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需重新审视自我(1/2)
姒玄衣被问得心里发虚“说、说什么?”
暴君老爹什么的,气场太强大,她不得不认怂。
“嗓子好了?”帝癸抬眸,绛红色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好、好了。”姒玄衣嘟囔道。
虽然外面只是一会儿,但是不系舟里已经过去将近十天,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好了。
帝癸冷眼看着她。
哼!
偷偷跑出宫去,就为了见那个小兔崽子,还以为他不知道?
一回来,嗓子就好了,敢情他这闺女白养这么大了!
“那便说说吧,你都干了些什么?”帝癸话里有话,目光里带着凌厉几许。
这可把姒玄衣给震住了,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莫非是自己偷跑出宫,被暴君发现了?
不,不可能!
她看得明明白白的,暴君自从进了光明殿,就没挪过地儿,怎么可能有时间管她有没有偷偷跑出去?
那,是指她干的别的事儿。
姒玄衣眼神躲闪,一副装作宝宝委屈,宝宝不说的样子“您老不都知道了吗?”
“你还有理了?”帝癸轻轻蹙了簇眉,“这一墙之隔,还能隔得住你的耳朵?”
呃……一墙之隔?
姒玄衣缩了缩脖子“儿臣知错。”
那也是他们说她坏话时太大声,又不是她故意偷听的。
“知错?”帝癸心想,这丫头,认错倒是挺快的“错哪了?”
错哪儿了?
她怎么知道错哪儿了?
每回都是别人来惹她的好不好?
还不是怪你自己,娶那么多婆娘,生那么多娃,这种行为在21世纪叫渣男。
但是,这两字儿,也就心里想想,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暴君面前说出来。
“她们欺负儿臣,儿臣应该继续装傻,不还手,不反抗。”
姒玄衣心里有些赌气的成分,记忆中的暴君,对傻玄衣是百般呵护,有求必应。
为什么到她这儿了,就画风骤变?
虽说刚才包庇了她,可是这副凶巴巴的样子,教人无所适从。
“听了半天,你脑子里就悟出来个这?”
帝癸面色严肃,神情冰冷,淡漠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糊涂了十余年,本以为你一朝清醒,能重新审视一下自己。”
姒玄衣听此言,意味颇深。
探究的目光,看向帝癸,这暴君所指何意?
帝癸绛红色的眸光,飞快地闪过一道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你错在明明知道自己还不够强大,却沉不住气,做事不计后果,叫人揪住了倒打一耙的把柄!”
“……”她满脸诧异地看着帝癸。
所以,暴君生气,不是因为发现了她是个冒牌货?
嗨呀!
姒玄衣心头这小人儿,心情忽上忽下,喜忧参半的跌宕,要如何形容?
这时,她肩上打盹儿的炽翎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上吊的两只眼,看着帝癸,眨巴眨巴地嗫嚅了一声“喵噜~”
咻!
帝癸仅一眼扫去。
炽翎吓得跟姒玄衣一样儿一样儿的,脖子一缩,赶紧把小脑袋藏进姒玄衣的后颈窝,立马当个小透明。
看得姒玄衣那叫一个尴尬呀!
敢情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东西,在暴君面前,它也是个怂货!
暴君这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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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需重新审视自我(2/2)
子着实让人难以捉摸,原本还以为可以补救一下,被炽翎这一闹,自信心顿时萎靡了三分。
许时。
帝癸无奈地吐出一口气“这后宫之中,波云诡谲,你母后刚入宫,便身中剧毒。”
说话间,眼神平淡无波地看着姒玄衣。
“身为寡人的孩儿,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可正因为你是寡人的孩儿,这些苦都是你应该面对和承担的责任。”
他这些年里四处征战,朝中大事都是豢龙逄与几位上卿代劳,可后宫之事,前朝之臣怎生管得?
“前半生,有寡人护着你,却也不能一辈子都护着你。”
帝癸如是说道,对于她是怎么一朝清醒的,又怎会去做了那些事情,一字不提。
倒是这番言词,令姒玄衣始料未及,心头波澜万千——
她一缕孤魂,借尸还魂,也不是故意要借原主的尸,只是凑巧那个时候傻玄衣被折磨致死,她的意识在这副残躯里醒了过来。
魂穿在这个时期,她什么都没有。
只有「姒玄衣」这个身份,人皇帝癸的嫡女,多么高贵,又是多么可怕的一个身份。
一如傻玄衣,她天生废脉,因右脑室有毒囊而痴傻,遭人算计至臭名缠身,受人欺凌却不知告状,直到被人迫害致死。
她是真的不知告状吗?
她是真的不介意那些恶名吗?
不,她只是除了载羿,什么都不在乎而已。
所以,一开始她并不知道,要如何去扮演好这个角色,一切都是在生死一线万重险之际,不得已才发起反抗。
若非姒嫣亲眼所见,只怕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是假的,她心里最初迷惘,无助,和脆弱,皆无人知晓。
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她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躲过暗箭,逃离陷害,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颤,这些心事却无处可诉。
她知道,只有变强,才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儿。
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于是,她和冥北幽结盟,无头苍蝇一般地闯进九黎山脉,拼了命地去夺取九黎圣果,九死一生才得到了她想要的力量,冥北幽因此还险些丧命。
方才,那些揪着她过错的人,当殿告状,若非是暴君有心护着,随便一条定了罪,都能让她一世不得翻身。
父系社会的初期体制建设,男子与女子的地位差别,在大环境的营造下,女子身份上的高低贵贱,仅体现于在家族中,受不受宠,出嫁后,母家对夫家有没有帮助,帮助能有几何来衡量。
这些都她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自己一时冲动做下的事情,有多么的惊世骇俗。
若非暴君实力强横,态度坚决,就算她是受宠的嫡公主,也绝不可能安然无恙。
“儿臣谨遵父后教诲,往后言行定会小心谨慎。”
此时的姒玄衣,眼底少了一份傲气,多了一抹明悟。
哪怕是到现在,她也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只怪自己年轻气盛,不懂善后。
帝癸看着模样娇俏的闺女,嘴角微微上扬了一分,抬臂道了声“走吧。”
姒玄衣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帝癸,虽然那张脸依然是肃穆威严,冷冰冰的样子。
可是她却看到了他给她的宠爱,给她的宽容,这就是她的底气。
“是,父后。”扬起脸,露出一个可爱纯真的笑容,伸出手,轻扶着那只孔武有力的臂弯。
父女二人身姿飒爽,昂首阔步地朝着御宴殿而去。
不像是去赴宴,倒像极了上战场。