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租借(1/2)

马辰位于婆罗洲南端，是一小国。

嗯，在明生看来是小国，其实人家不小，据闻有人口近五万余人，这在过百的大小国家之中已可身居中游.

马辰依河而建，距离出海口有十里之遥。

明生只晓得荷兰尚未涉足此地，但不想却是碰到了英国人。

两艘飘荡着英国国旗的盖伦船在码头上停靠，不由让明生深感怪异，盖因为英国，荷兰素来不睦，这货怎的还敢在荷兰人眼皮子低下晃悠？

双方三年前便因为争夺巴达维亚而大打出手，结果英国人战败，香料岛亦是如此。

荷兰第四任东印度总督科恩就是个疯子，将登陆香料岛交易的三十余英国人直接砍死。故此绝大多数的英国商人都忌惮这名所谓的冷血科恩，从而退出了南洋。

马辰王都不足万人，鉴于地理位置原因，悲剧的错过了繁忙的香料航线，同爪哇诸地的繁荣不可同日而语。

好在其土王开明，这也是被逼的，在夹缝中求生存，毕竟打仗是靠钱的，总有野心勃勃的饿狼环伺。

所以对往来的商贾尤为欢迎，关税低，服务好，这里的香料价格虽比不得安汶，但相对于其他地界却是有优势。

都是中小商贾往来转运，这英国人便是闻到了香料味道来至此处，没荷兰人涉足，起码安全得到了保障。

明生自也是为了避开荷兰人，才偏离航道来至此处，没办法，实力不够就只能先苟且着。

庞大的舰队进港，几乎惊动了全城百姓，更不要提负责维护港口秩序的官员，有点吓人。

马辰港就从未一次性接待数量如此之多，战力如此之强的舰队，这是可以屠城灭国的存在。

治安官一面派人飞马去王宫禀报，一面颤颤巍巍站立在码头上，等待船上来人。

万幸！来人和善的紧。

通译下船之后言明停留在马辰只为修整补给，另外有明国货物可以交易，希望马辰可以劈出一块空地方便行事，并未表现出丝毫不善。

俄尔，马辰王国的左大臣并几十名官员亲至，希望同舰队的首脑接洽，明生才迤迤然下得船来，再次言明来访目的，重申自己是大明来人，此乃和平之旅，友好之旅。

官话么，总要说的冠冕堂皇一些。

左大臣不敢怠慢，大明官方虽沉寂数百年，但些许的余威犹在，急忙转回王宫向国主禀报。

过程很顺利，国王点头应允，左大臣亲自接待，开辟出一块方圆五亩的空地供四海舰队修整，这么多的人员，乌泱泱近五千余人，入城就不可能，哪个都肝颤。

舰队的人员自行修整不提，明生派出了近百人入城采购，米粮、青菜、肉食等等一路扫荡。

近五千人所需所用，其数量何其巨大，一时间城中物价遽然飙升，街面如炸了锅一般，人喊马嘶。

本地的商贾笑的大牙都掉了几颗，撒出人手去乡间采购各色米粮，就连城中的普通百姓也拿出手中不多的余粮售卖。

可还是不够，这城中居民不足万人，平时能备下多少米粮？

明生看着眼角抽搐的左大臣，拱手笑道“阿玛尔阁下，不知贵国可有米粮可售？这市面上的物资却是不够补给所需。”

“尊敬的赵船主，我国还有些米粮储备，相信国主会慷慨应允，可否先暂停在城中购粮？本官怕引起城中百姓恐慌。”左大臣单手扶胸，脸色不自然道。

……有钱花不出去，可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这种几斤，几十斤的收购办法顶个蛋用，似这种大宗的交易还是要同马辰官面直接交易才好。

左大臣如何同国主商议不提，明生在馆驿之中安顿下来。

总要有来有往，也不能只花钱不赚钱，歇息一日后，便下令开仓放货，在馆驿门前搭了一排凉棚，大明所产罗列其中。

这就疯了，普通的百姓大多只能看个热闹，能买两个普通瓷碗都高兴的不得了，可城中的贵族，行走的商贾却是携金带银而来。

透明的丝绸？买走！

晶莹剔透的青瓷？买走！

上等的茶饼？买走！

......

一众贵妇贵女们再顾不得体面，你推我挤，看的眼花缭乱，挑的津津有味，金银不断流入船中，明货涌入高门豪宅。

左大臣又怀着悲喜交加之心赶来，幽怨的看着明生，有这等货物你不早说，那米粮还是问题么？好大一桩生意却是错过了。

明生讪讪而笑，不理流连不走的诸多看客，收摊子结束售卖。

“尊敬的赵船主，我国国主希望同贵商社正式建立商业关系，并邀请您入王宫相谈。”左大臣躬身言道。

失策，都是钱啊，一众贵族们眼珠子都红了，必须将货物垄断，将货源掌控在自己手中，经马辰行销至内陆诸国，转手之间可获巨利。

这样的财神怎样尊重都不为过，怎的一开始就没想到呢。

明生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不折腾一番如何能掌握主动？

表达善意还不够，秀出实力才能赢得应有的尊重。

你看看，现在国主要亲自接待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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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7章 租借(2/2)

