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又兵变(1/2)
克里木、沙巴尔着急就对了。
赵大少就是要他们着急,就是有意给阿布伦一条生路,有真有假,根据形势而变。
所谓平衡之策,不过如此。
阿布伦也好,克里木也罢,甚至远在喀什或者莎车的叶尔羌大汗,都是掌控南疆的话事人。
如何能从南疆攫取最大的好处?就要看赵大少怎样调动三枚棋子了。
哈密,成为辽国在西域的前哨,也可称为大本营?
赵大少心安理得的住下,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
西域歌舞,异域风情,别有一番风味儿。
总有留在城中不走的,总有借机发国难财的,总有消息灵通,知晓辽国厉害的,哈密不缺少商贾,若是按人口比例来算,甚至比任何一地的商贾都要多。
这片地域,本身就是沟通东西方的交通要道,经商之风可是有着历史传承的。
一群舔狗闻着味道来了。
对于买办,赵大少从来都是双手拥抱,多多益善。
送礼收着,送人接着,总不能让人寒了心?
人虽在玩乐,但却没有放松对周边局势的关注。
“少帅,准噶尔最近有些乱,这大概是对我军出兵西域,占据哈密没有反应的因由。”
邓暄铺开地图,点指一地。
“准噶尔盆地之北有湖称布伦托海,为土尔扈特卫特拉牧马地,但近几年,准噶尔部在巴图尔珲台吉经营下,实力膨胀极为迅速。
在我军还未攻打哈密之前,两部为了争夺牧场产生冲突,其结果为土尔扈特部战败,出天山山口,西迁了!
这令准噶尔诸部名义上的盟主固始汗极为难堪,险些同巴图尔珲台吉大打出手。”
“可惜,最终还是没有打起来,对吧?”
“呃,是的!”
“固始汗是个人物,居然还能对巴图尔珲台吉如此隐忍。”
明生寻思片刻,问道“邓暄,你认为这其中是否有我辽国同罗刹国的因素在内?
有强敌在外,固始汗最终选择退让,以维持准噶尔诸部的团结?”
“……臣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邓暄寻思了一会儿,言道“固始汗其人,威望极高,部族人称其为'贤者'。
听闻,其在乌斯藏也颇有名气,深得黄教高僧赞扬。”
“那个巴图尔珲台吉呢,其为人如何?”
“此人杀伐果断,野心勃勃,大有一统准噶尔,成立汗国的心思。”
这是个祸根!
“多多布置暗探!”
明生叮嘱邓暄道“叶尔羌或许能容忍我们占据哈密,但我料准噶尔诸部却绝不会甘心,动手只不过是早晚之事,不得不防!”
“喏!”
“贾文昌,出使辉特部的使者可回来了?”
“回来了,只是辉特部极为强硬,果断拒绝了我方的通商要求。”
辉特部,最靠近哈密的准噶尔部族。
派出使者,无非是试探一下此部对辽国的态度。
看来,结果不是很好!
这个族群很特殊,并非北疆原住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流浪过来的,既联合又对立,但外人很难插足。
伟大的成吉思汗太能开枝散叶,后裔遍布欧亚,人种同习俗也就变的面目全非。就目前的观察而言,准噶尔同漠南蒙古大不相同,就连长相都变得西亚化。
可以说,已经不是一个人种了。
正在这个时候。
老货沙巴尔急匆匆前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受。
“殿下,我叶尔羌大汗遇刺了!”
“死了?”
