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你拿我没办法(1/2)
这话要是在之前,锦屏肯定能理直气壮的梗着脖子为余十九辩护几句。
可今日的事儿来的汹涌又蹊跷,那大夫的话也打破了锦屏一直以来的认知。
“我…”锦屏支吾几声儿,那句她没问题怎么也说不出口。
“行了,回去吧,爷要进宫去了。”
海善摆摆手,便准备上马车了。
可锦屏却又追了一步,将他喊住了。
“贝勒爷!”
“嗯?”
海善刚刚掀开门帘,回头看着锦屏。
锦屏双手胶着,像是要将自己的手指拧成麻花,脸上表情也很是纠结,她意味深长的问道“如果…奴婢是说如果,余格格身上真是有什么事儿的话,今日之事,如何了呢?”
海善笑笑,“这是你们七爷府的事,我横插一手纯粹是为了救人,而究竟此事要怎么处理,还得你们七爷说了算。”
知道海善是在推诿,没有和自己说实话,锦屏摇摇头,言辞恳切的祈求道“那奴婢换个问法,要怎么做,才能保住余格格呢?”
海善歪了歪头,笑容有些张扬,他望了眼天空,风也越来越大了,再不进宫去,怕都得天黑了。
他走回了锦屏身边,在她耳边低语道“很简单,只要…”
锦屏闻言大惊失色。
“是我,都怪我刚才多嘴,才会…”
海善拍了下锦屏的肩膀,“不能这样想,这事儿怪不了你。回吧啊,爷进宫去了。”
锦屏垂着头,吸了几口凉气,声音低低的,“奴婢恭送贝勒爷。”
…………
正厅里,胤祐坐在高位上,一言不发,阴沉的脸色已足够令人胆寒。
那拉氏早哭花了眼,好歹这会儿七福晋说了话,让胤祐听听她怎么说,她才断断续续的把这事儿从头到尾的说了起来。
“是福晋说,府里也该在年关热闹热闹,臣妾想着往年也是祈福嘛,求个吉利。正好陈氏说,想着十九肚子里有孩子,又是今年府里的第一个好消息,那寺庙山高路抖的,臣妾不敢冒险,便也是好心,才请了大师进府里来做法事…”
“没想到,竟然大师会说…”
说到这里,那拉氏又说不下去了,她掩面痛哭,“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等那和尚醒了,主子爷可问个清楚。”
胤祐沉了口气,看向七福晋。
七福晋不紧不慢的起身,却说“臣妾已派人去看过了,海善那一脚踢的太重些,定是神仙难救了。不过他倒是还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七福晋故意欲言又止,引的旁人问她。
比如文宜,就瞪大了眼,追问道“什么话?他还是说余十九身上有脏东西是不是!”
‘哐’——
胤祐顺手抄起茶盏便朝文宜砸了过去,吓的她腿软跪地,不停的喊主子爷息怒。
七福晋微微蹲身“爷您息怒,这荣和大师可是京城里有名的高僧,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的。他与余十九无冤无仇,图什么要害她呢?”
“那若是他受了有心人所用呢?”胤祐眸光清冷,看着自己的嫡妻。
七福晋垂首微笑,又说“可他还说了,说余氏肚子里的血脉存疑。”
她咬重了血脉存疑这四个字,胤祐几乎是一瞬间便变了脸色,起身怒斥道“胡说八道!”
此时屋内所有人神情都各自有了极大的变化。
七福晋抬手,仰着头,表情倨傲,冷声吩咐“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
屋内独剩这二人,七福晋虽然早习惯了胤祐的冷漠,可面对面的独处,那种冷淡的眼神还是让七福晋看一次,痛一次。
她咬咬牙,强撑着笑脸,柔声问“眼下就我夫妻二人,七爷要怎么做,还是与臣妾知会一声吧?”
胤祐双手负后,转过身去,“爷要做什么,需得与你知会?不过是疯和尚的几句疯话,往小了说是侧福晋治家不严,往大了说…”
男人拉长了尾音,缓缓回头,睨着七福晋。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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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你拿我没办法(2/2)
福晋笑容不变,“往大了说如何呢?”
