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内奸怎么会是他?(1/2)
在阮靖晟领导着大部队押解回鹘王、自边关出发入关时,突发了一件大事。
——回鹘王跑了。
回鹘王已被关了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里、他白日被关在囚车里,在与大部队一齐赶赴京城;晚上被关在帐篷里,里里外外有百来个人看守,防守不可谓不严密。
但他究竟是一代枭雄。
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与银钱权势以及内应的开道,他居然买通数个看守他的底层士兵。
在将入关前的一天晚上,他与数个底层士兵和回鹘人的救援队伍里应外合,策划了好一出金蝉脱壳。
跑了!
逃跑过程具体是这样的。
——当夜子时,一天中士兵们谨慎性最弱,最为劳累疲倦的时候,他借着更衣的功夫,与一名身量年纪与他相仿的士兵,交换了衣服,用尘土模糊了面庞、匆匆换了一个发型后,悄无声息地借换班离开了帐篷。
等守卫士兵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是一刻钟过去。
回鹘王已经带人带手下跑出营地外了。
他骑着一头棕色大马,冷冷地回看着瞬间灯火通明的营地,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愚蠢的大周人。
居然敢如此小瞧于他。
他朝一名突厥埋伏已久的探子道“这些时日在大周人营地里,你应该摸清楚大周人的粮草放在哪里吧?”
夜色中士兵面庞晦暗“是。”
回鹘王因连日沦为阶下囚、憔悴凹陷的面庞浮现一抹阴冷“给我回去烧了它!”
那士兵唯唯诺诺“王……”
回鹘王见他不动,冷然呵斥着催促道“还不快去!”
那名士兵咬牙扭头去了。
回鹘王其余手下皆露出兔死狐悲感。如今大周营地已发现他们外逃,此时去试图烧掉大周粮草,不啻于自投罗网。
王,实在太残忍了些。
“那日我看见他进了大周军官的帐篷。”回鹘王淡淡解释道,“我的手底下容不下叛徒。若他能烧了粮草,算是他为回鹘尽忠。若他真是个叛徒,这也能避免他暴露我们的去路。”
众手下皆恍然大悟。
回鹘王又继续道“另外,回鹘在大周京城也埋伏着一些探子,启用他们。”
众位手下恭敬盯着回鹘王。
回鹘王森然道“让他们在全京城内散播大周将军阮靖晟通敌叛逃、故意放走回鹘王的传闻。大周皇帝最是多疑,阮靖晟是一门难得的猛将,若是能将其拉到我方麾下,将是一大助力。若不能亦能离间大周皇帝与阮靖晟的关系,与我方进攻大周有利。”
众人皆恭敬应是。
好几人立即拿出纸笔,于马背上书写短信,再将手指放在口中,吹出清脆口哨声,唤来几只黑色苍鹰,将短信置于苍鹰腿上,让他们朝京城飞去。
回鹘王一行人继续逃跑。
他们的目的是两日内赶回回鹘王王城。
刚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他们赶到一处峡谷时,忽然被漫天箭雨兜头盖脸的抓了个正着。
众人猝不及防被射中胸口或大腿,唯有回鹘王被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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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 内奸怎么会是他?(2/2)
人护着,能幸免于难。
“有埋伏!”
“是大周人!”
“我们的行动路线暴露了!护送王快逃!”
……
可惜如潮水般的士兵,紧接着就从峡谷两端与山坡上涌了下来,将他们的四方去路都堵得严严实实,来了一个完美地瓮中捉鳖。
他们逃不掉了。
大周士兵的动作异常利索,将所有叛徒并营救者,如捆粽子似的一连串牵着走了。
回鹘王得了个好待遇。
——他是被阮靖晟亲自捆起来的。
望着面庞冷硬冰冷的阮靖晟,与他刚刚甩掉的突厥探子,回鹘王眸中满是杀意,咄咄逼人地质问的“你早就发现了我的计划是不是?”
阮靖晟道“是。”
回鹘王怆然大笑“甚至我们今天能够出来得如此容易,都有你的暗中相助是不是?”
回想今日的逃跑历程,回鹘王只觉得处处顺利得不像话。他当时还庆幸是天助他也,谁知竟不过因他是旁人的一颗棋子。
阮靖晟点头“是。”
回鹘王森然地扫过那名士兵,不解与愤怒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们的逃跑路线的。我分明没有告诉过你。”
那名被怀疑的士兵仍旧有一丝胆怯“回王的话,我、我、我不知道王的逃跑路线。这是由阮将军自己推算出来的,我不敢有一丝隐瞒。”
回鹘王大骇“这不可能。”
他早知阮靖晟善谋善战,但不用内应情报,推算出他们的逃跑路线,并早早埋伏关门打狗。这需要极高军事素养。
阮靖晟能有如此敏锐的嗅觉,如此能谋善算?
阮靖晟神色淡淡地解释“你的脾气看似隐忍谨慎,实则睚眦必报与大胆,必定不会束手就擒,今日叛逃或早或晚,都将会出现一着。从关外回回鹘的路一共三条,一条是水路,耗费时间长,你要尽快回到回鹘,定然不会选择此路。一条是崎岖山路居多,虽然利于隐蔽身形,却不利于骑兵纵马狂奔。最后一条便是我们押送你时,一路走来的路途。若是换一个沉稳胆怯之人,定然会选择那一条崎岖山路,以求一个稳妥。但你一辈子行事大胆,相信最危险的路就是最安全的路,所以你一定会选择这一条路。”
一番话将回鹘王性格弱点分析得入木三分丝丝入扣。
回鹘王面庞风云变幻半晌,最终长叹一声道“阮将军,你当真是一名不世出的将才。为何你不生在我大突厥!”
阮靖晟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将人捆起来带走吧。”
回鹘王被带走时仍在张狂大笑“大周皇帝,我没有败给你。我只是败给了运气!你们大周何其有幸得到阮靖晟!”
士兵们皆崇敬地看向阮靖晟。
阮靖晟并不在意这些目光,内穿朱红军袍,身披银白色甲胄并火红的披风,玉面上染上血迹,大步流星地走向一众俘虏。
他查看他此举最大的收获——这一群埋藏在军中多年的老探子。
一一扫过众人容貌,将其与身份对应起来,当扫到最后一个人时,他面庞骤然一变。
怎么会是他?
魏国公的庶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