赵大少一下跳起来,表情不是一般的夸张。
“……神会收留他忠实的仆人的……”
赵大少挥退舞女,不停搓着双手。
“你且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我叶尔羌永无宁日啊。”
沙巴尔一声叹息,沉默许久方才开口。
“现任大汗阿不杜拉.提甫,是依靠兵变夺取汗位的,他杀死了他的哥哥速檀阿黑大汗,夺取了速檀阿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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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又兵变(2/2)
的一切,也包括他的女人们。
支持他兵变的,便是所谓的黑山派。
你们汉人可能不懂。
我畏兀儿人,带白帽者遵从白山派教令,带黑帽者遵从黑山派教令。
在南疆,历来都是以白山派为主。
但从西边传来的黑山派就不甘心,极力拉拢教众,并不惜发动兵变,支持提甫上位。
但提甫可汗上位之后,并没有大力推行黑山派教法。
如今大汗遽然遇刺,老夫也不知是前汗的异密动的手,或者是黑山派因不满而动手?”
“那现在的汗王是谁?”
“现在么……汗位空悬,想必已经吵的不可开交了吧?”
赵大少凝视沙巴尔。
“也就是说汗廷没有精力理会吐鲁番,甚至我辽军,短时间内,阿布伦也不会有援军支持,反而会因为汗廷动荡,导致军心民心不稳?”
“是的……殿下睿智!”
赵大少转了几圈,旋即又半躺在靠椅上。
“叫舞女过来,继续!”
“殿下,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沙巴尔急的跳脚,这货天天泡在女人堆里,还干不干正事了?
“呃,会盟之事……”
赵大少也急,但克里木扭扭捏捏,对会盟条款诸般质疑,就是不肯签字,这怎么能行?
女真部族签了。
漠南蒙古签了。
漠北蒙古签了。
岂是你说改就能改的?
不签,那就耗着,不要说死了一个可汗,便是整个汗廷都死绝了,本少也不出兵!
“可是……”
“没有可是!”
赵大少斩钉截铁。
“沙巴尔,你我第一次相见,本帅便坦诚相告,当时,你们可是答应的很爽快。
怎的,如今有众多拥护者围在身边,这是又改变了心意?”
“非也!”
沙巴尔急忙摆手,“只是其中的条款,确实有待商榷,只说任何教派都需得到元老院认可,辽王册封这一条,克里木殿下怎么敢答应?
殿下,叶尔羌制度,教令即法典,没有人可以质疑神的旨意,又怎么可以拿世俗的律法来限制神职人员?
若是殿下坚持如此,则吐鲁番必乱!”
“本帅虽不通教令,但也可以试着同尔辩论一下。”
赵大少略略沉思,“我大明也有神明,神明高高在上,俯视人间,虽皇帝亦要跪拜,但神一旦由神入凡,在人间行走,那么必为人间至尊所管辖。
贵教派之神,高高在上,俯视众生,在人间行走之时,也没能逃过生老病死。
同心同理,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神入人间,即需遵守人间之规则?
更何况这教令并非神谕,而是他的信徒根据经文进行理解,进而编撰,同一教派中各个分支都有不同解释。也就是说编撰教令之人并非是神,而是人!
即为人,为何不需遵从人间之规则?神亦如此,何况人乎?”
沙巴尔刚要张嘴,却是被赵大少制止。
“一万个借口,也遮掩不住一个事实,这些人舍不得手中的特权!
本帅很奇怪,若是品德高尚之人,定然问心无愧,又何必一定要跳出人间的规则,不服律法管束?”
“强词夺理!”
沙巴尔怒了,在他看来,这是原则问题,不可谈判!
一手经书一手利刃,你不入我,那我就消灭你。
一旦入坑,内心中的神就会赐予信徒莫名其妙的自信,毫无由头的傲慢。
可惜,沙巴尔面对的是赵明生,手持双剑,头顶明灯,他干不过,也就不敢将所谓的自信同傲慢宣之于口!
“嗯,这么说也没错!”
赵大少仍旧一副笑脸,只是语气略显阴森。
“讲道理果然行不通。
很不幸,你所谓的坚持,在阿布伦看来一文不值。
就五天前,阿布伦告诉我的使者,只要杀了你同克里木,他愿意放弃对哈密的一切权力,并宣誓加入《四族宣言》。
沙巴尔,你认为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