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眼泪夺眶而出(1/2)
她才刚到门口,正准备腾出手开门,小平安就从堂屋里面飞奔而来,就好像一直在观望门口一样。
看见沈梨,他一边哭一边跑,还要大声告诉屋里的沈母。
“娘……呜呜呜,小平安好想你……”
他似乎没注意到沈梨奇怪的走路姿势,一股脑扑进她怀里,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她胸口的衣裳,眼泪疯狂往外彪。
“呜呜呜,你去哪里了……”
沈梨忍着剧痛安抚,一抬头,沈母自己杵着拐杖走到她面前,两眼无神,眼泪从眼眶里大滴往下落。
“你这孩子,你跑到哪去了?”
“不知道我们在家里等得很着急么?”
“怎么回事,你昨天怎么没回来……”
一句句疑问向沈梨砸过去,她想回答,却有心无力,拖着受伤的屁股走了两个时辰,她现在好累,好想上床。
“我没事。”
“娘,我们进去再说。”
她咬牙,拿着药的那只手牵着小平安,另一只手扶着沈母的手臂。祖孙三代人相互搀扶着回到西边屋子。
等沈梨趴着躺在被子上面,小平安这才看到娘亲受伤的臀部,他瞬间哭得比刚才还大声“呜呜呜……娘受伤了,奶,娘受伤了……”
“怎么回事?清溪,你快说怎么回事!”沈母的拐杖在地上用力地戳着,满是皱纹的脸上此刻写满焦急。
趴在床上,沈梨觉得好受不少,她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沈母听。
一时间,整个房间只有沈梨说话的声意和小平安的抽泣声。
片刻后,话音刚落,沈母气愤地站起来,拐杖顿时戳得更加用力,“陈氏,你那个前婆母?”
沈母没想到,三四年过去了,她们居然还怀恨在心。这件事,确实是沈家做得不对,但是事情暴露的第二天,一家人就利索地上门去道歉。
并且把当时定亲时下的聘金双倍归还,看她们收钱那么利索,还以为这件事她们不追究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在街上偶然碰到,那老太婆居然当街辱骂。
沈母伤心地流泪,一边哭一边喊“老头子,你怎么去得那么早啊……”
“丢下我们娘几个,可怎么办啊……老头子……儿啊,我的君柏啊,你何时才能归家见见老母亲啊……我的儿啊……”
苍老的声音听着颤抖、嘶哑。
房间里满是悲伤,沈梨一路上忍了许久的眼泪,这一刻终于夺眶而出。
政事堂里,一共摆着四张桌案,中间上手那张明黄色的桌案此刻空着,是皇上临时处理公务的地方,丞相顾辞的桌案在其左侧,上面铺满了放得整齐的公文奏折。
此刻太阳渐渐西斜,阳光透过窗铺在地上,政事堂一片寂静。没有以往翻书走笔的沙沙声响。
顾辞盯着面前的奏折良久,思绪却早已经不在此处。
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他看见前几次梦到的那个姑娘,被人当街辱骂,在漆黑的牢房抱紧双臂,瑟瑟发抖。
时间似乎很漫长,她难受地变换姿势,脑袋靠在木栏上,黑暗中,顾辞看见她眼角的泪水,划过脸颊。
场景转换,空无一人的乡间小道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走着,左手上的一包药摇摇晃晃。
步履蹒跚地回到茅草小屋,那个跟他长得八分相似的小孩嚎啕大哭,年老的母亲泣不成声,她亦无声落泪。
简陋的土屋里,三人哭成一团。
这些画面并不连贯,顾辞却看得心揪,是之前做梦从没有过的体验。
他好奇,为什么会一直梦到同一个人,为什么梦中那个小孩,跟自己长得那么像。
听她们说话,像是南方的小镇,只是一口方言,让他听不懂。
皇帝赵昱踱步进来,看到的就是顾辞眉头紧皱,一直盯着手中奏折的画面。
这可真是少见,他的这位丞相大人卓越不凡,批阅奏折时主意拿得又快又对,竟也会被政事难住?