，虽说这所谓的国主在大明也就一县的县令，连州官都算不上。

明生慨然应允，收拾一翻之后，同左大臣阿玛尔一同进得王宫。

别看国小，但王宫却是修建的精致奢华，不禁让明生想起了北大年的粉红帷幔，碧水清泉，有点想坤宁那婆娘了，可别耐不住寂寞给本少扣绿帽子。

老王大排宴席，数十名贵族相陪，觥筹交错之间，身罩轻纱之少女翩翩起舞，眉目有情，体态婆娑，。

得不说阿拉伯风情当真令人沉醉其中，那装扮、那腰肢，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折腾了半夜也没谈什么正事，都是吃喝玩乐的勾当，当晚便有两名妖娆女子送入明生馆驿。

一夜酣战，明生便开始了马辰的放荡生活。

当然，正事却是没有耽误，双方各自派出人员开启谈判模式，马辰关注的是货物的品类、数量、价格，而四海关注的是商栈的规模，驻军数量，治外法权。

其实明生就是要弄一个租借地，只是现在还没有这个说法，不过没有却是可以创造。

好在现在的主权概念模糊的很，有些小国能屹立三代已是不易，文字都尚未成熟，更何谈能够理解这些暗藏刀剑的猫腻。

对四海的诸多提议虽有疑惑，可思来想去之后似乎对马辰只有好处，没甚的损伤。

例如四海购买的一处地皮，便是河岸处的一座长条形荒岛，不过五里之长，四海五千两白银买下，设立商栈，构建聚集地。

那商栈也只允许马辰官方核准的商贾进入其中交易，平民却是不得进入，虽然是没了关税可收，但是贩卖明货的收入何其巨大？

经过三日谈判之后，马辰拿到了四海的贸易专营权，四海则是得到了一处完全自治的飞地。

土地在这个年代很难计算其价值，在主权国家是万金不换，在这等尚未完全开化之国也就那样，谈不上有多珍贵。

明生称其为南望岛，岛中一应设施由四海自理，驻守的军兵不得超过三百人。

明生很满意，租借这玩意地盘有多大不重要。

一则四海在婆罗洲南部有了立足之地，日后补给有了保障。

二则同南部诸国间接建立了商业联系，又多了一条商路。

三则可通过租借培植四海势力，这种软实力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实实在在的存在，起码在马辰催生出一批买办在所难免，日后就是带路党，四海扩张的马前卒。

四则设立道观，建立学堂，将三十余道士，几名教员丢在南望。

信仰都是培养出来的，端看谁的手段高妙，不求道统广传，但收拢孤儿，购买奴隶还是不成问题的，这些人将来都会是四海的铁杆。

在马辰驻留十余日，留下一哨人马，道士，文职等等近三百人，负责操持南望岛事宜。

诸事已毕，赵大少正准备起航，不料却是有不速之客前来拜访，乃是一金发蓝眼的英国商人，年约三旬，报名安德鲁。

二人对坐，杯中茗茶香气四溢，安德鲁不禁有些陶醉。

“安德鲁先生，不知寻到赵某，有何事相商？本少手中可没有香料可售。”明生淡笑着问道。

待通译翻译之后，安德鲁则是直接问道“阁下，可有生丝售卖？”

“生丝？”

明生大笑道“有是一定有的，而且都是上等货，只是鉴于同马辰的合约，我四海却是不能在此地私自售卖，本少是有契约精神的，抱歉，安德鲁先生。”

安德鲁闻言大喜，眼神热切，急忙言道“这不是问题，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交易，而且最好可以长期交易。”

“哦？贵国在南洋可有据点，我四海不介意在贵国的据点设立商栈，开展贸易。”

安德鲁神色黯然，摇头道“科恩那厮欺人太甚，我国在南洋没有据点可供交易，你们在南洋可有据点？我自去交易，或者在海上交易也可以。”

“怎么可能，北大年可是有贵国的一处商栈，那里每年的交易量可是不少。”明生笑道。

安德鲁沉思片刻，坦然道“荷兰封锁港口，逼迫我国撤出东印度，北大年再也去不了了。”

明生了然，英国佬被荷兰人追的如狗一般四处逃窜，想要退走，却是舍不得眼前的利益，可荷夷传檄之下，少有人再敢同英国人交易，那些明朝商贾也不例外。

这是看上了四海的势力庞大，不同于其他明商，所以才来一试。

其实古晋正适合同英国人交易，可是尚未建成，着急也没有。

“安德鲁先生，这样，你且同我一同出海，咱们在外海交易。

明年此时，可再来马辰相商，我自会给你安排一处安稳的交易所在。”

本着水越浑越好混的原则，明生认为同英国商人展开贸易对四海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一则不能让荷兰独霸南洋，只西班牙，葡萄牙两个还不够，英国能插足进来才是最好。

二则卖谁不是卖？英国人有求于人，正好提出一些额外的附加条件。

而能让明生看重的是什么呢？

书籍！最好将泰西的图书馆都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