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军把手里的牌递给身后的人，自己踱出了牌圈子。
“换俩人了，重开重开。”，牌桌上的人一阵吆喝。
“惠军，过来坐。”，李惠军同辈的李惠震指了指旁边的石头说道。
李惠震年龄有点大，已经五十岁了，但和李惠军是同辈，是村里唯一的光棍，当年家里穷，成分还不好，一直没找上媳妇。
“哎。”，李惠军答应一声，坐在了李惠震旁边的石头上。
“俺一直想让你给寻摸个主意呢，你是大学生，主意肯定比俺多。”，李惠震吸了口烟袋说道，“你看看咱们群村，家家户户都在致富呢，可我这身体不行了，下不了海，我光棍一个，看着人家的日子过的红火，眼馋的很，想让你帮俺寻摸寻摸，也找个营生。”
旁边一个纳鞋底的女的笑着说，“李惠震，你一个光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还要发家致富干啥？难不成你还想娶个黄花闺女？”
周围的人爆发出一阵大笑，妇女说的，代表了全体村民的看法，“绝户”这个词，不止是生的全是女孩家里的称号，光棍也是。
“嘿，我可看不上黄花闺女，要不三婶子，你给我生个孩子吧。”，李惠震也不甘示弱，打趣了一把妇女。
在农村，这种粗俗的玩笑非常有市场，谁也不会当真。
“去你的吧，老的都掉牙了，谁看得上你啊。”，小广场又是一阵大笑。
“惠震大哥，你是想找个致富的门路？”
“是啊，不能别人家生活好了，我还是连肉都吃不起，拖大家的后腿呢。”
李惠军琢磨了会，适合李惠震的不多，要技术没技术，要能力没能力，即便是渔民必备的下海技能，他都因为身体不好而放弃。
“惠震大哥，下不了海，那就在陆地上搞点营生，你发现没有，咱们全村的生活条件好了，家家户户想吃点肉，都得去八里外的镇上买，你要是能开一个卖猪肉的摊子，肯定能赚钱呢，如果你再自己养猪，那赚的更多呢。”
“卖猪肉？”
“是啊，你看看现在的物价双轨制，你个人卖猪肉，不用国家的肉票，价格自然比国家的高一些，你看看镇上的那两家，不就是这么操作的吗？但是镇上的人都没有咱们村富裕，咱村两百户，两天左右消化一头猪，完全没有问题，你可以先弄一次试试。”
李惠震拿出自己的旱烟袋，慢慢的吸着。
“要一百多块钱的本钱咧。”
“先从我这拿，等赚钱了再还给我就是了。”，一百块钱的本钱，李惠军毫无压力。
“你可以上午在咱们村卖，下午去附近几个村下乡，附近的村子，跟着咱们卖鱼卖虾的，也不少赚，肯定都缺肉呢。”
李惠震一拍大腿，“那俺干了，咱村里不少人家都养猪呢，俺先从咱村里开始收一头猪试试。”
“行，明天你试试吧，要是到了晚上没卖完，送我家里去。”
李惠军家缺猪肉，他又不想去镇上买，正好，双方各取所需。
“大哥，你会杀猪吧？”
“会呢，以前咱们村里的猪，都是我杀的，正好当年的大锅还在呢，我现在回去拾掇拾掇。明天就开始干活。”
李惠震一刻也不想耽误，当天晚上收拾好锅皂，快十点的时候，去了李惠军家。
“大叔，还没睡呢？”，别看李惠震年龄比李茂山大几岁，但辈分摆在这，还是要喊李茂山一声叔。
“惠震啊，是钱的事吧？惠军和我说了，我去给你拿。”
李惠震搓着手说道：“大叔，先不着急，俺先和你商量一下，反正我拿钱也是去买猪，俺记得你家的猪一百多斤了，想先把你家的猪杀了，这样就不用借给俺钱了，要是俺赔了，年底的时候，俺的猪长大了，再还给你家，你看行不？”
农村人，处处是智慧，不好张口借钱，但借头猪比借钱好听呢。
这个时候的农村，谁家不是养一头猪，到年底的时候卖了，给老婆孩子换点好玩意？所以，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猪，只是猪比较瘦，一般是五分之一玉米，剩下的全是糠，这样养的猪，能长肥了才怪。
