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的暖和了，大姑娘小媳妇又开始换上薄薄的春装，今年的服装和去年明显不同，很多人已经放弃了单调的花袄子，服装变得绚丽多彩起来，甚至有人开始穿起了风衣，身材显得修长。
男士衣服的颜色还是很单调，但已经有人开始穿上茄克装，敞着怀，露着里面的秋衣。
周六下班后，杨科海把李惠军喊过来陪他喝酒。
杨科海的情绪明显不高，眉头紧锁，好像满腹心事的样子。
“杨叔，怎么了？工作不顺利？”
杨科海叹了口气说道：“真不如在县里的时候干的舒服。”
李惠军笑了，你在县里是一把手，你做个梦都有人帮着把你的梦境实现了，在大官多如狗的京城，你个小小的处级干部就是个干活的，当然不如在县里舒服。
“要是觉得别人伺候的不顺心，把王邦调过来啊，他知道你的心意。”
杨科海瞪了李惠军一眼说道：“瞎说什么呢，你以为我是因为失落感吗？是心累。”
“哦，杨叔和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司里安排我们处制定关于小型国有集体经济改革试点方案，本来很简单的个事情，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没最终定稿，光扯皮了。”
“压力来自哪里？内部还是外部？”
“主要来自内部，大体呈两种观点，一种认为一卖了之，彻底私有化，政府既甩了包袱，又能得到一笔钱，一种认为政府应该继续加大对小型经济体的扶持力度，坚决不能走资产阶级自由化的路子。”
其实彻底私有化的另一种说法，就是当前最流行的资产JJ自由化，是全盘西化的思想之一，这种思潮的社会实质，就是自觉不自觉地要求和实行资产JJ的所谓自由制度，变相的否定了我们的国体，这种思潮非常危险。
但另一方的保守派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无比的思念五十年代的政治经济体制，说白了，这些人是当前利益的得利人，是计划体制的既得利益代表者，今天是小型国有或者集体经济的改革，明天是不是更进一步，要把他们手里的国有企业都改革了？所以他们才积极的反对。
“您是怎么想的？”
“我比较倾向于采用承包或者入股的方式，政企分开，企业就做企业的事情。”
“您这种方式就没人附和吗？”
“有，但声音很弱。”
“其实不管是私有派也好，保守派也罢，他们都是走向了两个极端，您的想法才是折中的好法子，但我认为承包会为将来留下巨大的后遗症，和挂靠一样，都有归属不清的弊端。”
“怎么叫归属不清？个人承包了企业，赚钱了你拿分红就行了，企业还是政府的嘛。”
“那企业的发展怎么办？我辛辛苦苦赚了钱，我都拿回家多好？为什么还要考虑企业的发展？”
“少拿点钱回家，也是为了明年赚更多的钱啊。”
“明年你还承包给我吗？有人看着企业发展好，要过来抢承包权怎么办？例如我又新建了个厂房，这个厂房是谁的？是我个人的吗？可厂房是以企业的名义建立的，是政府的吗？可这是用我承包赚来的钱建的。”
杨科海哑口无言，李惠军说的这种情况肯定会出现，一个承包制度，可能会把厂子给毁了，只能一杯一杯的喝酒。
刘行珍看杨科海的样子，一把夺过杨科海的酒杯，不让他喝了。杨小翠拍了李惠军的肩膀一巴掌，怪他把自己老爹灌醉了。
“惠军，你考虑的比我全面，我再考虑一下，完善一下方案。”
入股的方案照顾到了两派的观点，实行起来的阻力会小很多。毕竟只是试点嘛，要是发现了错误，还有改正的机会。
李雅看李惠军快吃完了，才说道：“你的办公室准备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李雅又说道：“李茂尔带着五十多个人到燕京了，从市建筑公司那边接了一栋住宅楼的业务，如果干的好，市建筑公司那边还会继续给他活干。”
“他怎么没来找我？”
“他来的时候你没在，听说忙的脚不沾地，恨不得晚上挑灯施工了。”
李惠军对杨科海说道：“杨叔，我们村的李茂尔从镇上找了五十多个泥瓦匠，帮燕京市建筑公司盖楼，他承包一栋楼的价格，比建筑公司自己盖还少百分之十，你说为什么盖同样的楼，成本差别这么大呢？”
杨科海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因为干劲不一样，建筑公司的工人干多干少一个样，干与不干一个样，可李茂尔这却是干一天活给一天钱，干得多就多给，所以他手下的工人肯定会使劲卖力气，这就是国营和个人的差别。”
“那就不能在国营企业里实行这种制度？”
“能啊，关键是你实行得了吗？毕竟既得利益者太多了，又没有新得利益者支持你，你怎么实行？”
“你这观点和政治上的手段差不多了，拥护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反对我们的人搞得少少的，这是他老人家说过的话。”
杨小翠和李雅都没想到，一个李茂尔的小施工队，都能让李惠军总结出一套理论来。
