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玲不动声色地走到玻璃橱窗前，静静地看完整篇文章，一时无语。
本来她还想挂个号问医生的，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而且在文章的最后，还提示：如果夫妻俩久婚未育，夫妻双方都应该来医院检查。
离开医院的时候，梅志超解释道：“其实刚才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跟戴大哥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容易怀孕的日子，如果是，而你又没有怀孕的话，很有可能真的是他不能生育。”
别的事情无所谓，即便是戴勇二婚，曹玲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毕竟初恋失败之后，她在外面交过不止一个男朋友，说句难听的话，像她这样的人，在60、70年代里，就是被人们称之为破鞋的那种女人。
又由于她一直在社会上混，名声也不太好，人们更习惯称她为女流子。
她之所以最终选择戴勇，仅仅是考虑到戴勇拥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其他与她发生过关系的人，基本上都是插队回来的待业青年。
而她也因为有了一份正式工作，不可能嫁给一个没工作的人，所以才决定嫁给与她发生过关系的戴勇。
反正这一辈子玩也玩够了，浪也浪足了，原本想嫁一个男人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却没想到，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还真是戴勇没有生育能力。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她就是因为想怀上戴勇的孩子，才在排卵期里与戴勇发生过关系。
算算今天的日子，刚好在一周之前，她又与戴勇发生过关系，正常情况下应该怀上孩子，可今天她的例假来了……
如果是自己没有生育能力，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如果自己能生，却因为丈夫的问题而成为不了母亲，曹玲绝对无法接受。
想到这里，看到路边一个卖日用百货的小卖店柜台前，放着一部电话，上面还竖着一个可打长途的牌子。
海城因为城市小，只有极少数干部家庭才有电话，而且一般还都是通过单位的总机转的，所以外面的商店里，并没有这种公共电话，只有在邮电局才有。
沪市和海城不一样。
毕竟这里人口多，家庭条件好的也不少，私人装电话的也大有人在，毕竟初装费只要160元，而且许多弄堂口的小卖部里，都有这种公共电话。
曹玲走到了小卖部前，询问了一下打长途电话的费用之后，立即拨打了自己工作商店的电话，叫施凤接听。
施凤知道她和梅志超来到了沪城，知道是她之后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在沪城出了什么事。
“施凤，”曹玲说道：“你下班后去我和戴勇在院子里的房子看一下，看看他晚上在不在？如果在的话，你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来沪城检查一下。”
施凤莫名其妙地问道：“检查什么？”
“这事你可别跟别人说，我担心他不能生小孩。”
“啊？”施凤问道：“你不是……”
“这是长途电话，回家再跟你说，你就告诉她，我来沪城了，让他最好赶过来。”
“这个……我怎么跟他说呀？”
曹玲想想也是，施凤毕竟还没结婚，让戴勇来沪城检查有没有生育能力的话确实说不出口。
而且检查这种问题，对于大家而言都属于难言之隐，知道的人越多，患者越觉得没面子。
“你这样跟他说，就说我在沪城生病了，让他直接赶过来！”
“好，让她到哪里去找你呀？”
曹玲一下怔住了。
从海城坐船到沪城，最快也要三天半，就算戴勇今天晚上出发，等他的话，将近要在这里住四天。
42块钱一夜的国际饭店，曹玲只是想开开洋荤，这次来钱还没赚到，她可不想就花掉差不多一年的工资了。
如果要等待用的话，她必须要换旅社。
梅志超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说道：“好办。如果戴大哥要赶过来，让他把上船的时间告诉施凤姐，明天下午你再打个长途回去问施凤姐，到时候我们可以到码头上去接戴大哥。”
曹玲点了点头，心想：还是他的反应快。
她立即把梅志超的意思告诉了施凤。
施凤放下电话后，心里怪怪的，心想：曹玲和梅志超到沪城去，怎么会突然想到戴勇有可能没有生育能力？难道曹玲和梅志超之间……
不对呀！
就算他们之间有什么事，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存在就知道戴勇没有生育能力呀？
还有，曹玲不是都怀孕了吗？
施凤实在是想不出其中的奥妙。
她忽然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阻止梅志超和曹玲一块去海城？
虽然她相信梅志超，可曹玲是什么样的女人，她可是比谁都清楚。
梅志超再正经，可他毕竟还是个大男孩，哪里经得住曹玲这种情场老手的诱惑？
她只有在心里祈祷：梅志超千万别干傻事！
等到曹玲打完电话之后，梅志超笑道：“曹玲姐，其实这事根本用不着这么急，完全可以等我们回去后再说。”
曹玲摇头道：“我可等不了！万一他真的不能生育，我立马跟他离婚。”
梅志超未可置否地笑了笑，心里却在为吴小燕鸣不平，如果真是戴勇不能生地话，她这两年多时间的黑锅算是白背了。
看到梅志超一声不吭，而且表情有点奇怪，曹玲眼珠一转，突然叫道：“哎哟，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梅志超不解地问道：“你做错了什么？”
曹玲自然而然地挽着梅志超的胳膊，问道：“你该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吧？”
梅志超更不解了，反问道：“我有什么想法？”
