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 还要撞大少爷的马车吗(1/2)
“二小姐,若是这次您的药方,真的能够救活贞娘,别说是让我做这一点事,便是让我把这条命赔给你,我都别无二话。”
说完她朝蒋明娇深深一鞠,转身戴上帷帽离开了。
望着淑娘飘然离开,蒋明娇轻轻地摇头,叹息了一声“真是两个痴情人。”
方才淑娘口口声声只说着贞娘的痴傻,只说着贞娘对她做了多少,可谁听不出来,这字字切切中她对贞娘的在乎呢。
“面对这样的一对姐妹。”蒋明娇又是嗤笑一声,“蒋明娆在害得贞娘不得不生下这孩子后,居然还只想用功名富贵打动她们,可真是……目光短浅至极。”
这也是她这一次动作比蒋明娆晚,却仍是先于蒋明娆,与淑娘达成了合作的原因。
蒋明娆本身淡漠无情自私自利,便将天下痴情人都当做愚蠢的傻瓜,还自大地以己度人轻视他人情感……就自然只能成为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了。
·
贡院。
今日是会试结束的日子。
尚未接近考试结束时间,贡院门口的一条街便停满了车辆。车上坐满了焦急的家属。
比起会试的头一天,今日的马车要多得多。
——三日吃住皆在贡院号房内,吃不好睡不着,还承受着巨大的考试压力,对于四体不勤,手无缚鸡之力的考生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因而但凡手里还有银钱的,都会在接考时雇一辆车,让精疲力尽的考生不必走回去。
蒋家的马车来得不早不晚,占据了中间的位置。旁边是牛府尹家的马车。
因为蒋家与牛府尹交好,来接考的梁叔会不时与牛府,搭上一两句话。
梆——
梆——
梆——
伴随着三声梆子声响,贡院大门打开了。考生们鱼涌般走出。
比之三日前,入考场时挥斥方遒的意气风发,考生们面庞上虽有释然的轻松,精神状态仍要差许多。
不少人都面色苍白,眼下发青、脚步虚浮。
考生家属们忙都迎了上去。
“考得怎么样?有几分把握?”
“梁生?梁生在哪儿?”
“二少爷,府里的马车在这儿。”
“儿子,给你准备好了饭食了。”
……
蒋奕文是最后一批出来的,此时马车都走了一小半了。
远远望着蒋奕文的轮椅,长贵忙迎了上去“少爷。”
蒋奕文扭头瞥见了他,只是沉声吩咐道“去喊牛府的车夫来。”
长贵这才注意到,蒋奕文身旁还有两个考生。
一人神情有些憔悴,看身形应是薛青薛公子。另一名考生却是被衙役背出来的,容貌有些像牛远道牛公子。
想起蒋奕文要找牛府车夫的话,长贵忙反应了过来,扭头就朝着牛府车夫的方向跑去。
片刻后。
梁叔与牛府车夫一齐驾着车,来到了蒋奕文与牛远道身旁。
望着趴在衙役背上,面色惨白的牛远道,牛府车夫当即面色一变“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蒋奕文简短地道“牛弟被分到了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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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二章 还要撞大少爷的马车吗(2/2)
,刚坚持答完了题目就晕过去了。贡院里的太医开了药后,牛弟吐了三次,脱力睡过去了。”
牛府车夫面庞苍白“臭号?”
科举考试的规矩,考试时考生要在贡院内被分隔开的窄小号房内待三天。
因而号房位置对成绩影响极为重要。
数百个号房被人分为了四类,老号、臭号、小号与席号。
其中老号是指使用年岁长,在贡院中央,前后左右有邻的号房。虽然会人声嘈杂的烦恼,却是号房里最好的位置。
小号与席号是指因考生众多,号房供不应求,临时搭建起的号房。
小号一般面积极小,考生在其中手脚都伸展不开,别说好好休息了,连答题都会受影响。
席号大多建筑粗糙简陋,仅用木板与草席稻草搭建,透风寒冷不保暖,会导致考生受风着凉。
但最糟糕的还是臭号。
臭号,是贡院茅厕前方的一排号房。因考试时贡院将全封闭,没有夜香郎挑走夜香。考生将如影随形的恶臭相伴整整三天。不少身体素质不好的考生,甚至会因此一病不起。
比如牛远道。
尽管哀叹于牛远道的坏运气,牛府车夫仍不敢耽搁,忙让人接过了牛远道,扶上了马车躺着,才朝蒋奕文拱手道谢“我会马上通知府上请大夫给少爷治病。此番麻烦蒋公子照顾了。”
蒋奕文只是面色潮红地摇头“牛兄与我同窗一场,这是应尽之意了。”
薛青亦是道“您太客气了。”
牛府车夫再朝众人一拱手,转身高高甩起马鞭离开了。
待牛府马车一离开,蒋奕文便握紧了拳头,面色潮红地捂着胸口,猛地咳嗽了起来“长贵,扶我上马车。”
长贵猛然一惊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薛青亦是关切道“蒋兄,你这是怎么了?”
蒋奕文苦笑道“我运气也不大好,分到了席号。在头一天晚上时着了些凉,这三天一直有些咳嗽。”
长贵一时面色古怪,却知趣地没说什么。
薛青却是叹了一声道“一进门抽签拿号,看到我的号房如此狭小后,我还道这次考试运气不好,拿到了小号。不料比之牛兄的臭号与蒋兄的席号,我竟已是运气好了。”
蒋奕文亦是叹气。
二人又寒暄了一阵,讨论了一下今科策论题,才各自离开。
虽然人都快走光了,但牛远道、蒋奕文与薛青是今科状元热门人选,走哪儿都会被人关注。因而三人对话被旁人听了个清楚。
一时三大才子皆运气不好,一人分到臭号、一人分到席号、一人分到小号的消息不胫而走。
·
道路旁。
这是从贡院回到平阳侯府的必经之路。
一辆高大马车静静停在路边,似是等待着什么。拉着马车的两匹大黑马,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喷嚏。
车夫迟疑地道“二少爷,贡院的梆子声已经响了三声,大少爷马上要回府了。咱们真的要撞大少爷的马车吗?”
蒋奕武坐在马车里,一壶一壶地灌着酒,眼神都已经发直了“让你撞你就撞,磨磨蹭蹭废什么话。有什么事情,本少爷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