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惠军和黄向科说了这个题目的时候，黄向科被吓着了，这个题目太大，比横向课题的研究范围和深度更广了，即便是以黄向科的水平，都不敢保证能写好写深。
“李惠军，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我不建议你写这么大的题目，不好驾驭不说，其中的政策风险太大了。”
李惠军豪气满天的说道：“黄主任，既然要干，那就要往好里干，再说了，不是还有你给我把关嘛。”
李惠军当然不怕触碰政策底线了，再过几年，计划经济会被扫进垃圾堆。
“可国内新开始的民营经济何其多？你看看大街上的个体户，算不算民营经济？你准备用两个例子就完成一篇这么宏大的论文？”
“黄主任，我们学校门口有很多小饭店，我会再去调研一下，我现在向领导请个假，下周，我会把论文的提纲拿出来，到时候请刘主任和黄主任指点指点。”
黄向科点上一根烟，不断的吞云吐雾，如果这篇论文写好了，李惠军能在学校交差不说，甚至能当做内参发表出去，虽然只有李惠军一个人署名，但自己也是参与过的。
李惠军又补了一刀，“论文指导老师是罗进教授，校外指导老师是黄向科。”
黄向科凝重的脸上，露出来笑容，这小子懂事啊，“校外指导老师不一定只有一个，刘彦廷主任也可以当你的校外指导老师嘛。”
“黄主任，毕业之前，我的主要精力放在论文上？”
“好，你先以毕业论文为主，我回单位后，和刘主任说一声，问题应该不大。”
所有人都知道，计划经济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松动，物价双轨制中的计划价占比越来越小，如果在彻底完成经济体制改革之前，能有一份含金量超高的论文拿出来，这既是李惠军的功劳，国企室也功不可没，这是黄向科比较看重这篇论文的原因。
既然处室一二把手都能分润功劳，黄向科自然不会给李惠军下绊子，反而要提供巨大的支持。
李惠军拿了黄向科的尚方宝剑后，可以选择在家里做毕业论文了。
三月底，学校内充斥着焦躁和不安，今年学生的毕业分配不好做，因为中央关于大学毕业生就业的指导意见从今年正式实施，想直接进政府机关，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最好的选择是公益单位，其次是经营单位。
戴奇给李惠军打了个传呼，让李惠军立刻回学校。
李惠军刚推开宿舍的门，赵其山就站起来，脸上有焦急之色，戴奇开口了，“李老师，学校的分配方案下来了，你看看。”
李惠军看了一下大家的去向，他本人和周正没有变化，其他三个人却出乎意料之外。
王三石心心念念的副食品公司没去成，去向竟然是河肥市商校，赵其山是深城海油贸易公司，这个公司和李惠军有非常大的渊源，因为任飞就是这个公司下面一个分公司的经理。
戴奇是他们县里财政局下面一个资产管理中心。
周正说道：“本来以为国家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不安排到机关了，你帮着他们分析分析，到底行不行。”
李惠军没搭理周正，继续看了其他人的分配方案。
刘小雨保送研究生，闫海霞留校，这是早就知道的，胡乐乐考上了研究生，没想到张晓丽的毕业分配竟然是海定区的街道办事处，括弧，集体经济。
也就是说，张晓丽这个娘们已经下定决心要自主创业了。
像是陈小果等人，全被分配到原籍所在的省会城市，除了陈小果是在她们省会城市的政策研究中心外，其他的都在经营单位。
“戴奇应该打算停薪留职了？”
戴奇无所谓的说，“报到后我就停薪留职。”
“先稳个两到三年再辞职，听我的。”，李惠军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戴奇很想反驳一句，但看到李惠军的表情后，选择了闭嘴，历史已经无数次的证明，李老师总是对的，如果李老师错了，那是时代的错。
现在还不是做生意的好时候，戴奇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不用和其他个体户一样一点一滴的积累，只要在九十年代初下海就能一步起飞。
“别不信服，等你在单位上摸爬滚打几年后，你再回头看，才发现现在是多么幼稚。在单位吃点亏，顶多是影响你的升迁，但在社会上吃亏，损失就大发了。”
“老四，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哎，我的心都凉了，这个什么海油服务公司，我都没听过，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的。”，赵其山的情绪非常低落。
“你还算不错的了，起码是深城，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我直接回老家当老师了。”
“食品公司那边是怎么回事？不是落实好了吗？”
“不知道，中间人也不清楚原因。”
李惠军倒是能猜出几分原因，现有的职工都快没饭吃了，再继续招人，谁给他们的勇气？
李惠军琢磨了会，觉得王三石去河肥市商业学校比去什么副食品公司强，起码将来不用下岗。
“我感觉这个商业学校比燕京的副食品公司要好，如果让我给建议的话，我会建议你回河肥。”
即便是李惠军这样说，王三石也是心事重重，习惯了燕京的繁华，谁不希望留在燕京这种大城市？
“陈东他们四个呢？还没信？”， 也不知道他们四个人能回来几个。
周正说道：“听说他们四个人应该是十月底回国，拿的是国外的毕业证。”
好好的302宿舍，就要分崩离析，天各一方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惠军悄悄把赵其山拉住说道，“去单位后，有关领导那边，我会帮你打好招呼，放心吧，等过一两年，我想办法把你调到其他部门。”
这时候的公务员编制和工勤技能编制之间的界限并不明显，再加上赵其山存在天然的优势，因为他本身就是干部身份，不存在什么提干不提干的问题。
自己曾经让韩轩提醒过任飞谨防被诈骗，任飞应该会在深城海油继续待下去，让任飞照顾照顾赵其山，问题应该不大。
