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叔，你在心虚什么？”
陆瑶轻声问。
但她过于冷淡平静的神色，有种深藏不漏的压力与她的年龄严重不符，更让人心头发怵。
顾总经理经常见陆瑶出现在遥玛特商场，一直认为其名字只是碰巧与商场名谐音罢了，大多数时候陆瑶表现得都像个普通高中小女生的样子，嘴甜，懂事，乖巧，还有些小机灵儿。
其实那些让他们调整摆放位置，搭建特殊展示模型，等等技巧方法，仔细去想就发现其不俗中透露着少见的智慧和敏锐度。
但顾总经理是这个年代少见的高学历知识分子，名牌大学本科毕业生在当下还是非常紧俏少见的人才，他自恃极高，有时候行事有些武断专横却不自知，只觉得此时表现得过于成熟的女孩突然问出这话，更令他畏惧。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让他们都出去，这，这里是公司，不是你们的学校，更不是什么街头墙角，可以由着你们乱来的。”
顾总经理努力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陆瑶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一会儿他们还有庆功宴呢！
她直接道，“顾总经理，你对公司的营运有什么意见和看法，大可以关起门来好好跟向姨商量，解决。解决不了，也至少能保持一个读书人的风度，好说好散。”
闻言，顾总经理心头一怔，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能说出这么地道的“领导训话”，句句切中要害。
公司内部的行政章程细节，都是顾总来了商场之后，他亲自制定的。这种基本的工作交流原则，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还常以此教育下面的员工，在工作中要互相尊重，有事好商量，不可大声喧哗，聚众闹事儿。
结果今天他都犯了个遍，按照公司的规定是要记过扣分扣奖金的。
一时间，他脸色变得很难看。
然而，这还仅是个开始，陆瑶继续说，“你当着全公司人的面，抵触董事长的行为对日后董事局的执行度会有很大的影响。底下的员工都知道上面的领导心不齐，以后做事儿时故意偷奸耍滑，怎么处理？我相信，顾叔你之前早就考虑过这些可能性，才会制定出那么完善的规章制度，对不对？”
顾总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我会做检讨，写报告。”他双眼一眯，看向女孩，“但这也是我们公司内部的决定，陆瑶你只是一个学生，你提醒叔叔，我很感激，但也请你不要过分干涉公司内部的事务。”
他便借机要陆瑶让男生们出去，想重新掌握一个身为成年人的主动权。
然而，陆瑶没开口，不代表少年们会给他这个机会。
最先不满的还是个性有些冲的刘小磊。
“顾大叔，你没听老员工说过，这家商场有一半都是咱们瑶瑶仙女儿的嘛！”
菜头接道，“是啊！你还是高管，按理说这种事儿，向姨并不会瞒着你啊！你为什么还对咱们瑶瑶这么不客气？”
大汪也补上了一句，“这种超市，咱们都是从瑶瑶这里听说的。而且第一家不是在城里出现的，是在咱们镇上。好多金点子，都是瑶瑶想出来的。要没有瑶瑶，根本没有现在的遥玛特，这商场的名字都是向姨和瑶瑶爸妈为了瑶瑶定下来的。”
陆瑶没有阻止少年们帮腔。
末了，周启开门见山道，“我看到了。你收了陈华的钱。不管你有没有那个心，现在你对公司和同事所做的所有不利言辞，我都可以认为你是间谍，想要破坏我们遥玛特商场的正常营运，以商业间谍罪之名你。”
陆瑶忙扭过头，“哎，棒哥，不是。这事儿没那么严重，就……”
周启回了个“听我说”的强势眼神，姑娘乖乖闭了嘴。
顾总经理几乎跳脚，喝道，“你，你们胡说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简直……简直胡说八道。”
周启声音压得极低，锐亮的漆眸仿佛化为实质的锐气，“真的需要证据吗？”
“你……”顾总经理已经被逼出一头冷汗，唇色都白了。