他轻笑出声“什么事把你难住了,给朕看看。”
他说完,端坐的男子却没有任何反应。
赵昱不免自得,看来,不止他一个人被政事折磨,丞相也是一样的。
他伸手,直接把顾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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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眼泪夺眶而出(2/2)
中的奏折抽出来。
“皇上?”
顾辞抬眼,思绪瞬间收回,有些埋怨地说道“您进来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吓臣一跳。”
赵昱一目十行,快速扫过奏折,发现是件微末的小事,“你可别瞎说,我可是跟你说过话的,只是我们丞相大人,不知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竟然连朕进来,走到你身边了,都没有发觉。”
他一脸兴趣,“所以,你刚才在想什么?”
顾辞看他一眼“皇上,你什么时候跟段修臣一样八卦了。”
“臣可什么都没想。”
“朕不信!”
“真的没有。”
“看你这逃避的样子,不会是想女人吧?”赵昱脸上兴味更深。
“皇上可不能污蔑臣的清白。”顾辞一拨衣袖,睁眼说瞎话。
“是么?”赵昱围着他打圈,将人从头到脚都看了一边,捏着下巴道“前几日我见那国公府的小孙女,长得好看又水灵,要不,朕直接给你们赐婚吧?”
“……皇上喜欢,大可纳进后宫。”
“朕可没那想法,这不是看你不对劲,先想着你么!”
顾辞直摇头,目光从铺满阳光的地上闪过“酉时末,臣要回府了。”
“明日再与皇上讨论国事。”
顾辞弯腰行了个君臣之礼。
赵昱一脸无奈地摆手,得亏是早已习惯丞相这到点就回家的毛病。
若是旁人,只怕是要怪他不尊重人。
傍晚时分,沈母杵着拐杖站在灶前,鼻尖萦绕着的香甜味道。
“熟了。”她叹一口气,开始一步步指导小平安,如何把从灶膛里面拉出来。
灶膛里只有星星火光,都埋在木炭和灰烬下面,小平安努力睁大眼睛,怎么都找不到。
他找来一根细长的枯枝,按照祖母所说的,在灶膛里面扫来扫去,枯枝受到阻碍,往前去不了。
小平安惊喜的瞪大双眼“奶奶,我碰到了,碰到了。”
“好好,那你把它往外面滚,可千万不要拿手去碰。”沈母站在他身边,有些紧张的说道。
小平安听懂了,手上却操作困难,要他把东西捅进去或许很容易,但是要他把用棍子巴拉出来,属实有些难度。
他不停的变换姿势,不仅没有出来,反而被戳到灶膛深处。
小脸因为使劲,肉都挤成一团。半晌,里灶口越来越远,他急得眼眶湿润。
“奶奶,我弄不出来……”
“灶里面还有火吗?”
小平安仔细瞧了瞧,“火都被小平安熄灭了。”
“那你站过来,奶奶自己来弄。”
沈母把拐杖给小平安拿着,自己坐在小板凳上,凭着对灶台的多年记忆,她一手握着火钳,一手扶着还温热的灶台。
火钳在灶膛里轻轻翻找,很快她就碰到绵软的东西,是烧熟的。
她眼睛看不见,火钳尝试好几次,才夹起一个,拖着它慢慢往灶口这边来。
“出来了,奶奶,我看到了。”
先出来的那个被放到灶口边上,接着沈母重复刚才的操作,直到把三个都夹出来。
粗糙布满老茧的手在上面捏捏,软软的,还有些烫手。
祖孙两人耐心地等在一旁,过了一会,沈母觉得差不多不烫了,先剥了个给小平安拿着。
“你先吃着,我给你娘拿一个去。”
“我跟奶奶一起。”
“阿梨,起来吃了。”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沈母推门,门却纹丝不动。
“你今天都没吃东西,不饿么,快开门。”
从上午开始,门就一直从里面拴住,沈梨一个人在里面,刚开始还应几声,后面就直接说要睡觉,叫什么和小平安不要打扰她。
可是,这都过去一个下午,人还没有从里面出来,不仅没吃饭,连口水都没喝。
“阿梨,你不吃饭,小平安也要进去睡觉,天都黑了,快开门。”
“娘,开门,小平安烧了哦。”
刷的一声,门从里面打开,沈梨蓬头垢面的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