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5 章 毒药之战(1/2)
定陵城左城墙傍靠山壁,险峻高耸,几无人烟,唯有野兽在此间肆虐。
夜璃渊站在墙上,看着 一身铁甲的人慢慢往下离开,手指上的凉意微微加重。
楚羿山拽了下绳子,用手贴着脊背杀过兵刃,遥遥望着大殿方向,转身走了数步,一面说道“如果这次你能活下来,以前的事,我可以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夜璃渊心下一跳。
他回过头,冷冷盯着夜璃渊,“我的两个女儿都是人中火凤,谁也不会比谁差。婳婳的想法我也不是不知道,但我不信任你。”
夜璃渊“……”
“我的女儿,绝不会受人委屈。如果这次死里逃生,楚婳怎么样我都随他,但你……五年之内,你别踏我武安侯府的门,老臣这里养不起您这尊大佛。”
五年?那五年之后呢?
夜璃渊心下一动。
“五年之后,你是登基为帝也好,还是分封亲王也罢,武安侯不高攀也不会委屈。你亏欠我女儿良多,她要跟你在一起是他的事,但老臣僭越,”武安侯顿了一下,“我的女儿不会与旁人共侍一夫,她也不会锁在深宅后院,至于皇宫,她不愿意进去,你也不能逼她。”
楚羿山沉声,“原因,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信任你。如你今日成功,前途不可限量,则满朝文武必然盯紧你的后宫,她当端王妃的时候便是四面楚歌,宫中情势更会如履薄冰。我的女儿,不跟你受这份委屈!”
“皇帝给的世袭,太后给的尊荣,我们都可以不要!但楚婳,绝不会浪费自己的才华、自由、尊贵却跟其他女人争锋吃醋,被她人明枪暗箭针对!”
他说完,也不管旁边的禁军如何错愕,一把抓住绳子就从上面滑了下去。
楚羿山的意思是,即便楚婳真的跟他在一起,她仍旧是自由的,住在皇宫还是郡主府,夜璃渊都不得干涉。
并且,他还没有给夜璃渊答复的机会。
夜璃渊愣在当场,差点就想说这样在一起跟不在一起有什么区别?但很快又将话给咽了回去。
他的确没有立场去限制楚婳的自由,凭着太后遗旨,楚婳大可自己找需郡马,自己也是备选的份。
叹了口气,夜璃渊回头,顺便瞥了眼旁人,“都把嘴给我闭上。”
禁军眼观鼻鼻观心,他们什么都没听见,武安侯 有多强势他们也没看见,什么两个女儿的……他们更是一头雾水。
天色很快就会亮的。
城外的火把移动已经快要成型。
夜璃渊来到广场外,看见帐篷之外站满了人,手指大小的竹节排了七八米高。
帐篷里好像乌烟瘴气似的,外头熬煮了十几口大锅,太医面上戴着布,依次给众人装药水。
“这是什么?”夜璃渊问“晋国郡主呢?”
禁军道“回殿下,这是郡主吩咐我们所有人都随身带的药水,上战场之前喝,可以抵御大多数毒物。郡主还在里头,说是要准备些救命药,”他打量着夜璃渊,小心翼翼道“郡主说,不懂药的人,不能进去。”
主要是时间紧迫啊,不然他哪敢对夜璃渊说这些话。
夜璃渊笑了笑,伸手按按他的肩膀,“就按郡主说的做。明天一早吃饱喝足,第一场仗不能空腹上阵。”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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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5 章 毒药之战(2/2)
殿下!”
夜璃渊回身,坐在城墙上。
天色蒙蒙亮,地面灰扑扑的,夜璃渊遥遥可以看见一匹骏马立在对方阵营之前,他微眯了下眼,握住了弓箭。
隔着蒙蒙夜色与呼啸的风雪,雪青色的光芒弱不可察,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感涌上心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人竟然就这么站了一个多时辰。
禁军已经吃了饭菜,不少人都已经觉察到了那人,疑惑又警戒。
倏然!
泥塑木雕般在雪中坐了一个多时辰的夜璃渊如燕雀一般翻身而起,沉声一喝“应战!”
下一秒,成千上万的箭如雨落下,铺天盖地扎向定陵城!
楚婳帐篷外传出此起彼伏的暴喝,帐篷外亮堂堂的,就像有什么东西燃烧了起来。
楚婳心里一沉。
开战了。
她没有出去,一直在帐篷之中。没过多久第一个伤员送了过来,他被射穿了肩膀,张太医等人忙不过来,楚婳只能暂时放下制药,给他医治。
她是大夫,是后勤。
楚婳始终 牢记这一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伤员越来越多,幸而他们连夜熬煮了药汤,至始至终都没有送来中毒的伤患。
楚婳不想出去,怕出去后会影响自己的心情,动摇自己的坚定。她咬咬牙,将自己才制造好,还不知道效果的药丸交给禁军。
“把这个给前方战士,用投石机全部扔出去,所有人记得再喝两口药!”
昨天准备的竹筒很大,没人都能有个半升左右,足以他们御毒了。
禁军不假思索,立刻将东西送到最前方。
乱箭之中,夜璃渊看向那一小箱子药碗,又看看前方被火焰挡住的毒蜂。毒蜂越过火焰,已经向着这里攻来。
夜璃渊当机立断,“上投石机,喝药!”
众人如臂驱使,镇北侯在城墙上回头,也咬开竹节喝了一大口。味道很苦,但效果拔群。
刚才毒蜂蛰了他一下,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毒蜂不立即致命,或许还要归功于天下第一楼的人也担心自己人受伤。
呼啸一声,上百药丸被投石机送了出去,冲开箭雨包围,落在敌军阵营中,轰然炸开!
就在此时,一阵逆风送去,那炸开的浓雾竟如天缘凑巧地向着对方送了过去!
镇北侯问“这不是致命的毒药吧?”
对方的前锋说来也是自己人,领将犯错,可底下的士兵多半是被蒙骗的。再者,这种大规模杀伤之毒,真要作出来,楚婳最后 也会背上残忍恐怖的名声。
“放心吧,”夜璃渊笑了一下,“婳婳宅心仁厚,她说了,是要用奸佞的血铺路,而不是自己人。这是药,不是毒。”
这是毒药之战。
也是杀人与救人之战。
镇北侯这才放心了。
两人看向战场,浓烟滚滚,大片大片的将士昏倒在地,就连空中的毒蜂,也摇摇晃晃的,像雨点般往下坠落。
敌军大营之中。
夜璃禹醉醺醺地喝着酒,风华送来战报,却直接送到了当中那人手中。
萧琰脸色难看,军师也狠下心道“殿下,楚婳不死,这场仗,我们很难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