，这些西南来的明狗果然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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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9章 假的对、真的错(2/2)

心狠手辣之辈，对自己人也下得去手！”

“要是和之前的那些明军一样就好了，说不定就能一举冲进营中去了！”

看到西南明军开炮，好不容易掳掠来的这些炮灰一片片的被击倒，没被击倒的也四散奔逃，满达海就气的直骂娘。

此前从盖州卫北上、过大石桥的时候，面对阻击的西南明军，满达海也是此般施为；

掳掠了一批汉人百姓、让汉军和蒙古军强押着去送死、为自己创造机会；

但在大石桥阻击的西南明军和这处营寨里的明军一样，也是那般的果断开炮，导致自己的计划流产。

一点都不像之前的明军那样，经常有将领犯浑、顾及百姓在阵前就不敢放手施展，更有蠢的可以的将领，还会出阵抢人的！

满达海可最喜欢这种将领了！

但眼前的西南明军却不似这般，让再一次吃瘪的他气闷不已。

“把那些退散的汉人百姓和汉军、蒙古军都赶回来，让他们继续往前推进，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吃我大清的、喝我大清的，要他们做点事情的时候一个个都这么费拉不堪的，真他娘的窝囊废！”

“还有那些该死的逃兵，迟早都把他们抓回来，一个个剥了皮点天灯！”

“其余人等注意观察，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冲上一冲。”

满达海恨恨的命令道。

在他眼里，炮灰可不只是汉人百姓，汉军和蒙古军也算是炮灰阵营里的了；

他们也是消耗明军火力、打乱明军节奏，为自己创造机会的棋子。

在满达海的命令下，一队队骑兵出阵，将被西南明军猛烈的炮火所惊、四散溃逃的汉人百姓，包括溃逃的汉军和蒙古军驱赶到一起，强押着继续对西南明军的营寨发起无谓的进攻；

其余清军则在远处虎视眈眈、只等西南明军露出破绽便会一拥而上，撕碎这个满是獠牙利刺的营寨。

清军的第二波攻势，又开始了。

怒骂呵斥声、鞭子破空声、战刀入肉声、惨叫哀嚎声继续；

西南明军这边则回以隆隆的战鼓声和大炮轰鸣声。

这场战斗，好像成了西南明军炮兵、和清军炮灰两拨人之间的事情；

这片战场，成了这两拨人的舞台。

一时间，除了这两拨人外，其余人等，竟然觉得这场战事有些无聊了。

“提督，都准备好了。”

这时候，奉命下去做出营准备的王昊也忙完了，重新登上望楼，对岳云举复命道。

“嗯......”

“这波之后，清军估计就没有能力发起攻势了，除非他们舍得让满人亲自来挨炮。”

“一会这些炮灰退下去的时候，你就带着步兵出营推进吧，我会让骑兵掩护你。”

“......”

岳云举没有回头，双眼一直看着那些个‘炮灰’在己方的炮灰下哀嚎惨叫，断肢残骸混杂在泥土中飞溅到四处、尸横遍野。

悲痛弥漫。

人命如草芥、寒门如猪狗。

虽然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但岳云举仍然为这些‘炮灰’而感到怜悯和哀伤。

“出营！”

没过多久，清军再次退了下去。

清军锐气已丧、到了西南明军进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