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婆罗洲(1/2)
在金兰湾迁延半月之后,明生迟迟不见阮氏来使,这也怪不得阮氏,毕竟顺化离此千里之遥,往来也需要时间。
阮氏未来,却是迎来了占城使者。
那使者越发的恭敬,比前次尤甚,无它,拳头打出来的。
一次战败阮朝是偶然,那接连两次呢?占城国主婆阿也是吓得肝颤,更懊恼的是没有一直抱住大腿不放,之前嫌弃人家的大腿太细,跑了!
这就很让人闹心,生怕四海去宾童龙闹上一场。
在得知战报之后,急忙安排使者,随行的还有米粮若干,美女数名,美其名曰劳军。
明生自是笑纳,笑呵呵安抚使者道“情有可原,但法理不通。
你我双方既然签订一纸合约,那便是需要遵守的,如今贵国擅自毁约,自当根据合约条款赔偿我四海,本少说的可有道理?”
使者呐呐无言,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俺们不是送粮食又送女人了么,还想怎样?
何况国主也没有交代如何赔偿的事情,那合约本以为是一张废纸,不想今日却被人拿到台面上来说。
明生也不理会使者如何,自顾自言道“根据合约,我方有权提出财物、领地、人口等赔偿要求。
那古笪临近金兰湾,却是未出一兵一卒相助,某深恨之,其部落首领更是勾结阮氏,私放阮军越境,此乃大罪,贵国国主可知情?”
使者面色凄苦,这差事是真不好弄,总不能说是国主公然放纵吧,只好躬身言道“我国国主却是不知……”。
不待使者继续争辩,明生抢过话头,言道“既如此,那古笪便有通敌之罪,也不用贵国出手,我四海自会讨之,为我阵亡将士讨个说法。
按照合约,古笪一地合该划归四海所有。”
言罢,蒋伟将一纸契约交与使者。
那使者仿佛手拿烫手的山芋,暗骂明生无耻,你们两强相争,为啥要占据我占城的地盘,这不是强盗么?
这脸色就有些难看。
明生冷冷一笑,言道“我且问你,若是我金兰战败,阮氏占据此地之后,可会退回本土?此后金兰以北可还有占城一寸之地?
我四海如今只取古笪方圆三十里之地,更直面阮氏,而内陆广阔土地仍归占城所有。
怎的,占城不感谢也就罢了,难道还心怀怨恨不成?”
……使者无言,这事他决定不了,也不敢开口,还是拿回去给国主定夺。都是狗咬狗,好话都被你四海说了,本使还能说啥?
那使者躬身一礼,转身告辞,不料刚刚出得房门,便被一人拉住,却是金兰湾的市长刘俊臣。
这厮将使者拉入一偏厅,相谈一番之后,使者面带笑容而走,只是身后多了一只沉甸甸的木箱。
“少帅,一切已经办理妥当,那使者已然收了礼物,属下也交代得清清楚楚。”刘俊臣淡笑言道。
明生话虽说的硬气,但实则却是不能得罪占城太深,其国虽然软弱,但人口不少,每年交易所得亦颇为可观。
更何况在中南半岛就这么一个可怜巴巴的盟友,总不能南北皆敌,那金兰湾还搞个屁。
而且那古笪本就是首鼠两端,同阮氏有所勾结,这占城国主想必也是明白四海的用意。
明生唱了黑脸,那白脸自然就得本地的管家来唱。
好言安抚使者,言说四海占据古笪的利弊,又重金贿赂,软硬兼施之下,定要将古笪纳入掌控之中。
送走了占城使者,明生将舰队分作两部。
冯群领扬寿号,两艘快船,并二十四艘商船赶赴头顿。提领三哨虎豹营,四哨头顿营人马,四海的办事人员连同军兵家眷近两千三百余人。
头顿只是前站,北大年才是重点,四海为此准备了充足的货物。
赵大少自己则提领余下四十三艘战舰顺风南下,直奔婆罗洲西北角而去。
同葡夷冲突之后,明生放弃在淡马锡设立据点的打算。
淡马锡,也就是后世的新加坡距离马六甲太近,往来只需一两日的海路,以葡人的尿性,能让他安稳建堡才怪。更为主要的是马六甲海峡乃是交通要道,往来的船只不计其数,荷兰人早就盯上了此处。
由得他们去争抢,明生暂时还不打算蹚马六甲的浑水,于是便将目标盯上了婆罗洲。
此时的婆罗洲地广人稀,丛林密布,本地土著大多还生活在部落时代。
但千万不要小看了此岛,除了本地土著之外,还有若干股势力深耕其中,有莫卧儿后裔,波斯后裔,华人后裔,从东亚至西亚的所有人种都来过此地。
历史上的大国小国不计其数,而今统治该岛的便是若干苏丹国。
明生之所以染指西北。
一则看中了地利,正合适作为四海今后的南洋转运中心。
二则看中了人和,西北部华人众多,也说不清楚是何时何代流落而来,有些地界华夏苗裔竟然能占据半数,而且保留了相当程度的华夏风俗。
