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激斗(1/2)
明生目视二人,微微点头示意,又看向呆立的四人喊道“还愣着作甚!跟某走。”
四人尽皆汗颜,几步跑到明生身前开路,将明生护在身后。
亲卫是做什么的?便是为主将去死的,平时人前人后风光,到了关键时刻,便立马尿裤子,这是哪门子的亲卫。可你得理解,人生总有第一次,再是心甘情愿,第一夜总是疼的,需要时间,需要锻炼!
不到片刻,七人赶至另一处宅院,却是有着三间房屋,一大二小紧紧挨在一起。有了前车之鉴,明生这次却是颇为小心,每二人躲到房门两侧,明生则是一手持弩,一手持皮盾作为策应。
此时大火已经愈燃愈烈,整个房屋都被点燃,火苗有数丈之高,火油之下,即使屋顶的积雪也丝毫阻挡不住火势,屋中有呼喊求救之声,听之撕心裂肺。
整个村寨瞬间苏醒,烛光逐渐亮起,更有人冲出房门,看见火起,便大声呼喝着救火。
更多的则是砍杀嚎叫,武器对撞之声。
大意的做了刀下亡魂,小心的则抄起武器同虎豹营斗在一起,好在并不是所有的旗民都如明生所遇到的那个,大多数都慌张而手足无措,不明不白的做了刀下之鬼。
明生这边自是也不例外,一侧的房门打开,一身穿皮衣的汉子刚刚走出半个身子,便被冯群一刀枭首,脖腔的血水高高喷起,身子晃了两晃,栽倒余地。
姜丑则是瞬息间冲入房中,一女子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而右侧的李天奇,郭世荣则没这么好的运气,跑出来的竟是一二八女子,二人一时愣神,举起的刀晃了几晃,没有落下。
这女子也是个狠人,眼角的余光瞥见死尸,哪里还不明白家人被砍死,脑袋瞬间缩回,哐的一声关上房门。
二人一时不知所措,转头看向明生。
可明生哪里有时间顾及他们,苗俊,蒋伟正围住一老者缠斗,这老者年约五十余岁,是个经验丰富,老于战斗的。
外面吵闹声四起,便知有人偷袭。打开房门之后,顺手扔出一张椅子,苗俊,蒋伟二人本就紧张,顺势挥刀,将椅子劈碎,暗道不妙,尚未来得及重新举刀,一黑影一个箭步从两人中间穿过,右手横扫,一道亮光劈向苗俊脖颈。
苗俊刚刚用力过猛,哪里有时间反应,眼睁睁看着刀光临近,暗道一声“我命休矣!”
蒋伟眼见苗俊性命不保,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合身撞向老者。
噗通一声,老者被撞开半丈有余,刀尖离苗俊鼻尖不足一寸处划过,这厮方才捡下一条性命。
苗俊咽了一口唾液,感激的看向蒋伟,可蒋伟不理这厮的暧昧眼神,大声喊道“发甚的愣,砍死他!”
说罢,一个箭步跃至老者近前,挥刀便砍,苗俊也重整旗鼓,紧随其后,三人乒乒乓乓斗作一团。
这老者身手当真厉害,以一敌二竟是不落下风,奈何年纪老迈,斗了几个回合之后,体力渐渐不支,转身便欲跃过栅栏遁走。
嗖的一下白光闪过,一支弩箭正中老建奴的后脑,身体晃了几晃,倒毙于地。
此时姜丑已从正房中走出,整个人如血葫芦一般,一柄长把鬼头大刀阴惨惨泛着寒光。
“房中两个十四五的崽子,都被某砍了。”
明生点头,看向李郭二人。
李天奇跑至明生近前,硬着头皮说道“少主,里边一个女人,也没甚紧要的,咱们去下一家。”
明生本想斥责二人几句,可不是时候。再不理其他,一脚踹开栅栏门,向寨门方向走去。
那边喊杀声喧天,想必正在激战。
正此时,一披头散发的女子从房中奔出,抱着死去老者的尸身惨嚎几声,拔下老者后脑的弩箭,几个闪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明生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一路走,人影一路汇聚,却是完成任务的四人小组找不到马进,自然而然的汇聚到明生身边。
及至寨子北侧之时,已经汇集有八十余人。
......
王宝这厮抓耳挠腮不知如何安放火药桶,眼看着时间吃紧,如何不急?
忽见院子正中偏北有一口水井,不禁喜极而泣,叫来身后八人,小心翼翼的将八桶火药不规则的放置在井口周围。
也只能如此,这是整个院子最不容易引起怀疑的地方。
一切布置妥当之后,王宝命其他人等直接原路退出寨子,自己则是拖着长长的引信躲藏在一草垛之上。
王宝想想不太稳妥,这要是被哪个棒槌一脚踩灭,可就悲剧了。于是又跑回井旁,从兜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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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激斗(2/2)
掏出一包火药,直接洒在火药桶周围。
暗暗下定决心,若是当真倒霉,说不得今日豁出性命也要将火药桶点燃。
王宝这边重新隐藏之后,不一会儿,寨外便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
寨内的几间石屋顿时有灯光亮起,从正房中跑出一人,见寨外大乱,哪里还不清楚有人偷袭。
这厮用女真语声嘶力竭的喊道“敌袭!敌袭!”