如果李惠军知道任飞的夫人也姓程，估计不会这样想了。
当李惠军和黄向科说了这个题目的时候，黄向科被吓着了，这个题目太大，比横向课题的研究范围和深度更广了，即便是以黄向科的水平，都不敢保证能写好写深。
“李惠军，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我不建议你写这么大的题目，不好驾驭不说，其中的政策风险太大了。”
李惠军豪气满天的说道：“黄主任，既然要干，那就要往好里干，再说了，不是还有你给我把关嘛。”
李惠军当然不怕触碰政策底线了，再过几年，计划经济会被扫进垃圾堆。
“可国内新开始的民营经济何其多？你看看大街上的个体户，算不算民营经济？你准备用两个例子就完成一篇这么宏大的论文？”
“黄主任，我们学校门口有很多小饭店，我会再去调研一下，我现在向领导请个假，下周，我会把论文的提纲拿出来，到时候请刘主任和黄主任指点指点。”
黄向科点上一根烟，不断的吞云吐雾，如果这篇论文写好了，李惠军能在学校交差不说，甚至能当做内参发表出去，虽然只有李惠军一个人署名，但自己也是参与过的。
李惠军又补了一刀，“论文指导老师是罗进教授，校外指导老师是黄向科。”
黄向科凝重的脸上，露出来笑容，这小子懂事啊，“校外指导老师不一定只有一个，刘彦廷主任也可以当你的校外指导老师嘛。”
“黄主任，毕业之前，我的主要精力放在论文上？”
“好，你先以毕业论文为主，我回单位后，和刘主任说一声，问题应该不大。”
所有人都知道，计划经济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松动，物价双轨制中的计划价占比越来越小，如果在彻底完成经济体制改革之前，能有一份含金量超高的论文拿出来，这既是李惠军的功劳，国企室也功不可没，这是黄向科比较看重这篇论文的原因。
既然处室一二把手都能分润功劳，黄向科自然不会给李惠军下绊子，反而要提供巨大的支持。
李惠军拿了黄向科的尚方宝剑后，可以选择在家里做毕业论文了。
三月底，学校内充斥着焦躁和不安，今年学生的毕业分配不好做，因为中央关于大学毕业生就业的指导意见从今年正式实施，想直接进政府机关，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最好的选择是公益单位，其次是经营单位。
戴奇给李惠军打了个传呼，让李惠军立刻回学校。
李惠军刚推开宿舍的门，赵其山就站起来，脸上有焦急之色，戴奇开口了，“李老师，学校的分配方案下来了，你看看。”
李惠军看了一下大家的去向，他本人和周正没有变化，其他三个人却出乎意料之外。
王三石心心念念的副食品公司没去成，去向竟然是河肥市商校，赵其山是深城海油贸易公司，这个公司和李惠军有非常大的渊源，因为任飞就是这个公司下面一个分公司的经理。
戴奇是他们县里财政局下面一个资产管理中心。
周正说道：“本来以为国家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不安排到机关了，你帮着他们分析分析，到底行不行。”
李惠军没搭理周正，继续看了其他人的分配方案。
刘小雨保送研究生，闫海霞留校，这是早就知道的，胡乐乐考上了研究生，没想到张晓丽的毕业分配竟然是海定区的街道办事处，括弧，集体经济。
也就是说，张晓丽这个娘们已经下定决心要自主创业了。
像是陈小果等人，全被分配到原籍所在的省会城市，除了陈小果是在她们省会城市的政策研究中心外，其他的都在经营单位。
“戴奇应该打算停薪留职了？”
戴奇无所谓的说，“报到后我就停薪留职。”
“先稳个两到三年再辞职，听我的。”，李惠军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
戴奇很想反驳一句，但看到李惠军的表情后，选择了闭嘴，历史已经无数次的证明，李老师总是对的，如果李老师错了，那是时代的错。
现在还不是做生意的好时候，戴奇已经完成了原始积累，不用和其他个体户一样一点一滴的积累，只要在九十年代初下海就能一步起飞。
“别不信服，等你在单位上摸爬滚打几年后，你再回头看，才发现现在是多么幼稚。在单位吃点亏，顶多是影响你的升迁，但在社会上吃亏，损失就大发了。”
“老四，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哎，我的心都凉了，这个什么海油服务公司，我都没听过，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的。”，赵其山的情绪非常低落。
“你还算不错的了，起码是深城，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我直接回老家当老师了。”
“食品公司那边是怎么回事？不是落实好了吗？”
“不知道，中间人也不清楚原因。”
李惠军倒是能猜出几分原因，现有的职工都快没饭吃了，再继续招人，谁给他们的勇气？
李惠军琢磨了会，觉得王三石去河肥市商业学校比去什么副食品公司强，起码将来不用下岗。
“我感觉这个商业学校比燕京的副食品公司要好，如果让我给建议的话，我会建议你回河肥。”
即便是李惠军这样说，王三石也是心事重重，习惯了燕京的繁华，谁不希望留在燕京这种大城市？
“陈东他们四个呢？还没信？”， 也不知道他们四个人能回来几个。
周正说道：“听说他们四个人应该是十月底回国，拿的是国外的毕业证。”
好好的302宿舍，就要分崩离析，天各一方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惠军悄悄把赵其山拉住说道，“去单位后，有关领导那边，我会帮你打好招呼，放心吧，等过一两年，我想办法把你调到其他部门。”
这时候的公务员编制和工勤技能编制之间的界限并不明显，再加上赵其山存在天然的优势，因为他本身就是干部身份，不存在什么提干不提干的问题。
自己曾经让韩轩提醒过任飞谨防被诈骗，任飞应该会在深城海油继续待下去，让任飞照顾照顾赵其山，问题应该不大。
如果李惠军知道任飞的夫人也姓程，估计不会这样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