李茂山对同村人的要求，很难拒绝，“行，明天你来抓吧。”
第二天一早，李惠军被一声声的猪叫喊醒了，他还不知道李惠震把自己家的猪借走了。
等他出门的时候，李茂山已经和李惠震开始上称了。
“一百二十斤整。”
李茂山看李惠震一个人弄猪比较费事，喊过李惠军，“和你大哥搭把手，第一次杀猪，他一个人干不过来。”
李惠震赶紧摆摆手说，“不用劳烦兄弟呢，我把岩明喊过来帮我，杀一头猪，我给他一挂猪大肠呢。”
李岩明和李茂山同岁，当年，村里的猪就是他俩一起杀，如今，俩老伙计又开始搭伙了。
（写到这的时候，我想起了小时候村里杀猪，村里只有一家杀猪的，也帮村民免费杀，报酬就是四个猪蹄子，一挂大肠，也有的直接给一挂下水，骑驴记得很清楚。）
话还没说完，李岩明已经到了李茂山家门口，俩人用车子推着猪，回了李惠震家。
李惠军看着天还没亮，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等李惠军睡醒的时候，李翠跑过来说道：“惠震大哥真的开始卖猪肉了呢，好多人都在他那买肉。”
李惠军随手拿了个馒头，夹上点咸菜，出了门。
好家伙，村委会的小广场上，人山人海啊，比看电影的时候都热闹，几乎全村人都出来了。
等李惠军挤进去的时候，李惠震满脸无奈的解释，“今天就杀了一头，真没了，要不下午我再杀一头？谁家的猪要卖，我一斤五毛我毛钱收。”
现在零卖的猪肉是一斤八毛多，考虑到出肉率65%左右，李惠震买猪的价格算良心价，一头猪大概能赚下点排骨下水，要是收猪的时候看错了，猪的出肉率不高，那就要赔钱的。
“惠震，那把我家的弄走吧，光吃粮食不长肉。”
“大家伙等俩小时，中午的时候过来买肉，肯定有。”
李惠震又匆匆忙忙的去杀猪了。
李惠军把手里的牌递给身后的人，自己踱出了牌圈子。
“换俩人了，重开重开。”，牌桌上的人一阵吆喝。
“惠军，过来坐。”，李惠军同辈的李惠震指了指旁边的石头说道。
李惠震年龄有点大，已经五十岁了，但和李惠军是同辈，是村里唯一的光棍，当年家里穷，成分还不好，一直没找上媳妇。
“哎。”，李惠军答应一声，坐在了李惠震旁边的石头上。
“俺一直想让你给寻摸个主意呢，你是大学生，主意肯定比俺多。”，李惠震吸了口烟袋说道，“你看看咱们群村，家家户户都在致富呢，可我这身体不行了，下不了海，我光棍一个，看着人家的日子过的红火，眼馋的很，想让你帮俺寻摸寻摸，也找个营生。”
旁边一个纳鞋底的女的笑着说，“李惠震，你一个光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还要发家致富干啥？难不成你还想娶个黄花闺女？”
周围的人爆发出一阵大笑，妇女说的，代表了全体村民的看法，“绝户”这个词，不止是生的全是女孩家里的称号，光棍也是。
“嘿，我可看不上黄花闺女，要不三婶子，你给我生个孩子吧。”，李惠震也不甘示弱，打趣了一把妇女。
在农村，这种粗俗的玩笑非常有市场，谁也不会当真。
“去你的吧，老的都掉牙了，谁看得上你啊。”，小广场又是一阵大笑。
“惠震大哥，你是想找个致富的门路？”
“是啊，不能别人家生活好了，我还是连肉都吃不起，拖大家的后腿呢。”
李惠军琢磨了会，适合李惠震的不多，要技术没技术，要能力没能力，即便是渔民必备的下海技能，他都因为身体不好而放弃。
“惠震大哥，下不了海，那就在陆地上搞点营生，你发现没有，咱们全村的生活条件好了，家家户户想吃点肉，都得去八里外的镇上买，你要是能开一个卖猪肉的摊子，肯定能赚钱呢，如果你再自己养猪，那赚的更多呢。”
“卖猪肉？”
