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挑拨离间(1/2)
蒙古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
臣服后金的蒙古部族约二十万众,凑出一支三四万人的轻骑兵当真不是问题。
怎么说也是关外一支不可小视的力量。
但奇怪之处在于南路军基本没有发现蒙军的踪迹,而沈阳城中成建制的蒙古骑兵也极少,不超过千人!
那么其他的蒙古骑兵去了哪里?
皇太极怎会忽视这么一股强大战力?
摸不清蒙军底细,四海就必须时时提防着。
此也是四海没有急于强攻沈阳的原因之一,就怕后腚被捅!
看四海大少表情,似乎有什么变数?
“咳咳,诸位!”
贾文昌面带得意,老脸笑成菊花。
“我暗访司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摸清了蒙人的底细,更派出使者联络诸部,堪称收获满满。”
老货就是这么爱卖关子,有了成果便在同僚面前臭显摆。
“是这么一回事,皇太极将早年收服的蒙古部族编练为两营人马,号曰蒙古左营,蒙古右营,每营五千人。
一部在凤凰城驻守,一部被皇太极带去了海参崴。
至于新附部族,一直滞留在西北草原地带,伪金只口头上给了一大堆封赏,但实际的好处却是一分也没有拿到。
后金也没有余粮,哪里来的好处给他们!
更加好笑的是这些部族至今没有领地可分,旧有部族不可能放弃手中的领地,而后金又没有开拓出一分土地,总不能从旗人手里拿?
哼哼,这些鼠目寸光之辈,当初离开定襄,弃我四海有多决绝,现在就有多难堪。
各部本就怨气冲天,不想莽古尔泰还要从诸部抽丁从征,结果么……
最终不欢而散。
咳咳,也就是说,这部分蒙古部族,后金居然无法掌控,甚至还是隐患!”
老家伙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
“如此天赐良机,我四海怎能错过?
经数轮交涉,我四海已同几个大部有了共识,只要我军能拿下沈阳,几部便会率部来投,并出兵以为四海助力。
当然,条件也是有的。
一则要划出一片牧马地,最好能重回定襄旧地。
但这显然不可能,好不容易空出来的土地怎会再行放手?不过东北广大,倒也不愁安置彼等。
二则还是要联姻,效仿定襄制度。
这个么……老夫已经上报元老院,由着他们去安排。
总而言之,在攻下沈阳之前,蒙古部族不会出兵!”
“咳咳,本帅还要提前恭喜诸位!”
赵大少脸颊有点发烧,蒙古这套联姻制度,委实让明人难以接受,不说贞洁,只礼法上便能被人喷出翔来。
就只能硬性摊派,愿不愿意也就这么着。
牺牲你一人,幸福千万家!
“这其中有不少女人可能是二嫁,甚至于三嫁四嫁……
但是为了我四海大业,轮到谁也不得推脱,更不能苛待这些可怜人!”
又来?
定襄婚嫁之事犹在耳边,在四海领地被传的沸沸扬扬。贵圈震荡,有泼辣的贵妇都寻到赵老夫人那里去告状,哭哭啼啼,吵吵闹闹。
这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规矩了?
祖宗的脸面何在?
赵老娘找谁说理去,自己的两个儿子屁股都是翔,老太太就恨不得拿鞋底抽死他们,奈何一个也抓不到影,还要帮着收拾烂摊子。
民间更是热闹,小报消息满天飞,话本都不晓得有多少个版本。
男人么……倒也无所谓。
四海的礼法本就不健全,四海之人又走南闯北,这天下的风俗习性多了去了,见识广博,就更加不容易被束缚。
夷女就夷女,滋味迥异。
二婚就二婚,晓得疼人。
最主要的,三妻四妾的不要太多,多一个少一个也就无所谓。
何况也不敢不答应,老赵家牵头,俨然是不答应便要你好看的节奏。
明生敲敲桌案,止住议论之声。
“诸位可知为何蒙古诸部轻易便同我四海达成盟约?”
“能吃饱?”
“跟着建奴无利可图?”
“我四海兵强马壮?”
“有定襄先例?”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抒己见。
明生满意点头。
“你们说的都对!
某只说这定襄先例一条,若不是我四海在定襄立威,又厚待留下来的部族,便是开出天价,尔等以为眼前的几个部族可会投我四海?
本帅不敢说“仁”,但起码给了他们生存之本,如此才有今日的兵不血刃。
对后金各部,也需采取同样策略。
所谓的后金八旗实则由数十部落捏合而成,内中的鸡零狗碎之事定然不少,只某知晓的,那叶赫氏便同爱新觉罗氏有着世仇。
建州强盛,则矛盾不显,建州衰败,则分崩离析!
由是种种,我军便不能杀伐太过霸烈,不能逼着他们团结。
攻陷城池之后,尔等需约束部众,严军规,正条例,切不可无故扰民害民。
对于战俘,尤其是后金勋贵,也不能一概而论,是不是可以拉一批,打一批?
这其中的关节你们自己考量,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言罢,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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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挑拨离间(2/2)
生起身肃然。
“诸位,初战即是决战,明日鸡鸣攻城,本帅希望早日在沈阳城为大家庆功!”
