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 怎么能放弃？(1/2)
千层山会所。
从大门往里走，姜绰踩着高跟鞋也走出了飒爽的步伐，盛思荞一溜烟小跑跟在她后面。
问过经理，确认路昭所在的包厢，姜绰二话不说就找了过去。
包厢里，路昭正在给客人泡茶，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得他手上一抖，热水溅到手背，不禁轻轻拧眉。
姜绰迈进房内，看向茫然的客人，“好不意思，我找他有点事，你们这个月的消费全算在我的账上，就当是我今天冒犯的赔礼。”
客人见对方出手阔绰，倒也没有纠缠，还笑着把路昭让出去。
“谢谢。”说完，姜绰睨了路昭一眼，“跟我出来。”
见姜绰转身出门，路昭犹豫片刻才起身跟了上去。
一路来到后院的竹林边上，四下无人，姜绰停下脚步，“你来千层山赚钱不就是为了你妈吗？现在躲在这里又算什么意思？”
“我不是躲。”
路昭单手放进口袋里，一身裁剪得体的燕尾服，衬得气场愈加孤傲。
他语气散漫，“我好好挣钱给她看病，免得她看见我还要生气。”
“生气？”姜绰奇怪，“你跟阿姨闹矛盾了？”
“不算矛盾，只能说是规划不同，她想回晋水镇，可我不想回去。”
那个小坡镇什么都没有，还有闲言碎语，路昭当初决定卖房，就是不想再回去面对那些。
他觉得大城市挺好的，无论做什么都有盼头，只要足够努力就有希望改变人生。
“你之前说的有道理，讨厌有钱人算什么本事，真正有本事是自己变有钱，才有资格去评判别人好与坏。”
听完路昭的话，再想起蔡师傅曾经说过，路妈妈仇视有钱人，还经常教训路昭。
姜绰这才明白过来，他们两母子是闹了什么矛盾。
“不管怎么样，她是你妈妈，你总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医院里不管不问吧？”姜绰绕到路昭跟前，“你知不知道彭院长一直在等你去医院？”
路昭皱起眉，“他找我做什么？不是已经定下手术方案了吗？”
“是定下来了，但是最近几天检查做下来，路妈妈的身体状况下降了不少。”
姜绰并不想责怪路昭什么，但是在这种节骨眼上，路昭还跟路妈妈置气，实在是太不理智了。
她语气变得郑重不少，“路妈妈的身体等不了，手术得做，但成功率很低，只有三成。”
闻言，路昭脸色骤变，“什么？那个姓彭的老头到底行不行？他之前跟我说最少有五成的！现在只剩下三成！”
“再厉害的医生也不能保证医好每个病人，像路阿姨这种情况，每天都有可能出现差错，你……”
见路昭脸色越来越差，姜绰适时地转了话锋，语气平缓一些，“你明天跟我去医院一趟，我跟彭院长约了明天上午。”
“你是不是开车来的？”路昭突然问。
姜绰愣了一下，“嗯，怎么了？”
“车钥匙。”路昭伸出手，冷声命令，“我现在就要去医院。”
“也行。”
姜绰刚从包包里掏出车钥匙，就被路昭一把抢走。
看着他迅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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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 怎么能放弃？(2/2)
远的背影，姜绰有些不放心，咬了咬唇还是追上去。
路昭坐进驾驶座，扣上安全带的同时，姜绰坐进副驾驶，“车是我的，等会你到了医院，我还可以开走。”
路昭没有废话，几乎在安全带扣紧的瞬间，油门一踩，整辆跑车跟离弦的箭似的飞了出去。
极强的推背感，逼得姜绰后背紧紧贴着椅背，浑身汗毛倒竖。
眼前的景色化成线条飞速倒退，姜绰用力攥紧安全带，后悔得想要掉眼泪。
这车速简直就是黄泉路上狂奔啊！
一路风驰电掣，好在市区的道路限制了路昭的发挥，姜绰还勉强保住那颗险些窒息的小心脏。
随着跑车急速刹车的声响划破医院门外的喧闹，法拉利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路昭下车，径直往住院部跑去，一下子就不见人影。
等姜绰追到他身后时，两人已经站在病房里。
病床上，路妈妈戴着氧气罩，缓缓睁开眼看向门口，看了一会，氧气罩轻微地动了动。
没有明显的表情，但是路昭知道，她是在用尽全力地笑。
就算他一气之下几天没来医院，害得路妈妈身体一落千丈，可他依旧是在见到儿子的那一刻，发自内心的高兴。
路昭鼻子发酸，强行憋住眼泪，一步步走到病床边，伸手握住路妈妈艰难抬起来的手。
“妈，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回来。”
路妈妈无力地摇摇头，隔着氧气罩说话，声音小得听不清，只能通过氧气罩一次次汇聚的雾气分辨出来她在说话。
路昭俯下身，耳朵贴到氧气罩上，“妈，你想说什么？”
“我……我不怪你。”
听着气若游丝的话语，路昭心疼得不能呼吸，越发自责。
“妈，你应该怪我的，我不应该跟你顶嘴，只要你能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路昭贴着路妈妈的手背，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妈，我们不治病了，我们回晋水镇，我陪着你好不好？”
“不……”路妈妈看着路昭的脸，会心一笑，“我要治病……治好了才能看你成家立业……”
她还没活够呢，怎么能轻易放弃？
“小昭……我想试试看……我不想等死……”
“可……”
路昭直觉得现实残忍，面对路妈妈，他根本说不出口。
路妈妈却是看得开，反过来安慰路昭，“就算不做……我也活不了多久，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得很……”
转念想想，就算真的死在手术台上，于她，于路昭而言，都是解脱。
路昭抬起头，看着路妈妈，能依稀看见氧气罩底下释然的笑意。
正是这抹笑，深深地刺痛了他。
路昭攥紧路妈妈的手，隐隐颤抖，过了许久才出声，“妈，都听你的。”
“嗯。”
路妈妈应了一声，已然没了力气，眼皮耷拉下来。
见状，路昭轻声哄着她，直到路妈妈沉沉睡去，他再起身，双腿酸麻得不像是自己的。
他回头看向姜绰所在的位置，已经看不见姜绰的影子。
她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