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潋滟傲骨(1/2)
众人唏嘘之际,一道玄色身影闪身而过,紧紧拽住永安郡主的鞭子,猛地一松,永安身形不稳,一个趔趄,幸而身后侍卫堪堪扶住。
“三堂兄,你干什么?”永安一声娇喝,让人听着不免觉得她骄横跋扈。
玄衣少年赫然是钰王,当今皇上第三子。
“永安,你这又是做什么?仗势欺人,欺凌弱小,这就齐王叔的家教吗?”钰王声音冰冷,厉声质问,丝毫不留情面。
话音落,便转身对着沈青岚伸出了手。
沈青岚的脸微微一红,她的手缓缓搭上,被钰王拉了起来。
袭歌微微垂眸,“三妹,走吧,咱们该出场了。”
“是。”
沐婉宁本来看的正解气,可突然杀出来的钰王让她气恼了半天。
出了紫玉斋的门,袭歌步履匆匆,眉间带着焦急神色,“沈姑娘,出什么事了?”
身旁的沐婉宁心中一惊,又敛下震惊神色,随着她急匆匆地朝着沈青岚走去。
袭歌快步向前,拉着沈青岚的手,左右打量,眼眶微微泛红,可是沈青岚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她的手,又朝着钰王身边靠了几分。
钰王眉眼略带着疑惑,沈姑娘?
袭歌被她突然甩开,脸上带了几分受伤,不过又快速的调整了过来,向着钰王一俯身,“多谢殿下出手相助,要不然袭歌不知该如何向父亲交代了。”
沈青岚看着袭歌见礼,又称他为殿下,难不成?心中不由得一惊。
“你就是沐府刚回来的嫡小姐?”钰王温声问着。
她轻声道“是,臣女沐袭歌。”
钰王不由得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一身绛红色衣裙,甚是明艳,神色中那几分淡漠清冷,当真是世家女子身上难得的气质。
可袭歌已经转身看向了永安,“郡主,不知沈姑娘犯了何错惹恼了您?”
“哼,你们沐府的下人用嫡小姐的名头来装腔作势,这是个什么规矩?”永安怒气冲冲地问道,似乎是刚才那股子气儿还没消。
永安一番话说完,沈青岚的脸上已经是青一阵儿白一阵儿了,竟然敢说她是下人。
“永安郡主见谅,沈姑娘刚刚入京,不懂规矩,若是冒犯了您,我代她向您赔罪。不知沈姑娘刚才犯了什么过错?”袭歌婉言说道。
永安不屑地扫了一眼沈青岚,“一个卑贱奴婢,竟然敢跟本郡主争抢,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说完之后,永安就气呼呼地拿着鞭子离开了。
袭歌面露不悦,向着钰王微微俯身,“袭歌告辞。”
她刚想拉着沈青岚走,没想到她竟然晕在了跟前儿,而钰王又离得近,自然顺势接住了她。
钰王眉头微蹙,“本王送你们回府吧。”
袭歌只能点了点头。
而此时,钰王已经抱着沈青岚向着钰王府马车而去。
远处茶楼上,谢景澜嘴角带着笑,果真是个坏东西,整天就知道算计人。
曲商看着主子嘴角那抹宠溺地笑,不由得也开心起来,看来主子对准王妃甚是喜爱。
袭歌坐在来时的马车上,仍然悠悠哒哒地摆着自己的棋,可是沐婉宁就不是那样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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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潋滟傲骨(2/2)
“长姐,那钰王殿下他……”
袭歌缓缓落下一个子儿,“慌什么,一切如常不是吗?”
话虽如此,沐婉宁仍是不安的绞着帕子。
袭歌倒显得沉稳得多,钰王出现虽然在她意料之外,却不是什么坏事儿。
沈青岚晕的当真是及时,袭歌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钰王抱着沈青岚下了马车,袭歌快步跟上,一入府就派人去请大夫,又派人通知了沐长风。
沐长风气呼呼的赶来,看着昏迷不醒地躺在床榻上的沈青岚,以及那青色衣裙上的道道血痕,这战场杀伐的将军也一时间红了眼眶,眸色冷冷地看向袭歌,手高高扬起,直直一巴掌就朝着袭歌扫了过来。
钰王眼疾手快,堪堪拦下,眼眸中满是不解,“将军这是做什么?”
“老臣管教女儿,还请殿下莫要插手。”
袭歌眸子猛然一冷,恍若寒剑出鞘,淬着悠悠冷光,说话的声音也不复往日恭敬,而是带了几分冰冷舒缓,可那悠悠的语气更让人心惊,“父亲是想打袭歌吗?”
话音落,她缓缓地退了一步。
看着,像是害怕,但又不像。
“逆女,你……”沐长风面露厉色,恨不得杀了她才解恨。
沐婉宁竟然在这时上前了一步,“父亲,您这是做什么,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也不问事情缘由,就要打长姐吗?”
钰王的眸子里闪过片刻的赞许。
沐长风扫了她一眼,又冷声质问着袭歌,“我是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照顾好青岚,你就是这般照顾的吗?为何你完好无损,她却一身是伤?”
袭歌隐隐觉得鼻头一酸,眼睛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缩在袖中的手不由地颤了起来,她以为遭受了谢景澜的背叛,她还有家人,原来,重来一次,家人、亲情也不过如此。
这一次,她是真的心寒了,原来在她这个父亲眼中,她完好无损,沈青岚一身是伤,这就是天大的罪过了吗?
“父亲,您是责怪我让沈姑娘受了伤?还是怪我不该完好无损的回来?”
袭歌的反问直戳人心,沐长风穆然一愣。
“当然是……是你没做好答应为父的事情,青岚伤成这样,我有何面目再去见他的父亲。”
沐婉宁俯身一跪,“爹爹,这一次真的不关长姐的事,是沈姑娘惹恼了永安郡主,自己惹祸上身。”
“那你们怎么不看着她,任由她冒犯郡主,她刚进京城不懂规矩,你们也不懂吗?”沐长风一副怒极攻心的模样,厉声斥问。
哪想到袭歌冷冷地说道“是啊,她初进京城不懂规矩,那袭歌就是长于京城的吗?父亲难道忘了,袭歌回来也不过几日吗?”
沐长风闻言,久久不知如何应答,他好像忽略了这个女儿,可是她那副争强好胜、不肯服软的性子,实在是让他恼怒得紧,和陈氏那死硬的性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管什么原由,都是你看顾不利之过,出去跪在院子外面,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身。”沐长风冷冷开口。
袭歌嘴角带着讥诮,一挥衣袖,踏步而出,那明艳的衣裙划起绝美的弧度,倾城的容颜满是淡漠清冷,不争不辩,不言不语,清高孤傲如高山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