“如果戴勇并不知道他不能生育，我要是怀上你的孩子，说是他的……对了，我赶紧打电话告诉施凤，让她别说了！”
说完，曹玲转身朝小卖部走去。
曹玲不动声色地走到玻璃橱窗前，静静地看完整篇文章，一时无语。
本来她还想挂个号问医生的，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而且在文章的最后，还提示：如果夫妻俩久婚未育，夫妻双方都应该来医院检查。
离开医院的时候，梅志超解释道：“其实刚才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跟戴大哥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容易怀孕的日子，如果是，而你又没有怀孕的话，很有可能真的是他不能生育。”
别的事情无所谓，即便是戴勇二婚，曹玲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毕竟初恋失败之后，她在外面交过不止一个男朋友，说句难听的话，像她这样的人，在60、70年代里，就是被人们称之为破鞋的那种女人。
又由于她一直在社会上混，名声也不太好，人们更习惯称她为女流子。
她之所以最终选择戴勇，仅仅是考虑到戴勇拥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其他与她发生过关系的人，基本上都是插队回来的待业青年。
而她也因为有了一份正式工作，不可能嫁给一个没工作的人，所以才决定嫁给与她发生过关系的戴勇。
反正这一辈子玩也玩够了，浪也浪足了，原本想嫁一个男人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却没想到，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还真是戴勇没有生育能力。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她就是因为想怀上戴勇的孩子，才在排卵期里与戴勇发生过关系。
算算今天的日子，刚好在一周之前，她又与戴勇发生过关系，正常情况下应该怀上孩子，可今天她的例假来了……
如果是自己没有生育能力，那是没办法的事情。
如果自己能生，却因为丈夫的问题而成为不了母亲，曹玲绝对无法接受。
想到这里，看到路边一个卖日用百货的小卖店柜台前，放着一部电话，上面还竖着一个可打长途的牌子。
海城因为城市小，只有极少数干部家庭才有电话，而且一般还都是通过单位的总机转的，所以外面的商店里，并没有这种公共电话，只有在邮电局才有。
沪市和海城不一样。
毕竟这里人口多，家庭条件好的也不少，私人装电话的也大有人在，毕竟初装费只要160元，而且许多弄堂口的小卖部里，都有这种公共电话。
曹玲走到了小卖部前，询问了一下打长途电话的费用之后，立即拨打了自己工作商店的电话，叫施凤接听。
施凤知道她和梅志超来到了沪城，知道是她之后吓了一跳，还以为他们在沪城出了什么事。
“施凤，”曹玲说道：“你下班后去我和戴勇在院子里的房子看一下，看看他晚上在不在？如果在的话，你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来沪城检查一下。”
施凤莫名其妙地问道：“检查什么？”
“这事你可别跟别人说，我担心他不能生小孩。”
“啊？”施凤问道：“你不是……”
“这是长途电话，回家再跟你说，你就告诉她，我来沪城了，让他最好赶过来。”
“这个……我怎么跟他说呀？”
曹玲想想也是，施凤毕竟还没结婚，让戴勇来沪城检查有没有生育能力的话确实说不出口。
而且检查这种问题，对于大家而言都属于难言之隐，知道的人越多，患者越觉得没面子。
“你这样跟他说，就说我在沪城生病了，让他直接赶过来！”
“好，让她到哪里去找你呀？”
曹玲一下怔住了。
从海城坐船到沪城，最快也要三天半，就算戴勇今天晚上出发，等他的话，将近要在这里住四天。
42块钱一夜的国际饭店，曹玲只是想开开洋荤，这次来钱还没赚到，她可不想就花掉差不多一年的工资了。
如果要等待用的话，她必须要换旅社。
梅志超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说道：“好办。如果戴大哥要赶过来，让他把上船的时间告诉施凤姐，明天下午你再打个长途回去问施凤姐，到时候我们可以到码头上去接戴大哥。”
曹玲点了点头，心想：还是他的反应快。
她立即把梅志超的意思告诉了施凤。
施凤放下电话后，心里怪怪的，心想：曹玲和梅志超到沪城去，怎么会突然想到戴勇有可能没有生育能力？难道曹玲和梅志超之间……
不对呀！
就算他们之间有什么事，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存在就知道戴勇没有生育能力呀？
还有，曹玲不是都怀孕了吗？
施凤实在是想不出其中的奥妙。
她忽然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阻止梅志超和曹玲一块去海城？
虽然她相信梅志超，可曹玲是什么样的女人，她可是比谁都清楚。
梅志超再正经，可他毕竟还是个大男孩，哪里经得住曹玲这种情场老手的诱惑？
她只有在心里祈祷：梅志超千万别干傻事！
等到曹玲打完电话之后，梅志超笑道：“曹玲姐，其实这事根本用不着这么急，完全可以等我们回去后再说。”
曹玲摇头道：“我可等不了！万一他真的不能生育，我立马跟他离婚。”
梅志超未可置否地笑了笑，心里却在为吴小燕鸣不平，如果真是戴勇不能生地话，她这两年多时间的黑锅算是白背了。
看到梅志超一声不吭，而且表情有点奇怪，曹玲眼珠一转，突然叫道：“哎哟，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梅志超不解地问道：“你做错了什么？”
曹玲自然而然地挽着梅志超的胳膊，问道：“你该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吧？”
梅志超更不解了，反问道：“我有什么想法？”
“如果戴勇并不知道他不能生育，我要是怀上你的孩子，说是他的……对了，我赶紧打电话告诉施凤，让她别说了！”
说完，曹玲转身朝小卖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