……
赫图阿拉。
位于长白山脉群山之中,小山城一座,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注定养活不了几多人口,旗丁百姓不满万人。
如今一下子涌入几万人,人要吃饭睡觉,马要草料洗涮,整个小城如撑爆了的存储器,基本处于宕机状态。
代善终于见到了亲人,济尔哈朗!
二人见面无言,脸色如猪肝,房中的空气仿佛都在绕着他们走,沉闷异常!
这仗打的委实窝囊!
没怎么见刀枪,就损失了近半人马,余下之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几时能赶到赫图阿拉?
这几日,撒出去搜寻散兵的部众足有数百,带回来几千旗军,可人数还远远不够,更多人好似迷失在了群山之中,或者逃了?
至于汉军,回来的更是寥寥无几,可以推测,这帮狗奴怕是已经叛逃!
失策!
建州青壮过惯了平原的优渥生活,将祖宗在山中的看家本事给丢了,牛皮吹的震天响,不懂装懂,莫名其妙的自信,结果却将自己给坑了!
“不能再等了!”
济尔哈朗紧咬钢牙,“辽阳失守,沈阳危在旦夕,莽古尔泰那蠢货定是守不住的,必须马上出兵!”
代善眼皮翻了翻,还有脸骂人家是蠢货,你我又能好上多少,还不是被海狗子牵着鼻子走?
“海州有海狗子五千人,辽阳有万人!”
代善叹息一声,“你我又将红衣大炮给丢了,如何能攻下坚城?
损兵折将,丢城失地,老夫……老夫愧对大汗,愧对先祖啊!”
老货说到伤心处,竟是捶胸顿足,嚎啕痛哭。
他哭,济尔哈朗也跟着撕心裂肺嚎叫!
谁能相信,堂堂大金和硕贝勒,竟然哭的犹如孩童一般!
怎能不哭?
父子两代人披肝沥胆,才从大明手中夺下偌大的基业,可如今又被人重新赶回了山中。
二人心中清楚,沈阳大抵是保不住了。
莽古尔泰莽夫一个,手中又没有多少精锐,拿什么去面对海狗子几万大军?
他二人可是吃尽了四海的苦头!
坏消息不止一个。
皇太极主力的消息也传到了赫图阿拉,基本上什么收获也没有,还丢掉了浑蠢。
初春,冰雪开始融化,那河道很快便能通航!
这对大金来说,不啻于雪上加霜!而对四海而言,却是如虎添翼!
二人看的清楚,想的明白。
大金看似犹有一战之力,但已优势尽失,危如累卵!
嚎哭多时!
也没人敢进来劝劝。
济尔哈朗抹去鼻尖青鼻,歇斯底里言道“既然救援沈阳无望,我意想办法通知莽古尔泰一把火烧了沈阳。
不论如何,赵贼休想从我大金身上谋取一分好处!”
代善踌躇半晌,不禁五官扭曲,咬牙切齿!
“可行,但还不够!
既然广阔的平原之地不再为我大金所有,那索性毁村灭寨,叫海狗子无人可用,一分田地也耕种不得!”
济尔哈朗闻言,不由面泛恐惧。
代善是疯了吧?
“二哥,如此做,那我大金如何过活?”
无怪乎济尔哈朗害怕,大金的存粮本就不多,如今最富庶的几个城池要么被占,要么被攻,就大金剩下的这些偏远之地,都是基本没有粮食产出的,叫人怎么活?
“不然怎么样?”
代善嘶哑着喉咙,犹如野兽一般嚎叫。
“海狗子惯会收买人心,所占之地必定重新分田,或者减租,或者免税,届时我大金照旧会人心尽失,且收不到一粒米粮!”
“收不到那就去抢!总好过二哥这般做法,人心尽失不说,我大金去哪里寻吃食,难道要所有人都饿死?”
“唉!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代善急切言道“四海窃居之地必然急于安定民生,若是辽地数十万百姓无种可植,无米可食,必将大乱,看他赵氏如何立足?
我大金失去的,他赵贼也休想轻易得手,与其坐以待毙,莫若玉石俱焚!”
疯子!
济尔哈朗只有一个念头,代善老糊涂了!
“那是我大金的领地!如此行事,民心丧尽,岂不是自断手脚?”
“糊涂啊!”
代善眼眸满是血丝,对着济尔哈朗嘶声吼叫!
“何来民心?那些卑贱的汉民,还是那些蠢蠢欲动的部族?
你别忘了,这些汉民都是我大金拿着刀枪抢过来的,部族也是被我大金勇士征服的。
昔日蒙元又何曾在意民心?唯刀枪尔!
你要知道,那里已经不是我大金的地盘了!
我再问你,不出去扫荡,赫图阿拉的子民拿什么去养?难道我们要活活饿死自己?”
“……那就去拼!我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愿自己砍断大金的根基!”
“晚啦!”
代善情绪崩溃,忍不住又趴在地上嚎哭!
“现在拼命无异于自投罗网!
我已经有负大汗重托,令先汗蒙羞,现在别无他求,只愿保全带回来的这些骨血。
但愿老八能及早赶回来,两军兵合一处,或许有我大金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