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县里派车把黄向科和李惠军送到了绿岛火车站，他们会从绿岛直接到蜀都，调研蜀都的一家农机厂。
李惠军竟然在火车上看到了熟人邹开山，不用想就知道，邹开山一直跟着自己。李惠军示意邹开山自己活动，别打扰他调研。
李惠军找了个机会跟邹开山安排了一下，说自己三月十二号到深城。
农机厂是蜀都市金江区一家下属企业，从八十年代初就开始走下坡路，杨科海选择改革试点的时候，从满堆资料中，把农机厂挑了出来。
不是农机厂特殊，而是农机厂的改革方式特殊，和服装厂不同，农机厂采用的是承包的方式进行，经过一年的发展，听说如今已经非常红火了。
花了五十多个小时，两个人终于从绿岛到了蜀都市，李惠军对于这种长途火车是够够的，好在黄向科级别到了，买的是硬卧。
一下了火车，李惠军感受到了蜀都潮湿的气息，李惠军和黄向科都把厚厚的毛衣脱了下来，只穿着衬衫和夹克都感觉不到冷。
黄向科的级别和身份在寒利县还算是高官，到了蜀都就不够看了，金江区政府只安排了一个企业局的副局长杜强军接待黄向科。
杜强军是个转业干部，年龄四十多岁，身材挺拔，只是个子不高。
杜强军接到黄向科后，操着他的方言普通话说道，“黄主任，不好意思，我们刘局长在开飞，实在赶不过来，晚上刘局长给两位接风洗尘。”
黄向科的脸上不好看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到九十年代那种迎来送往的风气，但地方政府接待，一般会安排一个级别相当的，更何况还是上级下来的见官大一级。
“麻烦杜副局长了，晚上你们不用管了，我们自己安排。我们直接去企业吧。”
杜强军讪讪的笑了笑，一行人上车后，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地方。此时的蜀都还不是三十年后繁华的大都市，基础建设照着燕京和鲁东差一点。
黄向科一下车就吐了起来，全然不顾站在门口敲锣打鼓的迎接队伍。
黄向科休息了至少五分钟才缓过劲来。
杜强军赶紧给黄向科介绍，“这是金江农机厂的承包人叶小树。”
叶小树弯着腰和黄向科以及李惠军握了握手，“欢迎领导来视察，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领导过去先喝点水。”
叶小树一口纯正的蜀都音，好在黄向科和李惠军都能听得懂。
农机厂占地面积非常大，厂子里的参天大树诉说着这个厂子曾经的辉煌，一排排的厂房全部是用砖头垒起来的，空地上摆放着不少犁耙之类的农机用具，甚至还有锄头和镰刀等产品。
进入会议室后，杜强军先发表了欢迎致辞，叶小树开始汇报农机厂的事情。
让黄向科和李惠军郁闷的是，农机厂去年的利润竟然仅有五百多块钱。
黄向科打断了叶小树，问道，“也就是说，你们承包厂子后，企业并没有改善多少？”
杜强军说道：“承保前，厂子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叶厂长承包后，工人的工资已经得到了保障，还能有五百块的盈利，已经是叶厂长使出浑身解数了。”
“我记得你们的改革方案上说，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归区里，百分之二十的利润留作企业发展资金，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是叶厂长的，也就是说叶厂长一年才拿到了两百五十块？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叶小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介绍说，“不瞒领导，我也是厂子的职工，也在厂子拿工资的，拿的是厂长级别的工资。”
“那你到底是以职工身份工作呢，还是以承包者的身份工作？”
叶小树懵了，唯唯诺诺的说道：“主要是以承包者的身份。”
“可我记得改革方案上说，承包者只拿分红，不拿工资啊。”
杜强军和叶小树都愣了，好像，确实，也许他们上报的方案中是这样规定的，但规矩是死的。
李惠军从会议室的窗户看过去，门口有不少拖拉机和牛车在拉货，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至少出去了三辆拖拉机，五辆牛车，也就是说，这个厂子的产品是非常畅销的，和他们每年五百块的利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黄向科说道，“我能看看你们最后的承包方案吗？”
叶小树紧张的说道，“黄领导，我这没有啊。”
“在我们局里有，如果黄主任想看，可以到我们局里去看。”，杜强军说道。
黄向科决定先了解他们的政策，否则光听叶小树在这白活，被他骗了都不知道，万一他们调研回去的内容是虚假的，引起的后果不可想象。
黄向科看时间不早了，就回了市里，和杜强军约定好了，明天一早去企业局调研。
两个人回了招待所后，黄向科把李惠军喊道自己的房间里，问道，“惠军，我怎么感觉农机厂不大正常呢，你注意到他们的车间了吗？工人可是在全力开工啊，怎么可能只有五百块的利润呢？”
李惠军也很迷惑，中间肯定有不知道的事情，“一个小时之内，有不少产品被拉出了厂子，明天看看他们的方案再说，最好能看看他们的财务报表。”
两个人晚上去了市中心，随便找了点小吃就解决了晚饭。
不得不说，蜀都的小吃吊打北方几条街。
黄向科边吸啦着鼻涕边说，“燕京的小吃就剩下个穷讲究了，看看人家做的这个酸辣粉，怎么就这么好吃呢。”，黄向科说完，还不忘了擤把鼻涕。
李惠军是见识过的，倒是没觉得好奇，但辣椒也把李惠军的味蕾打开了。
“要不在蜀都多待几天，咱把蜀都的小吃吃遍后再走。”，李惠军问道。
