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狗仗人势(1/2)
“美人确实是有,不过只你一人。”谢景澜头都没抬,温润开口,正在认真地看着暗盒中的骨梳,继而拿了起来。
她将袭歌的身子掰了过去,让她背对着自己,一头乌发尽数散于眼前,他右手执着骨梳,缓缓地为袭歌梳起了长发。
他向来手巧,梳出的发髻比那专门服侍她的丫头都好。
只不过,已是惘然。
发丝梳散,他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大手穿梭其间,缓缓为她挽着发髻,又挑了一支紫玉簪子为她簪入发间,平添雅致。
“你既然不喜欢白袍,那便不穿了,这紫玉妖娆中不失清雅,与你素来喜欢的颜色甚配。”谢景澜将她身后披散的头发都梳顺,继而将骨梳放进了暗格之中。
他又从其间取出了一面小圆镜,递给了袭歌,“看看,可喜欢?”
袭歌接过小铜镜,端详着他梳的发髻,乌发高高挽起,更显得袭歌容貌明艳动人,紫玉簪斜插其间,添了几许雅致,其余头发疏散在身后,增添闺阁女儿家的婉约之感。
“嗯,手艺还和以前一样好,没有荒废。”袭歌轻声说着。
话音刚落,谢景澜就从身后抱住了她,将她半拢在怀里,眼眸微闭,掩下所有动容与触动,半晌后又恢复了那一脸赖皮神色,带着调笑,“那是自然,为夫的手艺你又不是不知。”
为夫?
“谢景澜,这一世我们不是夫妻。”袭歌一字一句地提醒他。
谢景澜弯着眼眸,收紧手臂将她用力圈在自己怀里,“以后会是的。”
马车在沐府门前停下,眉目微蹙,眼前这拽着她不肯放手的无赖,当真是那风姿无双、温润如玉的景王?袭歌扶额,头痛不已。
“放手。”袭歌话语里不知不觉就带了几分娇嗔,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谢景澜却不由地心情大好,轻轻地拉着她的手,摩挲了片刻,“后天是七夕,黄昏时我来接你。”
袭歌愕然,这人是有备而来吧。
他挑眉看着她,似乎她敢说出个“不”字,今天就别想下了这马车。
眉间含笑,风华无双,暗地里却是个黑心黑肺的,每一步都算计得好好的。
“嗯。”
袭歌没好气地应着,含着一股子气恼的意味儿。
谢景澜这才放了她离开。
袭歌进了闲云阁,却见那闲云阁一片狼藉,无忧满脸委屈地站在一旁,脸上五指印甚是明显,玲珑站在不远处,低垂这眉眼。
“来,把这个放在这儿,这是妍小姐最喜欢的屏风了。”
“小心,轻拿轻放。”
“还有,屋里那盆月下美人端出去扔了。”
……
那人刚端着月下美人出来,便见袭歌盈盈而立,站在不远处,嘴角含笑,却让人觉得如坠冰窟,甚是冰冷。
“谁给你们的狗胆?”她不轻不重的开口,却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那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大……大小姐,您回来了,这花儿奴才正打算给你搬到紫竹院去。”
袭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继而冷冷地越过了他,径直进了屋内,屋内一片狼藉,众人都在忙乱着,不只是谁率先发现了袭歌,叫了一声“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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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狗仗人势(2/2)
”
屋内瞬时安静,众人纷纷停下了手中动作,朝她看了过来。
“无忧,进来。”她不急不缓地说着,可这样语气更让人觉得瘆得慌,一时间都不敢有什么异动。
无忧捂着脸,眼睛通红的走了进来。
“是谁打的你?”
无忧眼露惶恐,最后手缓缓举起,指向了那站在袭歌不远处的女子。
原来是沐月妍身边的大丫鬟阿芜。
袭歌顺手拿起一个茶盏,下一瞬间,那茶盏已经摔碎在那丫鬟的脚边,她吓得猛然惊呼了起来。
“你打了她多少巴掌?”
阿芜已经吓得魂不守舍了,她也没想到大小姐会在这个时间回来,本来就是得了妍小姐的授意,可她现在不在这儿,若是大小姐发落了自己,又有谁能救她?
“说!”袭歌这次开口,比先前更多了三分威慑。
“三个……三个巴掌。”阿芜的声音里满是心虚,语气已经漂浮不定,满是惊惶不安。
“很好!无忧,给我打回去,三十个巴掌,一个都不能少。”她声音咄咄,不容置喙,却把那阿芜吓破了胆,三十巴掌?那她这张脸岂不是毁了?不,她不要。
“大小姐,你不能这样,我是妍小姐身边的大丫鬟,你没权利处罚我。”阿芜慌不择言地说道。
“那你动手的时候,可想到无忧是本小姐的大丫头,你学会了狗仗人势,就不知道下人的本分是什么了吗?那本小姐今天就教教你做人,教你如何做个下人。”袭歌声音泛着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大小姐向来护短,这阿芜是犯了大小姐的忌讳了,只能自求多福了。
“无忧,掌嘴。”袭歌冷声吩咐,不留丝毫回转余地。
“是!”无忧脸上满是快意。
那阿芜见势头不好,竟然撒腿往外跑去,袭歌指缝间自有劲气倾泻而出,隔空点穴,再抬眸时,阿芜已经被姿势怪异的盯在了原地,丝毫动弹不得。
众人心底哀嚎,想来是上次阿芜出府采办,刚好错过了碧水院众人被罚的震惊场面,这才没长记性,偏偏这次犯到了袭歌手上。
“打!”一字出口,干脆冷硬。
无忧见自家小姐给自己出气,胆子也大了起来,底气也足了,刚才阿芜打她的那股子狠劲儿也近在眼前,她自然要出了这口恶气,不能白白便宜了这些小人。
“啪!”一巴掌落在了阿芜光洁的脸上。
“啪!”
……
阵阵哭喊声响起,煞是骇人。
不过数十巴掌,阿芜那张脸已经红肿的像猪头,道道红痕斑驳,已经不能见人了。
无忧似乎有些心软了,刚才那口恶气也出了,这接下来的巴掌实在是有些难以下手。
“主子,要不就到这儿吧。”
袭歌淡漠看着一副场景,“可知错了?”
这话自然是问阿芜了。
阿芜连连求饶,“大小姐,奴婢知错了,知错了……您饶了奴婢吧。”
袭歌嗤笑了一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去到院子里跪着吧,我那紫竹院何时收拾妥当,你何时起身,听到了没有?”
“是是是,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