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相公去哪了?(1/2)
新建的四间房,加原来两间,共六个房间,米迎春和锦言一间,冬望是男孩开始一个人住一间,分了一间给宁宁和凤儿,留了一间给清秋和白凌修,还替铁山留了一间,梅姑和丽姨一间,恰好都安排过来了。
红红噘着嘴,嚷嚷自个儿也想在这儿住着,不想回家。
可她家离得太近,房间也安排不过来,她只能妥协了。
铁山如今是一直住在木家,在白家时也是和二爷住在一块的,现在二爷一个人住着,也是清静。
铁山住在木家,清秋放心,木家那么多人,有铁山在那儿,当真是一座山一样的,让人觉得心安。
米迎春替他安置好了房间,什么都是用新的,让他安心在这儿住着。
“铁山哪,往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了。”
铁山只是点点头。
住哪里对他没有区别。
厨房还是原来的位置,只是翻新了一下,里头也是重新布置过的,更方便煮食,一日三餐是米迎春准备的,若是清秋有空也会替她娘做上一顿。
后来铁山来了,属他最后,家里安宁时,他就帮着做些重活,若当真没事,也会帮着做做饭。
黑夜,天如墨。
一屋内,点点烛火,印着几张脸庞。
几人团坐一屋,铁山,胡朗,二爷,白凌修——
他们每次相聚皆是夜深人静,所有人都沉睡之后,否则,有一丝的风吹草动就会惊动身边的人,最危险的就是他们家爷,有个枕边人,若有风吹草动的,枕边人一动,他是哪儿也去不了。
再若是他的枕边人半夜醒来,发现他不见了,又是一桩不太好解释的事。
“皇上来了旨意,近日,会派人来与爷一同主掌此事。”胡朗报告最新消息,他在镇上,京里送来的消息都是先到他的手上,再送到白凌修的手里。
“来的是什么人?”铁山皱眉,“莫非皇上是不太相信咱们爷的能力,已经盯了那么久,还要派人来横插一手,是来抢功的吧。”
二爷沉默片刻,认同铁山的说法。
“胡朗,来的是何人?”
“七皇子。”
七皇子是皇上第七子,是不太受宠的令嫔所生,七皇子生下不久,令嫔便去世了,后宫之中并无太多依靠,所以,七皇子打小是不被看重的,在一众皇子中,表现的也是差强人意,并不特别突出。
七皇子成年之后,皇上指派过几桩事,都完成的中规中矩的,没有特别亮眼,却也从无错处。
七皇子前头除了已过世的三皇子之外,尚有其他五位皇子顶在他的前后,也已立太子,皇位与他早就没有半点关系。
一听是七皇子,二爷松了口气,“既然来的是七皇子,那便不是来争功的。”七皇子为人算是厚道的人,从不以皇权压人,与阿修也算得上是旧好。
关系不差。
“可这个关键点,皇上突然派来七皇子,不是给爷难堪吗?咱们盯着铁矿一年有余,马上就到了收尾时刻,来了个皇子,无非就是等着功劳袭身。”铁山愤愤不平,他倒不是对七皇子有意见,七皇子早前在京中与爷的确是有往来,两人的关系也是尚可。
但他的身份是皇子,那便是不同的。
“铁山。”白凌修唤住他的猜测,“七皇子也是受皇命,我等亦是受皇命,咱们听命行事,你别冲动。”
铁山抿了抿唇。
“爷,咱们兄弟费心尽力地做事,朝廷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不想将功劳给咱们,早说啊,他们也不是为了争功才做的。
“皇上会看清的,七皇子来了也不会与咱们争功,咱们还缺这份功吗?皇上下旨,身为卧下,必须遵从,莫有怨言。”
铁山用力地点了点头,非常用力。
也非常的不情愿。
“那我们该如何?”
