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虚与委蛇(1/2)
袭歌看着这样的谢景澜,神色淡漠。
前世,她也自以为了解他,却不想看到的也是皮毛。
宁欣呆愣的跌倒在地上,痴痴然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朝着袭歌走来,那月华白袍随着长风卷起弧度,锦绣云纹华美却冰冷。风姿飒飒,却不愿回头,俊美无铸的容貌上尽是清冷淡漠。眉眼自带风华,可眼底却甚是凉薄。
袭歌冷笑,“她是你表妹,你为何不救她?又为何不帮她,任她狼狈至此?”
听着袭歌的质问,他却目视远方,与她并肩而立,浅浅出声,“这不是你之所愿吗?”
“景王倒真会给自己的凉薄冷情找借口。”袭歌话语里带着不屑。
谢景澜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继而移开视线。
袭歌无谓一笑,莲步轻移,施施然而去。
他倒真是会做戏,前世纵使她那般在意,他仍然对宁欣关怀有加。这一世真是奇了,这样的冷心无情对待,他也能做得出来。
姬辰在不远处摇了摇头,她倒是教训的舒服了,却把这善后的烂摊子交给了他。
袭歌走到府门前,刚好撞上沐长风策马归来。
她隐下心头厌恶,上前问候道“父亲这是上哪儿去了?”
“刚去校场巡视了一番。”沐长风沉稳的回复着,若非袭歌亲眼所见,也不会相信他的父亲是那样一个阴暗的人。
沐长风打量了一眼袭歌,“你这是上哪儿去了?”
袭歌轻笑道“不过是同永安郡主去长歌苑听了会儿曲子。”
沐长风闻言,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眼神眯了眯,“你去了长歌苑?”
袭歌似是懵懂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沐长风见她一派懵懂天真,打消了心头的几分怀疑,神色也缓和了一些,“没什么,只是你与景王的婚事既然定下了,就少出府,安心绣你的嫁衣吧。”
“是,袭歌谨遵父亲教诲。”
看着乖觉的袭歌,沐长风点了点头,流露出几分满意。
目送着沐长风先进了府门,袭歌这才慢慢悠悠地走着,眼底带着几分复杂之色。
她原以为的父亲,实际上从一开始就将她当作一枚棋子。
棋局纵横,只看谁棋胜一招。
他无父女之义,那就不要怪她不念父女之情。
自从上次被袭歌教训了一通,沐月妍最近倒是安分了不少,也学聪明了不少,日日去老夫人的松寿堂晨昏定省,倒真真儿是一个孝顺孙女儿的表现。
袭歌刚一进闲云阁,便听见隔壁的碧水院隐隐有笑声传来。
无忧将袭歌迎了进来,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她的面前,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袭歌眼眸微转,“隔壁这是在做什么?”
“听闻妍小姐迷上了跳舞,每日都在这府中练习,将军还专门为她请了教习先生。”
无忧的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忿,袭歌微微一笑,“不久后就是沐月妍生辰了吧。”
“小姐怎么知道?”
袭歌嘴角微勾,她当然知道,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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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虚与委蛇(2/2)
沈青岚的生辰宴大肆操办,一舞惊四座,轰动京城,从此,京都世家只知沐家有女月妍,容颜清丽,舞姿清雅,端庄娴雅,落落大方。
沐月妍顶着沐府嫡长女的名头,顺利打入京都世家贵女圈子,冠盖满京华,而袭歌这个正儿八经的嫡女不争不抢反而被众人遗忘。
“将军也真是的,明明您才是嫡小姐,他的心怎能这么偏,他把一个义女捧得这么高,又将您置于何地?”无忧为袭歌抱着不平。
袭歌拍了拍她的手,“人的心都是偏的,这样的话以后万万不要说了,小心祸从口出。”
无忧点了点头,“老夫人好像也有为妍小姐相看人家的想法。”
“只怕父亲不会轻易将她嫁出去,如今还未享几天父女团聚的天伦之乐呢。”
“小姐说的是。”无忧低声附和着。
老夫人自然是想把沐月妍打发出去的,不过是置办些嫁妆,沐府又不是出不起这点东西,但是把她就在府里不知又要多生出多少事端了,老太太还是看的通透的。
可是,让袭歌烦躁的是,已然入夜隔壁碧水院的舞乐之声依旧不绝,吵的袭歌无法入睡。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仍然睡不着,猛然坐了起来,披上外裙,朝着隔壁院子跑去,无忧本在守夜,一见主子跑了出去,立马跟了上去。
袭歌一踏入碧水院,只见乐女们两排站立,演奏着乐器,而沐月妍长袖挥动,衣袖生风。
袭歌眼眸微垂,长袖折腰舞?
这舞乃是已故皇后最擅长的舞蹈,沐月妍练习它,让袭歌不得不怀疑她另有所图。
“停下。”袭歌冷声开口,所有乐女闻声而停。
沐月妍的舞圈正转到一半儿,猛然听到袭歌的声音,一个脚步趔趄,竟然跌坐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沐月妍的眼底闪过恼怒。
袭歌缓步而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跌坐在地的沐月妍,“我还想问你要干什么呢?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吗?”
沐月妍在丫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眼底闪过倨傲,“哼,这是父亲允准的,有本事你去对他说呀。”
袭歌看着她的这份骄傲,莫名地觉得好笑,“父亲护得了你一时,能护得了你一世吗?”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好歹父亲愿意护我,总比某些人求不来父亲的庇护。”沐月妍脸上闪过挑衅。
袭歌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掩下所有心绪。
沐月妍这句话确实是扎在了袭歌的心口上,母亲早逝,本就不存在于记忆中,而祖母明显更疼爱沐婉宁,与袭歌的祖孙情分淡泊,所谓亲情,在袭歌这里也只有父亲与兄长而已。
现如今,沐月妍得意扬扬用来炫耀的东西,正是袭歌过往几十年中最为看重的父爱。
袭歌的脸上满是冰冷,“你根本不配得到这份爱,你把这份重如泰山的亲情用来炫耀利用,生生地践踏了这份感情。”
沐月妍不屑地看着她,脸上尽是得意,“若是父亲心甘情愿被我利用呢?”
袭歌心中渐冷,是啊,若是如此,她又何苦去做那个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