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夜入诏狱(1/2)
是夜,好不容易把家里几个男人劝回各自房间,司重明终于捞个空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本来只是想略躺一下想些事情,却没想到不知怎么直接睡过去了。
彩情和迎春刚准备好热水想伺候她沐浴,回来便见到她睡得正香,呼吸之间甚至都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捂着嘴笑了。也没打扰她休息,只是替她除去鞋子,盖好棉被后关门退了出去。
几乎是门关上的一瞬间,本来熟睡的人腾的一下坐起身来,看看四周确定没人,这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抬手抹去眼角的泪花。
“唉,这一天天的,我可真是个大忙人啊。”
抱怨归抱怨,司重明起身翻出压箱底的夜行衣,确认门外没人之后,吹了个口哨,从窗户上翻出去了。
夜色掩映下,她的身影忽隐忽现,最终消失在司府僻静的院墙出。
目睹了自家小姐翻墙全过程的黄季风“······”
一旁的护院想了想,还是凑到自己老大身边,一脸为难的问道,“老大,这个···咱要去告诉将军么?”
黄季风也是头疼不已,思来想去还是摆摆手,“算了,一直守在暗处那小子跟着小姐呢,想来不会出什么事,等小姐办完要办的事,明天我亲自去跟将军领罚。不然现在告诉将军,小姐就出不去了。”
“那行,”有老大的话在,护院也就不纠结了,招呼了身边弟兄一声,该干嘛干嘛去了。
另一边,出了司家范围之后,卫林也现身跟在司重明身边,并把刚才的事告知了她。
司重明脚下快速移动,闻言并不惊奇,“黄叔叔之前是司家军最厉害的斥候,曾经立过不知多少战功。若不是不甚受伤,现在应该还是我阿爹的左膀右臂,咱们这点儿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他。”
卫林想到之前主子想见司小姐,让自己去把人引开的时候,在黄季风手里吃的亏,心里总算平衡了些。
到底是战场上磨炼出的真本事,自己这点手段不够看也正常,不是他太没用,而是人家太强了!
不过他也有点好奇,“那为何他没留在军营做个一官半职,而是进了司府做护院呢?”若真的有那么多军功在,怎么也该做个将军才是。
而且据几次交手,自己被追得鸡飞狗跳来看,对方的身手也还在,不至于就真到必须解甲归田的地步,做个小小的护院,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对于这点,其实司重明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自她有记忆起,黄叔叔便一直做护院统领一职,在边境的府里是,回到圣都也是。关于他的功绩,自己都是听父亲和军营里的叔叔伯伯们闲聊时说起的。
等到她自己好奇去问的时候,他们又面色古怪地闭口不谈。
小时候不懂事,也缠着黄叔叔追问过,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黄叔叔当时只是摸着她的头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似乎藏着很多故事。
后来其他事分了她的心神,她就再也没问过了。
想来人人都有不愿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多问无意。
闲谈之间,两人到了今晚要到的目的地——东厂。
比起白天,夜里的东厂少了些肃杀,多了些血腥缭绕的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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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夜入诏狱(2/2)
卫林在前面领路,二人直接到了诏狱门口。
这是司重明第一次见到传说中比地狱还可怕的诏狱,果然如传言中所说,只是靠近,便能清楚地闻到从里面散发而出的浓重刺鼻的血腥气。
就连两扇紧闭的铁门也被刷成鲜红的颜色,左右两边悬挂的白色灯笼在寒风中摇曳,像极了灵异志怪话本中描写的,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头上长着的会发光的眼珠子!
司重明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呵呵,呵呵,”她干笑两声缓解了下气氛,指着大门,看向卫林,“你们这···气氛烘托得挺到位啊。”
卫林显然听不明白她话中的深意,闻言还颇为自得,“您别说,凡是犯人在第一眼见到这大门的时候,胆子就被吓破了一半,再让里面的刑具一吓唬,什么都得和盘托出,恨不得祖宗十八代都抖搂出来。”
司重明“······”
呵呵,我信。
“那我们进去吧,主子,不,督主,应该已经等在里面了。”说着卫林一马当先,上前推开了那两扇大铁门。
司重明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几乎是踏进诏狱的第一步,一股强于外面不知多少倍的发臭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饶是司重明在战场上见惯了血肉横飞,血水横流,一时间也被这股味道冲得呼吸一滞,当下这口气差点没倒上来。
还好她强行忍住,没在卫林面前丢脸。
“······这股味儿,也是刑罚的一种吧?”
卫林早就习惯这个了,闻言惊讶地看了眼她,“您怎么知道?光是这个味儿犯人就得且适应呢,以前还有濒死的犯人被熏死过。”
呵呵,熏死个人?真是失敬失敬啊。
司重明摸了摸鼻尖,秉持着不能在属下面前丢脸的原则,在面上也看不出她有丝毫不适。两人顺着一路台阶一路往地下走,随着时间的推移,司重明倒也逐渐习惯了这股味道。
她也能分出心神观察四周。
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尸体从这里被抬出去,在两边墙壁上燃烧的火炉的映照下,地面和墙上泼洒着厚厚的血痂,早已发黑的不成样子。
恶臭有极大部分便是由此而来。
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普通监牢是建在地上的,犯人就算坐牢,最差还能有扇小窗户看看外面的天光,知道天亮天黑。
东厂诏狱建在地下,终年暗无天日,一天十二个时辰火炉不熄,永远保持相同的昏暗光线和相同的炙热温度,不止不分黑白,更加不分四季。
最终的目的就是让身处这里的犯人,潜移默化之中丢失所有希望,陷入永无尽头的绝望之中。在折磨他们身体的同时,率先摧毁他们的精神。
还是那招,杀人,诛心。
由此看来,诏狱恐怕也是出自云栈之手了。
司重明暗暗咂舌,掂量着若是自己身处这里,能撑多有才能不被逼疯呢?换做前世大概撑不了几天,如今嘛,都经历过一次惨死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还有大仇未报,大概足以支撑她的理智吧。
唉,幸好她先一步和云栈做了盟友,这人对人心的掌控太可怕了,做事也决绝,和他做敌人,那该是多恐怖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