“问清七皇子抵达的日期,准备接驾。”
……
铁山最近心情不太好。
大家伙都看见了,虽然他平日也是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样子,可近日,他除了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之外,似乎眼里冒起了火花。
冬望自动自发地远离铁山。
原本,铁山是他的武师父。
这几日他打算告假,以免武师父的心情不好,连累了他,他还是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经受不起摧残。
米迎春替他炖消火汤,每日冬瓜汤,菊花茶轮着喝,深怕他火气太大伤了身。
“他这是怎么了?”米迎春问女婿,“阿修,铁山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问他也不说话,要不要送到镇上去给大夫瞧瞧。”
白凌修正在院子里喂鸡,他回头看了铁山一眼,笑着对岳母道“他没事,晚上没睡好。”
“是吗?”米迎春将信将疑,“的确,没睡好人的精神的确是差了些,一定是他太累了,白天黑夜的替我们操心安危。”她有些自责,转身让铁山回屋里休息去了。
铁山摇头,大白天的,他不需要休息。
米迎春苦口婆心劝他,“铁山,你真的累了,看你的脸色都差了许多,白日里家里也没什么事,你就去休息吧,若真有事,我再唤你。”
铁山依旧摇头。
米迎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为难的看着一旁的女婿。
白凌修朝铁山摇了摇头,目光微敛,“去休息吧。”
铁山嚅了嚅唇,半晌没有说出半个字,也没摇头点头的,直接转个身,回到他的屋里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那声音比寻常的要大一些。
米迎春震了震,有些无措。
“铁山这是怎么了?他是不是不满意眼下的生活,不愿意住在这边,若当真这样,明儿个起,就让他回白家和二爷住吧。”她也不想勉强人,若当真勉强他在家里住着,他又不情愿的,的确是痛苦,可铁山是个哑巴,纵使心有不愿,也不能表达,着实是可怜了些。
“娘,你误会了,他没事。”
果然,睡了一天,铁山真没事了,依旧是平时那个铁山。
没法子,他被主子揍了一拳,若是再不听话,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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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相公去哪了?(2/2)
胡朗换个位置,以后胡朗在明,他在暗,铁山立刻改变了态度。
他才不要藏在暗处,更是什么情绪都不能表达。
……
夜里。
口干,嘴苦。
一连几日,清秋有些上火了,夜里常常被嘴里的苦味给苦醒过来,娘知道她上火,便熬了一锅锅的凉茶苦药给她喝,药是山上现摘的,庄子里的人都是这习惯,一旦上火,山上有现成的泻火药,喝上几回,便能稍稍转好。
她已经喝了两回,苦啊。
苦得她直掉眼泪。
梦里都梦到自己在喝苦药。
她是被梦里的苦给惊醒的,醒来一摸身边,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人,被窝里也是冷冰冰的,可见,阿修不在床上时间有些久了。
她迷迷糊糊的起身,屋内为了节约,没有点灯,她摸索着,点亮了油灯,屋里四处无人,阿修并不在屋内。
他的轮椅还在。
如今阿修的腿已经好多了,扶着东西,可以到处移动,拄着拐杖也能一步一步的在院子里散步了,这是最大的进步。
“阿修。”她夜里睡得深,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半夜会不在床上,天黑不见无指的,他大半夜的能上哪去,再说,他的腿脚还没有完全好利索,到处跑,容易摔跤,把自己的腿脚摔得更重。
她端着油灯出去找,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阿修的人影。
她有些急了,没敢直接惊动米迎春,而是去铁山的屋里找铁山,整个家里,只有铁山最能帮上她的忙。
可她敲了好几下门,里头硬是没有回应。
“铁山,铁山,你在屋里吗?”
“……。”
安安静静,只有远处的虫儿鸣叫。
“铁山,铁山——。”她没有扯着嗓子喊,深怕吵醒了家里的其他人,喊了几句,没有人在,她想,定是铁山陪着阿修一起也去的,至于他们去做什么,不急——,他们总是要回来的,等他们回来,她再去问。
若不能好好的给她一个交代,她定是不会依的。
披着衣衫,端着油灯,回了房。
放下油灯,吹灭油灯,她摸索着上了床,缩回被窝里,闭上眼睛,让自己快快睡去。
天,亮了!