胤祐一字一字的缓慢回答道“那就是你这位嫡福晋与妖僧勾连,所图歹毒。”
七福晋愣了一小会儿。
然后…
“哈哈哈哈…”
她竟然仰头,欢快的笑出了声儿,“臣妾再与谁勾连,可也改变不了她肚子的月份啊。大夫说的不会有假,不怕您怪罪,我方才又派人去翻了余十九的脉案,从一开始到现在,她的脉案都分外潦草,稀里糊涂的。只凭她自己说是五个月了,可大夫一把她的脉,分明就是七八个月的胎象。”
胤祐脸色越来越难看,紧紧的攥着手掌,拼命的压着胸头的怒火。
七福晋却还在继续说“所以,到底是她是个妖物呢……还是说,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您的…”
“唔,咳咳咳…”
脖子被人突然掐住,七福晋却似乎并不慌乱,也不害怕。
她难受的直咳嗽,脸上却丝毫笑意不减。
“咳咳…七爷这么生气是为了什么?难道…咳…那孩子真的不是你的?”
胤祐手再用力,七福晋的脸色通红,呼吸困难,她才逐渐感到害怕。
“咳咳…”她不停的拉扯着胤祐的胳膊,可男人的手臂却如铜墙铁壁一般,半点撼动不了。
“咳咳咳…”
就在七福晋两眼翻白时,胤祐才慢慢松了手,任由七福晋滑落倒地。
“颂慧,你到底为何,要害她到这个地步?”
胤祐看着瘫软倒地的人,心头再次萌生出了那种想法自己从未认识过他的嫡妻!
好久没听到男人这么称呼她的闺名了。
七福晋摸了摸脖子,笑容诡异,干脆就坐在了地上,讽刺道“不是害她,臣妾是在帮您,她都不能算是个人,怎么能继续留在您身边,这等诡谲之事,传了出去,咱们全府都得遭殃。何况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产在即,怎么都瞒不过去的。”
“到时候您要怎么跟宫里交代呢?去跟皇阿玛说他这个皇孙自小就体格异于常人,才能早产几个月而一点事儿没有?”
“还是任由人指着你的后背说这个根本不是你孩子!”
“闭嘴。”
胤祐坐在椅子上,手慢慢的扶住把手,紧绷的情绪突然绷断。他顿觉疲惫不堪。
他摁了摁眉心,低声道“别说了。”
七福晋有些吃力的仰着头,仔仔细细的看着胤祐的表情。
“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从克制变的逐渐癫狂,她指着胤祐,“你看得见你现在这个表情吗?贞宣走的那日,你也不曾露出过这副悲痛欲绝,无可奈何的表情。”
贞宣是她的女儿,四格格。因病过世了。
胤祐看着她,说“贞宣若是还在,看着她额娘竟是个机关算尽的蛇蝎毒妇,怕也会大失所望。”
七福晋笑累了,擦了擦唇边,语调放缓了不少。
“臣妾说了,臣妾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您和整个七爷府。让荣和大师和余十九一起死,才是万全之策啊。”
说完,七福晋整个人似完全轻松了。
她笑容清澈,面相是那么的端庄典雅。
胤祐看来,却宛如眼前是一条扭曲的毒蝎。
“你承认的倒是很爽快,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臣妾都是为了七爷府。”
胤祐抬手掐住七福晋的脸颊,狠声道“爷不会被你牵着鼻子走的。”
七福晋目露轻蔑,“那怎么办?您要去往外说,是我这个嫡福晋不容人,算计善妒,胡说妖异吗?皇阿玛若是彻查下来,一样要查到余十九身上去。”
胤祐心思被说中,这也是他最为难的点。
七福晋不动声色太久,排了这一出戏,她自己抽身却是极其利索,甚至能说毫无瓜葛。
“呵呵,胤祐,我好喜欢你现在这个表情啊。”
七福晋伸手拉住了胤祐的胳膊,媚眼如丝的望着男人,目光中却有一丝报复的快意。
“你拿我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