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阮靖晟的占有欲(1/2)
边疆。
呼啸着的狂风里,阮靖晟骑着黑色高头大马归来。
他俊美无俦的面庞散布着干涸的血点,英武高大身材强势夺目,身着刚硬墨黑色甲胄,朱色披风被狂风吹得卷起,背着墨黑色箭囊,雪白羽箭已被射空,火红长枪的红缨已被血打湿到凝结成块,干涸成了黑色,给人难以自抑的强势压迫感。
他手里还拎着十来个滴血的人头,眼珠惊恐地凸出着,显然生前受到了极大震撼。
一切都足见他今日杀了多少人。
士兵们皆主动让出一条道来,等他纵着高马走了,才敢扭头用崇拜敬佩地目光看他。
“威武将军回来了,他这一次肯定又杀了不少人了,里头还有不少突厥人的高官。这么多冬瓜都得一段时间砍呢,将军居然杀得这么利落。”
“将军这一次回京定然要封侯了吧?二十岁的侯爷,这在大周历史上都是头一回吧?”
“将军担得起!”
“对,将军担得起!除了将军还有谁有那些军功,有那一份冲锋陷阵时的煞气,有那惊世的运筹帷幄的才能?”
“不过我怎么觉得将军最近似乎煞气更重了?”
“对对对,将军最近感觉都与寻常不同了,仿佛成了一把染血的刀一样。”
“最近将军杀人杀得更厉害了,连我看着都觉得心惊了,你们说将军下刀时要有多狠的手。啧啧啧、将军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大好?”
“我猜绝对是的。”
……
下马回帐篷,阮靖晟随手将人头扔在了地上,坐在书桌前,第一件事就是读信。
看完暗火盟最新密报,看着娇娇一行人已经成功到达江南,平安进了扬州城,拿出了疫病方子,治好了扬州城的许多人,被誉为活菩萨下凡,蒋父与蒋奕文也得到了及时救治情况渐好,一切都井井有序后,他面庞上坚冰才稍稍融化。
刀一在旁边低声道“将军,夫人以身犯险亲赴疫区救人,拿出了治病药方,已经救了江南上百万人,是身为医者的大慈悲与大功德,您……”
他想说让将军不必太焦心,望着阮靖晟坚决表情却开不了口。
阮靖晟未察觉刀一异常,沉声道“我知道。”
他只是依旧担心。
没有人知道当他看见娇娇亲赴疫区后,他内心是何等的狂怒与惶恐。
他恨不得立即让人宰了庞仲。
——若非这狗贼纵容,娇娇何须这般去疫区冒险!
他知道娇娇是不输于他般气质巍峨飒飒生风的女子,合该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广阔浩荡天地,绽放出大气又迷人的风采。
但他仍旧会担心!
娇娇医术过人、手腕不输于男儿、但世间却不缺的就是万一,他不敢承受那万一。
从七岁他背负上了数百号人的家族仇恨,十四岁作为小兵参军在尸山血海中厮杀,十七岁和一群狠辣狡猾的将领与老兵玩心计起,娇娇就是他内心里的柔软。
若她稍稍离开一些,那将是剜心割肉的剧痛。
他无法想象。
离开京城已经两个多月了,他每天晚上闭眼后,脑袋里都是娇娇的样子,捉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第二百八十一章 阮靖晟的占有欲(2/2)
他时狡猾如小狐狸的她,替他治病时沉稳冷静的她,送他榴莲时那娇悍的样子,被他亲吻后面庞若桃花般粉嫩的样子,吃醋后如小猫般亮出爪子使小性子的样子,冲他撒娇的样子娇俏鼻头翘起的样子……
她一嗔一笑都好看得不可思议。
每天晚上起来时,他的下头都会让他出丑。
姜叔已经将母家留下的财富给他了。这些天他一直暗自期盼着将这些突厥人全部赶走,打得他们怕了后,用赫赫功勋将娇娇迎进门,从此能把她捧在手心里,将天底下的富贵安乐都捧给她。
谁知道竟出了这件事,令他不得不挂心忧虑。
娇娇自然是顾着他的。
在去江南前,她已经给他写了信,解释了必须去江南的理由,以及她的自保手段。
她是一名真正的医者,有自己须履行的职责,她也是蒋家的女儿与妹妹,有自己的亲人需要救。
他很理解娇娇也支持她。
娇娇在疫区给人治病,是出于心底的一片浩然正气,是江南疫区万千百姓的守护神,有顶天立地和飒飒生风的气势。
他只是依旧担心。
就像他在边疆冲锋打仗,娇娇在家里依旧担心一样。否则娇娇骨子里是骄傲决绝的人,又何必一趟一趟往边疆送东西,一封一封往边疆写信,细无巨细替他着想一切他需要的,又用威胁的方式不许他受伤。
娇娇虽然担心,却从来不曾阻拦过他一句。
他也一样。
只是……看着暗火盟信里那一句‘京城第一才子牛远道对女神医关心甚笃,日日护卫女神医治病,言辞多有推崇……’的字样,阮靖晟薄唇仍忍不住森冷抿了起来,内心情绪苦涩波动着。
他有些嫉妒这牛远道能跟在娇娇身边保护他了。
这本该是他的责任。
一想到他曾经还因担心无法护住娇娇,想过遥遥看着娇娇幸福,守护她的一生喜乐平安就好,他口中就一阵阵心悸。
现在连一个牛远道,他都要嫉妒觉得碍眼,更遑论是要与娇娇共度一生的人。
他似乎是愈来愈贪婪了。
但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娇娇已经选择了他,就是他一个人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也只能由自己站在她身边。
紧紧攥起了雪白信件,阮靖晟刚毅面庞线条绷得很紧,腾地站起身,沉声吩咐道“让江南三省暗火盟的人马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夫人的安全。”
刀一沉声应道“是。”
“另外找点事情,让那牛远道绊住脚,不要接近娇娇。”
“是。”
“庞仲的儿子大概还有多久才能到?”
“约莫三四天。”
“很好。”阮靖晟声音冷沉如刀,无论是当年母家和父家的血案,还是今日江南疫情的事,都是时候让庞仲一家子人付出一点血的代价了。
“……”
阮靖晟提刀又出了帐篷,对刀一吩咐道“我出去巡逻,马上就回来。”
刀一迟疑“将军,你才刚回来。”
阮靖晟没有说话,已翻身上马,在边疆冻得人直哆嗦的苍茫狂风里,又呼啸向了杀往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