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钱大人病好了?(1/2)
“若是蜀王他不肯换呢?”
朝殿难得的一片和睦的场景,被这道突然响起的问话打断。
众人心中也油然而生这个疑问:
“对啊?若是蜀王他不愿意换呢?”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竟然是高坐在龙椅之上的朱由崧提出的这个问题。
“若是蜀王不愿意交换,他必然也就没有那脸面强要琼州府了。”
“这天下哪有好处自己占尽、却一点都不分润给别人的道理。”
不等马士英开口解释,钱谦益先一步出声,回答了朱由崧的疑问。
“对啊对啊......”
“但凡要点脸,都不好意思了......”
“是这个道理......”
身后一众东林党一派的官员纷纷出声交头接耳、附和着钱谦益的话。
“也就是说,众位卿家还是将琼州府的归属,系于蜀王是否知廉耻、惜荣辱、懂礼数、爱脸面之上?”
“那若是那蜀王当真是不知廉耻、不惜荣辱、不懂礼数、不爱脸面,那又当如何?”
“而且朕以为,蜀王这宁可不知廉耻、不惜荣辱、不懂礼数、不爱脸面也要拿下琼州府心,是坚定的很,若真是如此的话,诸位卿家又何以教我?”
“这......”
“不至于吧......”
“......”
朱由崧今日一改平常坐佛的做派,主动揭破这层遮羞布、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问话,显然是让朝殿之上的文武大臣们措手不及、焦急不已,纷纷交头接耳的思量着主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就连马士英、钱谦益两位各自派系的魁首都一时没想出个好主意,呆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尤其是那马士英,更是不露声色的微微叹了口气,仿佛在感慨着什么一般。
“罢了,寡人已经明白了。”
看到下面这上百文武大员的姿态,朱由崧哪里还会不明白。
满堂公卿,是当真对蜀王朱至澍的逼宫、没有一丝别的办法了呢。
“那便按马卿说的做,死马当活马医吧。”
“王庆,这事还是由你负责牵头吧,尽快再启程去趟成都,说明中枢的意思。”
“臣王庆、遵旨。”
礼部侍郎王庆从班列中快步走出,对朱由崧行礼应道。
今天的朝会,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如今他的身份极为尴尬。
作为中立拥皇派,本身就不得马士英、钱谦益两派人所喜;
而昨天刚被陛下秘密召见,转个身自己说的内容便是众人皆知、搞得满城风雨,若不是自家事自己知道,王庆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把这事给透露出去的了,何况是皇上呢?
所以王庆自觉现在的他已经是三方都不讨喜,便在整场朝会中都做起了那坐佛,一句话没说、一个态度都没表。
生怕又一次说错做错、错上加错。
“不可啊陛下!”
“上一次出使便是这王庆坏了事,这一次又让他去,指不定又会带回何种不祥,若是蜀王胃口一大,要广东可如何是好?”
“还请陛下另任贤明之臣出使西南。”
“并且还要治王庆丧权辱国,甚至是暗通西南、意图谋反之罪!”
王庆刚领完旨,一道声音突兀的声音便匝然响起,是直刺王庆的心肺。
礼部尚书钱谦益再一次出列来到大殿的正中,毫不客气的当面弹劾王庆,一点也没有顾及他是自己所领的礼部的侍郎,算是自己的属臣的情谊。
其实也没什么好顾及的。
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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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钱大人病好了?(2/2)
哪些人是自己人、哪些人是外人,最善于结党营私的钱谦益心里可是门儿清。
这王庆虽然说是礼部侍郎,但却不是自己这东林党一派的,而是支持陛下的拥皇派,是陛下安插进来的人。
这哪能行?这不是像根刺扎在自己肉上一样吗?就该抓住这次机会把这王庆赶出朝堂去,把这根刺拔掉,除之而后快!
“臣有罪,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请殿下责罚。”
一听到钱谦益这言辞激烈的弹劾,王庆没有迟疑、直接便跪倒在地,愧疚的对着朱由崧叩首请罪。
他自己本就满是愧疚,钱谦益的弹劾,只不过是导火索而已。
作为奉皇命出使的钦差大臣,未能为朝廷争取到什么利益不说,还带回了一个丧权辱国的要求,辱没圣人教导、愧对祖宗先人啊。
虽然严格来说,这个过错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换个人出使也是一样的结果。
但谁让自己这么倒霉,这事就让自己给撞上了呢?
“钱卿家言重了。”
“这等局势,换谁去出使都是一样的结果,朱至澍要琼州府,难道还是因为王庆去了便突生歹意要的?”
“将这等罪责压在王侍郎身上,未免过于苛责。”
“但钱卿所言也是有理,酿成此等后果,不罚也说不过去,那便罚王侍郎一年的俸禄,然后这一次出使西南戴罪立功吧。”
“王侍郎,你可认罚。”
朱由崧没有正面回应钱谦益对王庆的弹劾,而是一套打的溜溜的太极拳,简单的几句便便把这事给带过了,还确定了王庆再次为钦差大臣的决议。
“臣认罚,谢陛下恩德。”
王庆再一次深深叩首,把这份挠痒痒一般轻的惩罚给磕稳了些。
这很明显是朱由崧在偏袒自己,自己可不得识趣的抓住机会。
谁又真的甘心因为这种错不在己的罪名就丢官去爵呢?王庆还想留作有用之身报答陛下,为陛下做更多的事情呢。
“陛下,王庆犯下此等大错,就罚一年的俸禄,怕是难以儆效尤。”
钱谦益犹自不愿意放弃这个拔掉朱由崧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钉子的机会,继续锲而不舍的穷追猛打道。
“哦,那便罚两年吧。”
“陛下!”
看到坐在龙椅上的朱由崧,想着这么草率的便把这事给应付过去,钱谦益急了,再一次逼宫道。
“对了钱卿,如今看你中气十足,想来是病好了啊?西南之事事关重大,让王侍郎去、朕的确有些不放心。”
“既然钱卿看似病体已愈,不如钱卿便挑起上次本应该是你的担子,亲自去一趟?”
“有钱卿亲自出马,想来这个琼州府换湖北方略,定然能够成功。”
朱由崧没给钱谦益说更多话的机会,直接打断了钱谦益,抢先说道。
而且说的还是这等诛心之言!
朱由崧话音一落,大殿中便是时间停滞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或是在揣摩着朱由崧话里的意思,或是什么都不想,明哲保身的当起了缩头乌龟,生怕这场突然而来的、来自于皇帝和东林党的正面较量会波及到自己!
朱由崧不但在钱谦益的多次刁难下要强行要保住王庆,还在朝堂之上公然讽刺钱谦益!
钱谦益之前就是在出使西南这件事情上称病不去,然后这差使才落到了王庆的头上,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不会点破的事情。
尤其是是在朝会之上这种正式的不能更正式的公众场合。
但今天,朱由崧却主动把这件事情给挑明了说。
这是被压制了太久,忍无可忍之下要和东林党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