天气渐渐的暖和了，大姑娘小媳妇又开始换上薄薄的春装，今年的服装和去年明显不同，很多人已经放弃了单调的花袄子，服装变得绚丽多彩起来，甚至有人开始穿起了风衣，身材显得修长。
男士衣服的颜色还是很单调，但已经有人开始穿上茄克装，敞着怀，露着里面的秋衣。
周六下班后，杨科海把李惠军喊过来陪他喝酒。
杨科海的情绪明显不高，眉头紧锁，好像满腹心事的样子。
“杨叔，怎么了？工作不顺利？”
杨科海叹了口气说道：“真不如在县里的时候干的舒服。”
李惠军笑了，你在县里是一把手，你做个梦都有人帮着把你的梦境实现了，在大官多如狗的京城，你个小小的处级干部就是个干活的，当然不如在县里舒服。
“要是觉得别人伺候的不顺心，把王邦调过来啊，他知道你的心意。”
杨科海瞪了李惠军一眼说道：“瞎说什么呢，你以为我是因为失落感吗？是心累。”
“哦，杨叔和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司里安排我们处制定关于小型国有集体经济改革试点方案，本来很简单的个事情，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没最终定稿，光扯皮了。”
“压力来自哪里？内部还是外部？”
“主要来自内部，大体呈两种观点，一种认为一卖了之，彻底私有化，政府既甩了包袱，又能得到一笔钱，一种认为政府应该继续加大对小型经济体的扶持力度，坚决不能走资产阶级自由化的路子。”
其实彻底私有化的另一种说法，就是当前最流行的资产JJ自由化，是全盘西化的思想之一，这种思潮的社会实质，就是自觉不自觉地要求和实行资产JJ的所谓自由制度，变相的否定了我们的国体，这种思潮非常危险。
但另一方的保守派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无比的思念五十年代的政治经济体制，说白了，这些人是当前利益的得利人，是计划体制的既得利益代表者，今天是小型国有或者集体经济的改革，明天是不是更进一步，要把他们手里的国有企业都改革了？所以他们才积极的反对。
“您是怎么想的？”
“我比较倾向于采用承包或者入股的方式，政企分开，企业就做企业的事情。”
“您这种方式就没人附和吗？”
“有，但声音很弱。”
“其实不管是私有派也好，保守派也罢，他们都是走向了两个极端，您的想法才是折中的好法子，但我认为承包会为将来留下巨大的后遗症，和挂靠一样，都有归属不清的弊端。”
“怎么叫归属不清？个人承包了企业，赚钱了你拿分红就行了，企业还是政府的嘛。”
“那企业的发展怎么办？我辛辛苦苦赚了钱，我都拿回家多好？为什么还要考虑企业的发展？”
“少拿点钱回家，也是为了明年赚更多的钱啊。”
“明年你还承包给我吗？有人看着企业发展好，要过来抢承包权怎么办？例如我又新建了个厂房，这个厂房是谁的？是我个人的吗？可厂房是以企业的名义建立的，是政府的吗？可这是用我承包赚来的钱建的。”
杨科海哑口无言，李惠军说的这种情况肯定会出现，一个承包制度，可能会把厂子给毁了，只能一杯一杯的喝酒。
刘行珍看杨科海的样子，一把夺过杨科海的酒杯，不让他喝了。杨小翠拍了李惠军的肩膀一巴掌，怪他把自己老爹灌醉了。
“惠军，你考虑的比我全面，我再考虑一下，完善一下方案。”
入股的方案照顾到了两派的观点，实行起来的阻力会小很多。毕竟只是试点嘛，要是发现了错误，还有改正的机会。
李雅看李惠军快吃完了，才说道：“你的办公室准备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李雅又说道：“李茂尔带着五十多个人到燕京了，从市建筑公司那边接了一栋住宅楼的业务，如果干的好，市建筑公司那边还会继续给他活干。”
“他怎么没来找我？”
“他来的时候你没在，听说忙的脚不沾地，恨不得晚上挑灯施工了。”
李惠军对杨科海说道：“杨叔，我们村的李茂尔从镇上找了五十多个泥瓦匠，帮燕京市建筑公司盖楼，他承包一栋楼的价格，比建筑公司自己盖还少百分之十，你说为什么盖同样的楼，成本差别这么大呢？”
杨科海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因为干劲不一样，建筑公司的工人干多干少一个样，干与不干一个样，可李茂尔这却是干一天活给一天钱，干得多就多给，所以他手下的工人肯定会使劲卖力气，这就是国营和个人的差别。”
“那就不能在国营企业里实行这种制度？”
“能啊，关键是你实行得了吗？毕竟既得利益者太多了，又没有新得利益者支持你，你怎么实行？”
“你这观点和政治上的手段差不多了，拥护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反对我们的人搞得少少的，这是他老人家说过的话。”
杨小翠和李雅都没想到，一个李茂尔的小施工队，都能让李惠军总结出一套理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