“是啊，你看看现在的物价双轨制，你个人卖猪肉，不用国家的肉票，价格自然比国家的高一些，你看看镇上的那两家，不就是这么操作的吗？但是镇上的人都没有咱们村富裕，咱村两百户，两天左右消化一头猪，完全没有问题，你可以先弄一次试试。”
李惠震拿出自己的旱烟袋，慢慢的吸着。
“要一百多块钱的本钱咧。”
“先从我这拿，等赚钱了再还给我就是了。”，一百块钱的本钱，李惠军毫无压力。
“你可以上午在咱们村卖，下午去附近几个村下乡，附近的村子，跟着咱们卖鱼卖虾的，也不少赚，肯定都缺肉呢。”
李惠震一拍大腿，“那俺干了，咱村里不少人家都养猪呢，俺先从咱村里开始收一头猪试试。”
“行，明天你试试吧，要是到了晚上没卖完，送我家里去。”
李惠军家缺猪肉，他又不想去镇上买，正好，双方各取所需。
“大哥，你会杀猪吧？”
“会呢，以前咱们村里的猪，都是我杀的，正好当年的大锅还在呢，我现在回去拾掇拾掇。明天就开始干活。”
李惠震一刻也不想耽误，当天晚上收拾好锅皂，快十点的时候，去了李惠军家。
“大叔，还没睡呢？”，别看李惠震年龄比李茂山大几岁，但辈分摆在这，还是要喊李茂山一声叔。
“惠震啊，是钱的事吧？惠军和我说了，我去给你拿。”
李惠震搓着手说道：“大叔，先不着急，俺先和你商量一下，反正我拿钱也是去买猪，俺记得你家的猪一百多斤了，想先把你家的猪杀了，这样就不用借给俺钱了，要是俺赔了，年底的时候，俺的猪长大了，再还给你家，你看行不？”
农村人，处处是智慧，不好张口借钱，但借头猪比借钱好听呢。
这个时候的农村，谁家不是养一头猪，到年底的时候卖了，给老婆孩子换点好玩意？所以，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猪，只是猪比较瘦，一般是五分之一玉米，剩下的全是糠，这样养的猪，能长肥了才怪。
李茂山对同村人的要求，很难拒绝，“行，明天你来抓吧。”
第二天一早，李惠军被一声声的猪叫喊醒了，他还不知道李惠震把自己家的猪借走了。
等他出门的时候，李茂山已经和李惠震开始上称了。
“一百二十斤整。”
李茂山看李惠震一个人弄猪比较费事，喊过李惠军，“和你大哥搭把手，第一次杀猪，他一个人干不过来。”
李惠震赶紧摆摆手说，“不用劳烦兄弟呢，我把岩明喊过来帮我，杀一头猪，我给他一挂猪大肠呢。”
李岩明和李茂山同岁，当年，村里的猪就是他俩一起杀，如今，俩老伙计又开始搭伙了。
（写到这的时候，我想起了小时候村里杀猪，村里只有一家杀猪的，也帮村民免费杀，报酬就是四个猪蹄子，一挂大肠，也有的直接给一挂下水，骑驴记得很清楚。）
话还没说完，李岩明已经到了李茂山家门口，俩人用车子推着猪，回了李惠震家。
李惠军看着天还没亮，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等李惠军睡醒的时候，李翠跑过来说道：“惠震大哥真的开始卖猪肉了呢，好多人都在他那买肉。”
李惠军随手拿了个馒头，夹上点咸菜，出了门。
好家伙，村委会的小广场上，人山人海啊，比看电影的时候都热闹，几乎全村人都出来了。
等李惠军挤进去的时候，李惠震满脸无奈的解释，“今天就杀了一头，真没了，要不下午我再杀一头？谁家的猪要卖，我一斤五毛我毛钱收。”
现在零卖的猪肉是一斤八毛多，考虑到出肉率65%左右，李惠震买猪的价格算良心价，一头猪大概能赚下点排骨下水，要是收猪的时候看错了，猪的出肉率不高，那就要赔钱的。
“惠震，那把我家的弄走吧，光吃粮食不长肉。”
“大家伙等俩小时，中午的时候过来买肉，肯定有。”
李惠震又匆匆忙忙的去杀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