三则巨岛北部由浡泥苏丹国占据,但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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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婆罗洲(2/2)
治中心却是在婆罗洲东部,西部被视为蛮荒地带。这地界人家瞧不上眼,或买或占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风浪。
四则葡萄牙、荷兰虽有同岛民展开贸易,但还未开始经营势力,说白了还处于势力真空期。
明生怎能错过这个当口,小国几千人,大国可能几万人,数百人的军队便可灭国屠城,还是及早占地盘,圈地为妙。
所选地盘一定要有河,而且河面要宽阔足以行船。
他心中早有算计,便是后世华人称其为古晋的一处地方。
其地有河,明生称其为古晋河,自河口沿河而上十里大船皆可通航,三十里内可通中型舰船。
这就很完美,在海权时代,哪里能行船,哪里便是自家的地盘。
此时古晋还称不上城市,仅仅算是一处集市,圆顶高脚木屋居多,仅码头处有若干西亚、中式建筑,料来都是各地的商贾或者移民后裔所建。
码头上的船只也不多,目测不过二十余艘,而且小船居多,可远海航行的不过三艘,一艘阿拉伯式帆船,两艘平底沙船样式。
四海四十余艘舰船驶入入海口,洋洋洒洒,绵延足有三里之长,更何况当头几艘战舰更是高如城池,沿途的百姓不被惊动才怪。
这里的百姓也是奇葩,不但不怕,而且居然沿河追着舰队奔跑,待舰队停驻在码头之时,小小的古晋码头已是聚集了有数百人。
初来此地,明生不由隐隐有些失望。
这地方太过荒芜,还是要自己建城,想弄个现成的城池真是万难,不似大明,随便一个下县也有长宽二里的城池护卫。
码头也太小,奋进、奋威停靠在码头之后,便再无位置给其他船只。没奈何,所有船只都抛锚在河中。
呼啦啦,一众兵丁下船排开阵势,将聚拢而来的百姓挤到一旁,好容易清出一片空地。
明生迤迤然下船,看着一众伸着脖子看热闹的百姓,干咳几声,也不知道说啥,料来也没有几人能听得懂。
话说这好歹也是一处集市,就没有管事的人么?
尴尬了半晌之后,一明服中年汉子挤出人群,对着明生拱手言道“敢问可是大明来人?”
“正是!”
总算是有个敢出来说话的,明生不由笑呵呵问道“你可是明人?咱们寻个地方相谈。”
赵大少引着中年汉子重新步入奋进号舱室。
那港口嘈杂吵闹的紧,明生也听不懂说的什么,由得下属自去折腾,自己却是要详细了解一番当地风情,势力分部,才好琢磨如何下手。
汉子名曹得五,潮州府人士,家族经营海上贸易已有三代,正真的老海客,自称是纯粹的商人。
我就信你个鬼,没点武力值,哪个敢在南洋海上厮混,最起码也要找个有背景的靠山。
二人言谈甚欢,明生留下曹得五宴饮,好不容易抓住一根稻草,明生不攥出汁来如何能善罢甘休?
“曹船主,不知这古晋一地由哪个做主?怎的至今不见官府来人?”
曹得五咧嘴笑道“赵少东可能不太清楚这婆罗洲制度,某便同您详说一番。
婆罗洲大国十二,小国不计其数,便是千余人的部落也可称国。
小国不提,这大国也不似咱们大明设府立县,州有州官,县有县管,而是采用分封制。
怎么说呢,便类似余咱们古代的周朝,那苏丹是名义上的共主,实则国内大小诸侯甚多,都有自己的领地军队,什么也都是诸侯自己说的算,只是每年朝贡苏丹罢了。
便如您所说的浡泥国,南洋称其为文莱国,其下大小诸侯过百。
砂拉越,呃,您称之为古晋,其实古晋在当地土语是猫的意思,也不知您为何以此称呼。
古晋被四个诸侯国环抱,东有实文然,东南有西连,西有伦杜,西南有西里京,而此地正是四部交界之地,都可以管,也就没人管。
经年下来却是形成了一处集市,这集市也是混乱的紧,能来的都是狠人,不然就生存不下去。”
“哦?”
明生放下酒杯,笑咪咪言道“多谢曹船主告知此等秘辛,所谓交浅言深,不知曹船主有何所求?”
天下就没有掉馅饼的事情,这位曹船主竹筒倒豆子般将古晋周边介绍的如此详细,只能说明一点,有求于人。
曹得五神色赧然,抱拳道“若是可能,求赵少东帮某出口恶气。”
“你且说来。”明生笑咪咪问道。
“哎~”
曹得五长叹一声,言道“都是女人惹的祸。某在古晋养了一个偏房,也是本地的女子,每年在古晋小住少则三月,多则五月。
不想此次前来古晋,某那偏房竟是被人抢走了,四下打听之后,才知是伦杜的王子所为,某就是要出这口恶气!”
……确定是抢的,而不是自己同人家跑的?
明生狐疑的看着曹得五,似这种争风吃醋的勾当居然能找到自己头上?
嗯,你找对人了!
本少就喜欢这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