陆瑶见状，忙道，“顾总，要是你对公司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这都两年快三年了，你为公司做的贡献，我们都看在眼里。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不能再继续合作，咱们好说好散，公司会祝贺你找到更好的发展机会。以后，也许还有合作机会。”
陆瑶三下五去二地解决了顾总经理的事，就带着男孩们去了聚餐地点。
向芹芸和财务早办完了租借事务，等在桌前了。
看到姑娘过来，向芹芸轻轻捋去女孩鬓角的发丝，问，“顾顾他……”
陆瑶一笑，“他说想换个环境，有要好的朋友一起合开电器商场，想要出去搏一搏，也许单车变摩托。”
旁边闻言的少年们，全都哈哈笑起来。
向芹芸听姑娘这轻松的口气，也松了口气，道，“哎，到底是咱们庙小，他一个高材来了这么久，发挥的空间也不大。整天埋在一堆女人和吃食里，难免……被人笑话吧！要是有更好的发展道路，他要去干也好。”
陆瑶道，“左右他也没让商场有什么损失，还帮咱们理顺了那么多事儿。我想跟董事长申请，给顾总三个月的薪水，算是助他创业的一笔启动金。”
“好啊，这没问题。这钱，我给他垫着，就不走公帐了。毕竟，咱们现在流动资金紧张。”
两个女人有说有笑，便将此事放下了。
后来
顾总经理拿到钱时，发现比他预想的厚了不少，打开一看，竟然多发了两个月的工资带奖金，就很诧异。
一问之下，财务瘪着嘴道，“这是向董和瑶瑶拿的私房钱。说是给你做什么，创业的启动金。我说小顾同志，你也是读过大学的，不会连这种人情世故都不懂吧？咱们东家对你也不薄了，现在这什么离职还给三个月薪水的，全国都没几家，外资企业才有这等白捡的便宜。你啊，晚上能睡得安生嘛！”
顾总经理心头一讪，拧着眉头离开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揣在兜里的手，微微打着抖。
他出了商场大门，就听一隔壁良辰美锦的音乐声，把心一横就转去了对方的办公室找陈华。
然而……
“顾叔叔，你在心虚什么？”
陆瑶轻声问。
但她过于冷淡平静的神色，有种深藏不漏的压力与她的年龄严重不符，更让人心头发怵。
顾总经理经常见陆瑶出现在遥玛特商场，一直认为其名字只是碰巧与商场名谐音罢了，大多数时候陆瑶表现得都像个普通高中小女生的样子，嘴甜，懂事，乖巧，还有些小机灵儿。
其实那些让他们调整摆放位置，搭建特殊展示模型，等等技巧方法，仔细去想就发现其不俗中透露着少见的智慧和敏锐度。
但顾总经理是这个年代少见的高学历知识分子，名牌大学本科毕业生在当下还是非常紧俏少见的人才，他自恃极高，有时候行事有些武断专横却不自知，只觉得此时表现得过于成熟的女孩突然问出这话，更令他畏惧。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让他们都出去，这，这里是公司，不是你们的学校，更不是什么街头墙角，可以由着你们乱来的。”
顾总经理努力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陆瑶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一会儿他们还有庆功宴呢！
她直接道，“顾总经理，你对公司的营运有什么意见和看法，大可以关起门来好好跟向姨商量，解决。解决不了，也至少能保持一个读书人的风度，好说好散。”
闻言，顾总经理心头一怔，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能说出这么地道的“领导训话”，句句切中要害。
公司内部的行政章程细节，都是顾总来了商场之后，他亲自制定的。这种基本的工作交流原则，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还常以此教育下面的员工，在工作中要互相尊重，有事好商量，不可大声喧哗，聚众闹事儿。
结果今天他都犯了个遍，按照公司的规定是要记过扣分扣奖金的。
一时间，他脸色变得很难看。