紧接着便转头跑回屋中。
片刻之后,院中已有四十几人聚集,更有几人直接搬过几只梯子,倚着墙头向外观看。
“是明人,是明人来袭击咱们了。”墙头之人回头急切喊道。
“啊!乞烈,你家被烧了。”
.....
这如何能受得了,很多人的家人就在寨外,急切间想打开寨门出去救援。
却是被两个小头目拦住,一人更是怒吼道“特乐浑马上就来!咱们得听他的。”
正在争执之时,三名身穿亮银铠甲的战士昂然而出,身后跟着三十几名顶盔冠甲的战士,目光扫过众人。
院中八十余人即刻鸦雀无声,这便是巴牙喇的威慑力,没人敢不敬重千里挑一的勇士。
“都慌的什么,我们女真勇士没这么容易被打垮。
赫戈,你带三十人射住阵脚,以防有明狗偷袭寨子。”
说话间,自己爬上一梯子,向四周观瞧,有着白雪映衬,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四周满是喊杀声,看来家眷们凶多吉少,面前二十丈处,有百余人拦住去路,都是身穿重甲之辈,显然在等着自己。
再看向左右,并没有什么兵将可藏,不禁怒气勃发,什么时候大明边军也这么牛掰了,居然敢出城袭击。
激愤之下,喝令手下推开寨门,便是一轮抛射。
女真惯用重箭,箭杆长有三尺,比寻常箭矢长半尺有余,无疑,这样的箭矢贯穿力绝对极佳,但也有弊端,便是射程比寻常箭矢要少很多。
故此二十丈的距离便要抛射,直射也可,除非膂力过人,否则就只能是射地皮。
一轮抛射百十支箭矢,带着尖啸声飞向虎豹营,听之让人头皮发麻。
冯彪大喝一声“固!”
百余名铁罐子刀斧手上前一步,一人单膝跪地,双手紧握盾牌,一人马步扎起,将盾牌堆叠其上,形成一堵高达四尺的盾墙。
都不是傻子,不想被串糖葫芦,董亮,谭奇所带之人尽皆紧紧贴着盾牌躲避。
眨眼之间,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响起,箭矢势大力沉,钉在盾牌上,深入寸许,好在有两层压实的棉被卸力,不然一指厚的木质盾牌当真会一穿而过。
呼啸声过后,虎豹营无人毙命,只一人太过倒霉,箭矢刚好从两盾牌的间隙穿过,肩头被划了一道伤口,隐隐有血迹渗出。
一轮抛射不曾建功,特乐浑不禁眉头微皱,凭着野兽般的直觉,一种不祥之感慢慢滋生。
“头领,杀出去吧!我们的族人......”一年轻战士眼眸飙泪,赤红着双眼看向特乐浑。
特乐浑始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出缘由,但又有哪个人能眼睁睁看着家人被屠戮?感觉到一双双血红眼睛盯着自己,眼见快要压制不住。
“赫戈,守住寨子,某带人前去冲杀解救族民!
巴烈乞,将盾车推出来,明狗善火器,不可不防。”
俄尔,巴烈乞推出三辆小型盾车,一人高的挡板,两侧各有扶手,需二人齐推方可前行,可护住四人。
叫过几个阿哈推车,四个马甲各带一队步甲,猫腰躬身,十二人一排紧随其后,缓缓向前推进。
推进的同时,箭矢不停骚扰虎豹营盾阵。
董亮凝眉道“这特么的忒也小心,如此咱们的弩箭可就没用了,这炮可能打碎盾车?”
冯彪嘿嘿冷笑,摇头道“打不碎,本就是临时拼凑的玩意,哪能指望这两具木头疙瘩,还得看俺们这些铁罐子。”
谭奇却是根本不理二人,一双狼眼死死盯住盾车,指挥刀斜指问天,喝令道“闪!”
挡在炮位之前的八名士兵端起护盾,两个跨步闪开道路,将两门木炮直接暴露在箭矢之下。
正此时,盾车突兀的向前一冲,手推盾车的几名阿哈脚下打滑,盾车脱手,更有几名直接扑倒在地,翻滚哀嚎。
雪地里铺满黄豆,阿哈们哪里知晓,发力之下纷纷失了平衡,人车两散!
“开炮!”谭奇声嘶力竭的喊道。
轰轰两声巨响,将近上百枚铁蒺藜瞬间喷出,伴随着滚滚白烟砸向寨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