“拉倒吧，干正事要紧。”
第二天，县里派车把黄向科和李惠军送到了绿岛火车站，他们会从绿岛直接到蜀都，调研蜀都的一家农机厂。
李惠军竟然在火车上看到了熟人邹开山，不用想就知道，邹开山一直跟着自己。李惠军示意邹开山自己活动，别打扰他调研。
李惠军找了个机会跟邹开山安排了一下，说自己三月十二号到深城。
农机厂是蜀都市金江区一家下属企业，从八十年代初就开始走下坡路，杨科海选择改革试点的时候，从满堆资料中，把农机厂挑了出来。
不是农机厂特殊，而是农机厂的改革方式特殊，和服装厂不同，农机厂采用的是承包的方式进行，经过一年的发展，听说如今已经非常红火了。
花了五十多个小时，两个人终于从绿岛到了蜀都市，李惠军对于这种长途火车是够够的，好在黄向科级别到了，买的是硬卧。
一下了火车，李惠军感受到了蜀都潮湿的气息，李惠军和黄向科都把厚厚的毛衣脱了下来，只穿着衬衫和夹克都感觉不到冷。
黄向科的级别和身份在寒利县还算是高官，到了蜀都就不够看了，金江区政府只安排了一个企业局的副局长杜强军接待黄向科。
杜强军是个转业干部，年龄四十多岁，身材挺拔，只是个子不高。
杜强军接到黄向科后，操着他的方言普通话说道，“黄主任，不好意思，我们刘局长在开飞，实在赶不过来，晚上刘局长给两位接风洗尘。”
黄向科的脸上不好看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到九十年代那种迎来送往的风气，但地方政府接待，一般会安排一个级别相当的，更何况还是上级下来的见官大一级。
“麻烦杜副局长了，晚上你们不用管了，我们自己安排。我们直接去企业吧。”
杜强军讪讪的笑了笑，一行人上车后，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地方。此时的蜀都还不是三十年后繁华的大都市，基础建设照着燕京和鲁东差一点。
黄向科一下车就吐了起来，全然不顾站在门口敲锣打鼓的迎接队伍。
黄向科休息了至少五分钟才缓过劲来。
杜强军赶紧给黄向科介绍，“这是金江农机厂的承包人叶小树。”
叶小树弯着腰和黄向科以及李惠军握了握手，“欢迎领导来视察，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请各位领导过去先喝点水。”
叶小树一口纯正的蜀都音，好在黄向科和李惠军都能听得懂。
农机厂占地面积非常大，厂子里的参天大树诉说着这个厂子曾经的辉煌，一排排的厂房全部是用砖头垒起来的，空地上摆放着不少犁耙之类的农机用具，甚至还有锄头和镰刀等产品。
进入会议室后，杜强军先发表了欢迎致辞，叶小树开始汇报农机厂的事情。
让黄向科和李惠军郁闷的是，农机厂去年的利润竟然仅有五百多块钱。
黄向科打断了叶小树，问道，“也就是说，你们承包厂子后，企业并没有改善多少？”
杜强军说道：“承保前，厂子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叶厂长承包后，工人的工资已经得到了保障，还能有五百块的盈利，已经是叶厂长使出浑身解数了。”
“我记得你们的改革方案上说，百分之三十的利润归区里，百分之二十的利润留作企业发展资金，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是叶厂长的，也就是说叶厂长一年才拿到了两百五十块？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叶小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介绍说，“不瞒领导，我也是厂子的职工，也在厂子拿工资的，拿的是厂长级别的工资。”
“那你到底是以职工身份工作呢，还是以承包者的身份工作？”
叶小树懵了，唯唯诺诺的说道：“主要是以承包者的身份。”
“可我记得改革方案上说，承包者只拿分红，不拿工资啊。”
杜强军和叶小树都愣了，好像，确实，也许他们上报的方案中是这样规定的，但规矩是死的。
李惠军从会议室的窗户看过去，门口有不少拖拉机和牛车在拉货，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至少出去了三辆拖拉机，五辆牛车，也就是说，这个厂子的产品是非常畅销的，和他们每年五百块的利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黄向科说道，“我能看看你们最后的承包方案吗？”
叶小树紧张的说道，“黄领导，我这没有啊。”
“在我们局里有，如果黄主任想看，可以到我们局里去看。”，杜强军说道。
黄向科决定先了解他们的政策，否则光听叶小树在这白活，被他骗了都不知道，万一他们调研回去的内容是虚假的，引起的后果不可想象。
黄向科看时间不早了，就回了市里，和杜强军约定好了，明天一早去企业局调研。
两个人回了招待所后，黄向科把李惠军喊道自己的房间里，问道，“惠军，我怎么感觉农机厂不大正常呢，你注意到他们的车间了吗？工人可是在全力开工啊，怎么可能只有五百块的利润呢？”
李惠军也很迷惑，中间肯定有不知道的事情，“一个小时之内，有不少产品被拉出了厂子，明天看看他们的方案再说，最好能看看他们的财务报表。”
两个人晚上去了市中心，随便找了点小吃就解决了晚饭。
不得不说，蜀都的小吃吊打北方几条街。
黄向科边吸啦着鼻涕边说，“燕京的小吃就剩下个穷讲究了，看看人家做的这个酸辣粉，怎么就这么好吃呢。”，黄向科说完，还不忘了擤把鼻涕。
李惠军是见识过的，倒是没觉得好奇，但辣椒也把李惠军的味蕾打开了。
“要不在蜀都多待几天，咱把蜀都的小吃吃遍后再走。”，李惠军问道。
“拉倒吧，干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