然而，这还仅是个开始，陆瑶继续说，“你当着全公司人的面，抵触董事长的行为对日后董事局的执行度会有很大的影响。底下的员工都知道上面的领导心不齐，以后做事儿时故意偷奸耍滑，怎么处理？我相信，顾叔你之前早就考虑过这些可能性，才会制定出那么完善的规章制度，对不对？”
顾总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我会做检讨，写报告。”他双眼一眯，看向女孩，“但这也是我们公司内部的决定，陆瑶你只是一个学生，你提醒叔叔，我很感激，但也请你不要过分干涉公司内部的事务。”
他便借机要陆瑶让男生们出去，想重新掌握一个身为成年人的主动权。
然而，陆瑶没开口，不代表少年们会给他这个机会。
最先不满的还是个性有些冲的刘小磊。
“顾大叔，你没听老员工说过，这家商场有一半都是咱们瑶瑶仙女儿的嘛！”
菜头接道，“是啊！你还是高管，按理说这种事儿，向姨并不会瞒着你啊！你为什么还对咱们瑶瑶这么不客气？”
大汪也补上了一句，“这种超市，咱们都是从瑶瑶这里听说的。而且第一家不是在城里出现的，是在咱们镇上。好多金点子，都是瑶瑶想出来的。要没有瑶瑶，根本没有现在的遥玛特，这商场的名字都是向姨和瑶瑶爸妈为了瑶瑶定下来的。”
陆瑶没有阻止少年们帮腔。
末了，周启开门见山道，“我看到了。你收了陈华的钱。不管你有没有那个心，现在你对公司和同事所做的所有不利言辞，我都可以认为你是间谍，想要破坏我们遥玛特商场的正常营运，以商业间谍罪之名你。”
陆瑶忙扭过头，“哎，棒哥，不是。这事儿没那么严重，就……”
周启回了个“听我说”的强势眼神，姑娘乖乖闭了嘴。
顾总经理几乎跳脚，喝道，“你，你们胡说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简直……简直胡说八道。”
周启声音压得极低，锐亮的漆眸仿佛化为实质的锐气，“真的需要证据吗？”
“你……”顾总经理已经被逼出一头冷汗，唇色都白了。
陆瑶见状，忙道，“顾总，要是你对公司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这都两年快三年了，你为公司做的贡献，我们都看在眼里。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不能再继续合作，咱们好说好散，公司会祝贺你找到更好的发展机会。以后，也许还有合作机会。”
陆瑶三下五去二地解决了顾总经理的事，就带着男孩们去了聚餐地点。
向芹芸和财务早办完了租借事务，等在桌前了。
看到姑娘过来，向芹芸轻轻捋去女孩鬓角的发丝，问，“顾顾他……”
陆瑶一笑，“他说想换个环境，有要好的朋友一起合开电器商场，想要出去搏一搏，也许单车变摩托。”
旁边闻言的少年们，全都哈哈笑起来。
向芹芸听姑娘这轻松的口气，也松了口气，道，“哎，到底是咱们庙小，他一个高材来了这么久，发挥的空间也不大。整天埋在一堆女人和吃食里，难免……被人笑话吧！要是有更好的发展道路，他要去干也好。”
陆瑶道，“左右他也没让商场有什么损失，还帮咱们理顺了那么多事儿。我想跟董事长申请，给顾总三个月的薪水，算是助他创业的一笔启动金。”
“好啊，这没问题。这钱，我给他垫着，就不走公帐了。毕竟，咱们现在流动资金紧张。”
两个女人有说有笑，便将此事放下了。
后来
顾总经理拿到钱时，发现比他预想的厚了不少，打开一看，竟然多发了两个月的工资带奖金，就很诧异。
一问之下，财务瘪着嘴道，“这是向董和瑶瑶拿的私房钱。说是给你做什么，创业的启动金。我说小顾同志，你也是读过大学的，不会连这种人情世故都不懂吧？咱们东家对你也不薄了，现在这什么离职还给三个月薪水的，全国都没几家，外资企业才有这等白捡的便宜。你啊，晚上能睡得安生嘛！”
顾总经理心头一讪，拧着眉头离开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揣在兜里的手，微微打着抖。
他出了商场大门，就听一隔壁良辰美锦的音乐声，把心一横就转去了对方的办公室找陈华。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