远处,鸡鸣声一阵阵传来。
鼻间,早膳的香味一阵阵扑鼻而来。
清秋懒洋洋的睁开眼,印入眼的,是身边男人的肩膀,正在她的鼻子前方。
他端端正正的睡着,他的睡姿保持得很好,向来都是好的,不乱动,也不与她抢被子,他说这些都是在军中习得,军中有严格的规矩,每个人睡觉的位置,姿势都是有规定的。
军纪严明,他向来严格遵守。
每一回清秋比他早起时,看到的都是他这个姿势,可见,他中途也没有换过其他的姿势,并不是唬弄她的。
他睡得熟,眉眼之间染着些许黑意,若再不好好休息,便会成为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他双手合十,交叉置于腰腹之上。
平稳的呼吸让他的手,一下上,一下往下,非常规率。
她定定的注视着他几分钟,他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像。
清秋猛地起身。
从上往下的打量着他。
他的脸在家早就没有带面具,绑纱布的习惯,而是用他最真实的样子面对家人,家里一个个也都习惯了他这样的长像。
除了不俊美,也并不可怕。
她伸手,轻轻抚向他脸上的疤痕,一道道的,只是稍稍淡了些,但依旧是粗恶的盘在他的脸上,叫嚣着永不离去。
她的碰触让他立刻清醒,他睁着,望着妻子。
“醒了。”
“嗯,”清秋的手没有收回来,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阿秋,你昨晚上哪去了?”她不拐弯抹角,夫妻之间也没必要事事拐个弯,那样太累。
夫妻之间需的要是互相坦承。
若一方有秘密,那么,夫妻之间的关系就不会很牢靠。
“昨晚——。”他很努力的想,“我不是一直在床上睡着吗?并没有上哪儿去。”他心中低咒一声,果真早前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晚上醒了,还发现他不在家。
“你觉得我会信吗?”她慢悠悠的道,“阿修,昨晚你不在家里,连铁山也不在,你说,你们是不是瞒着我,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挑了挑眉,直视着他,一定要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个准确而满意的答案。
“昨晚,”他伸手拉住要从他脸上拿开的小手,“秋儿,昨晚后半夜,我有些睡不着,在床上无论怎么说服自己,都毫无睡意,便叫醒了铁山,让他陪着我一块在外头走了一圈。”
“大半夜黑灯瞎火的,你们往哪走?”
“后山的小径,很安静,也不会吵到别人,我们拿了烛火,天上有月,虽不亮,还能隐隐看得见。”白凌修解释。
昨晚他的确是上了山,与铁山,胡朗一起暗中盯着铁矿的一举一动,铁矿那边已经有了异动,有人发现有异常,已经开始慢慢撤离,他们须盯紧,若当真让他们撤离,拿捏不到证据,一切都白费了。
“是吗?”清秋将信将疑,“若明晚还想在外头逛逛,走一走的,不必叫醒铁山,直接叫醒我就好,我是你的妻子,铁山可不是。”
白凌修深深睨她。
“秋儿,你睡得正香,我怎么舍得让你放弃睡眠陪我到处走,铁山是个粗汉子,他可以。”
清秋表示无言。
“铁山是二爷的人,他为咱们做的够多的了,你不能有一点事就使唤他吧,那对他来说可不公平,再说了,我是你的妻子,你有事不是该第一个告诉我吗?”她连他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若换成了别人,怕不是要以为他夜里出去偷吃了。
白凌修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自个儿的妻子好似不太开心。
“秋儿,你莫气,你是我最亲近的人,自是别人比不上的。”
“只是嘴上亲近吧,当真有事,你也不会告诉我。”
“怎么会,我当然会告诉你。”这话说得气势弱了些,也心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